余婠婠,“……”吻一吻倒是没什么,只是每次他吻起来都很过火啊……而且这手在往哪里动啊!
“秦星城,你不要乱摸!”她一下羞红了脸。
“嗯……”
“喂!”余婠婠用力挣扎躲到床边,“秦星城你不要乱动,你手不要乱动!”
“没有动,婠婠,我头疼,别喊了,嗯?”
余婠婠,“……你再骗我我走了。”
“真的。”
“……真的?”
“嗯。”
“……”
记忆中的画面,很清晰。她能记起自己羞红的脸,记起当时男人掌心烫热的温度。甚至连黄昏窗外嘀嗒的雨声,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记得他们的喘息,也记得自己每一次的妥协。
只要他说头疼,她就让他吻,只要他说手冷,她就让他抱,只要他别做太出格的事,她都尽力配合着。
那些日子,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哪些头疼是真的,哪些头疼是骗她的。她只知道,她很认真,他也很认真,他们很认真地相爱着。
哪怕他们地位如此悬殊,哪怕明知道未来一片黑暗。
……
余婠婠想着想着,手里的力道就失去了控制,原本精准有力的按摩,已经变成无神轻柔的抚摸。
她自己没察觉到,可是陷在沙发里的男人早就感受到了,“婠婠,”秦星城的嗓音有些沙哑,意味深长,“你这样子,我吃不消。”
余婠婠一下反应过来,立马收回了手。
“不疼了?不疼了我走了。”
“很疼。”
余婠婠,“……”
她有些无奈,抽回的手继续按了上去,有节奏地用指关节画着圈,
“玩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玩够么。”
“你不也一样。”
明知道他是故作姿态,她还是每次都上当。
余婠婠这下脸上最后一点血色都褪下,彻底把手收了回来,“秦星城,”她的语气很平静,“其实你可以把你的工作交一部分给你哥哥,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不舍得把股权分给亲兄弟的人。”
秦家是名门贵族,兄弟手足之间没有那么多豪门恩怨狗血纷争。
可是她完全没有料到,他接下来说的那一句话,
“他死了。”
余婠婠彻底愣住。
“你说……什么?”
“他死了。”
“对不起……”她条件反S地道歉,她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她记得他哥哥的,秦星原。
比秦星城的孤高冷傲不同,星原从小在贵族学校长大,性格开朗,热爱社交。精通马术、击剑等贵族活动,健谈英俊,受到很多名媛的追捧。
怎么会突然……
“不是你杀的,不用对不起。”秦星城依然闭着眼睛,语气同样淡得很。
余婠婠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悲伤,于是立马转移,
“那你以后还是少点工作,多抽空陪陪你爸爸吧。”
话音刚落,空气中却彻底陷入了死寂!
婠婠无端感到背后一冷,一种不好的预感莫名朝她袭来,
果然,就在下一秒,她的预感就成了真实——
“他也死了。”
秦星城一边说着,静静的睁开眼,抬头,平静地注视着她精致美丽的五官。
“——就在你和我分手的那天晚上。”
刹那间,她整个人如中雷击!
几乎是同一瞬间,无数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
雨夜里,她对着他冷声,
秦星城,我不会要你的孩子。
冷风中,他站在她家楼下等了三天三夜,换来的是却她冷漠的背影和她母亲凄厉的警告。
秦少东家,我女儿说不见你,永远不。
他最后一次给她打电话,那晚星城全城停电,全城下着凄冷的秋雨,挨家挨户没有灯光,暗得就像世界末日一样。
“余婠婠。”电话里,他喊着她的名字,沙哑而阴冷。
这时的余婠婠已经去往乡下堕胎的路上,捏着手机只是“嗯”了一声。
“我想见你。”
“可我不想。”她的拒绝没有一丝迟疑。
“最后一面。”
“那也不见,秦星城,我们之间不是爱情,”她说着,声音平静的就像一个局外人,一个冰冷的假人,无情到令人陌生,“你不要再阻止我做手术了,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想拿掉随时都能拿掉。还有,”
“我们分手。”
她说完,立马就挂了电话。没有说分手惯用“祝你幸福”,也没来得及听他接下来要给的任何答复。
就这么捏着手里电话不断震动的手机,不知过了多久,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的屏幕上。
你知道什么是绝望吗。
如果你知道,你肯定会明白她当时的心情。
余婠婠摇下车窗,把手机丢了出去。就从这里开始走上了她接下来人生中最黑暗的七年。
……
婠婠在当晚十一点抵达了霍家。
霍家一片安静,她一个人睡在星空的婴儿房里。
秋深夜冷,婴儿房里的暖气并不是很足。但余婠婠并没有盖上被子,甚至连外套都没有脱,就这样合着衣服了无声息地躺在紫罗兰色床单的大床上。
她脸色苍白,腹部的疼痛让她额头冷汗不断往外冒。十指抓紧紧紧捂着腹部,唇苍白得几乎和背后的墙壁是一个色度。
秦星城,秦星城……
她一遍遍地念着他的名字,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一句分手,会说在那么绝望的日子里。
怪不得,上次秦星城对她说,
[所以你逃了整整两年,哪怕是我最困难的时候,也拒绝见我?]
[你和另一个男人在床上翻滚亲热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秒,想过我的死活。]
……
她一边躺着一边想,烫热的泪无声无息地从眼眶滑落,最终消失在深紫色的床单上。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男女窸窸窣窣的响动!
“嗯……姐夫……”
砰,关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女人吃痛的嘤咛,听得出来外面的画面有多么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