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她见过他一次。
那时余婠婠十八,是备战高考最紧张的阶段,却因为秦星城意外怀孕,让整个余家父母吵得不可开交。
也就是趁这个功夫,余夏美的妈妈带着私生在外十四年的夏美登堂入室,一举成功*走了余婠婠的妈妈,拆散了余婠婠的家庭。
她还记得自己刚搬进余家的第一天,就是余婠婠要出门打胎的日子。秦星城淋着雨在楼下等了整整一夜,她只听到余婠婠冰冷的留下了一句——秦星城,我不会要你的孩子。
所以她一直没忘记,秦星城就是那个改变他们两个家庭后半生的人。
更不会忘记,那个平淡无奇的同父异母姐姐,居然能入煌煌秦少东家的眼。
……
余婠婠被他这样当众肆无忌惮地吻瞬间就羞红了脸,她刚想退出狠狠扇他一巴掌,谁知整个人都被抱得更紧,唇也被他惩罚性地咬住。弥漫出血味。
就在这时,余婠婠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下跌去——
秦星城皱了皱眉,一把把她从半地上提起来。
紧接着,现怀里的女人彻底失去了意识。
……
医院。
顾默给她做好全面的检查,拿着报告单从门外走进来,金丝眼镜下的瞳眸略有一些严肃。
“具体倒没什么大事,只是没想到七年不见,她身子板变得这样差了。”
秦星城听到“差”那个字,整个人的色调都沉下去好几度,
“差?”
“嗯,”顾默说着,把报告单递给他,“你看,这几项指标,远低于正常人的水平,她这个身体,肯定受过什么不可挽回的重伤。”
秦星城诧异了,他似乎是不可置信,一页页往下翻着。
离开他,又嫁给了家境殷实的霍远洋,就算不是大富大贵,那也是绝对的顺风顺水吧?
“怎么会这样。”
顾默摇摇头,“不知道,阿城,你确定要查吗?”
秦星城放下文件,不回答,仿佛他刚才问的是一句废话。
“好吧,”顾默叹了口气,慢慢的把视线落在病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上,一字一句的开口,
“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她现在这个样子,和她当年生了孩子有关。”
“她怀孕期间,非正常的高强度操劳已经极大的损伤了她的根基,至于生产之后,”顾默说着,语气顿了顿,视线重新落回秦星城的脸上,
“她没有好好调养,心理二级创伤,落下了一辈子的病根。”
顾默不知道自己这么说,究竟是提醒了秦星城——余婠婠已经和别人结婚生子的事实,还是只会让他更怜惜她,只能这么淡淡的观察着他的反应,
可他并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知道了,这件事我去找曲天书谈。”秦星城只是这样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然后他从椅子上站起来。
最后看了一眼床上还在昏迷中的女人,转身对身后的兄弟嘱托道,
“顾默,帮我照顾她。”
说完,他直接离开了病房。
顾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眼手里白纸黑字的报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余婠婠,他终究还是爱她,胜过恨她。
……
星河湾。
一家高级咖啡店,咖啡店里已经没什么人,淡淡地放着一首jasonmraz的《bellaluna》。
曲天书面无表情地坐在他对面,红唇一下一下吹着冒着热气的咖啡杯沿,似乎是等男人先开口。
秦星城毫不避讳,开门见山,“顾默说她怀孕受了重创,告诉我,她这七年经历的每一件事。”
“呵,”曲天书轻笑一声,“啪”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我帮你把曲家夺回来。”
曲天书的眸光狠狠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就褪了下去,手指掐得青白色。
曲家,她心里最深的芥蒂,那里面还有她最恨的人。
她活在这世上的每一天,没有一天,想着要把曲家重新夺回的。
而在这座城市能帮助她的,似乎确实也只有眼前这一个男人。
曲天书手指掐紧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一字一顿艰难地说,“对不起,秦少东家,”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脚在地上拖出尖锐的响声——
“我背叛不了婠婠,而且,如果我今天告诉了你,就算婠婠能原谅我,你以后也不会让她和我这种人做朋友的。”
曲天书说完就从椅子上拿起自己的红色漆皮包包,转身离开。
“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让婠婠摆脱这段失败的婚姻?”
曲天书的步子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