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嗲笑一声,直勾勾的望着苏七。
“苏姑娘,你这不是在为难于我么,每日来春香楼的恩客那么多,不管是听曲、饮酒还是找乐子,我哪能都记得住呀?”
苏七抿抿唇,没再多说什么,深深的看了一眼娇琴后,带上许易两人转身离开,准备去江白那看看。
娇琴抽泣着想叫住苏七,却被老鸨拽了一下,她被迫止声,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这时,苏七还未走出春香楼,一个身穿粗布衣的年轻女人,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见到两个带刀官差,女人的脚步霎时一顿,怔怔的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往前迈。
女人虽然穿得不够光鲜亮丽,姿色却不差,眉眼间的气质竟然有几分娇琴的样子。
“哎哟,子清,你还傻愣着做什么?后厨还等着你去备菜呢!”老鸨扭着腰肢踱到子清身侧,用羽扇拍了拍她的头,“官爷们是来查命案的,你莫不是被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吓着了?”
子清这才回过神,略显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夏妈妈,我这便去后厨做准备。”
话毕,她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
苏七蹙了下眉,不待她开口,老鸨主动的朝她开口道。
“子清是个命苦的女人,嫁入明家半年,明家便落败了,男人也瘫了,正好我这缺了个厨娘,她便一直在我这帮活了。”
苏七瞅了眼神色看似正常的老鸨,“我最后再提醒你一遍,如果你知道些什么,窝藏凶手或者隐瞒线索,都是会被判连带之罪的。”
老鸨赔着笑连连点头,“是是是,我懂我懂,我们哪敢哟!”
苏七忽地勾唇,留给老鸨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直接离开春香楼。
老鸨站在原地好一会,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最后只化成两个字,“晦气!”
按照娇琴交待的,苏七三人去了城西的老胡同,问了几人后才找到江白的家。
两间破败的房间,一个杂草丛生的院子,说不出的萧瑟。
“江白。”罗子山一边粗着嗓子喊人,一边敲门。
没人应声后,他才一脚将门踹开。
房间里面倒是收拾得整整齐齐,桌椅板凳的上面落着一层薄灰。
角落里有一个架子,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侧面还有一个画桶,里面放满了画卷。
苏七随手拿起一张展开,里面画的是娇琴弹琴的样子,一颦一笑,万种风情。
紧接着,她把所有的画卷都看了一遍,没有一副是画景物或别人的,全是各种姿态的娇琴。
从画里能够看出,江白对于娇琴的喜欢,已经深入到了骨髓,所以他才能捕捉到她的每一个细节,画得出神入化,极为传神。
“苏姑娘。”去查看另一间房的许易前来禀道:“我四下看过了,江白确实不在家。”
这时,去周边走访的罗子山也折回来。
“苏姑娘,我方才去旁边的人家问过,他们说江白是在十三那日的辰时离家的,当时他们还打过招呼,江白自己说要去寒山寺住一个月,倒是没人知道那日娇琴姑娘来了江白家中。”
苏七蹙眉,王大贵是在十三那天的酉时失踪的,江白却在同天离开京城,去往寒山寺,怎么会那么巧?
“走吧,我们先回去。”
许易把马车赶得很快,没一会便到了顺天府。
张柳宗正在往外走,见到苏七他们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苏姑娘,可有查到了什么?”
苏七仔细的把娇琴跟江白的事说了一遍。
张柳宗闻言,顿时露出一抹破案在即的喜色。
“好你个江白,他定是心中有气无处发泄,便寻了机会将娇琴姑娘的恩客给杀了,难怪尸体会被毁成那种惨样,这下子,什么都能说得通了。”
苏七可没张柳宗那么乐观,“你先派人去寒山寺走一趟,再去将江白的为人着重查一查比较稳妥。”
“好。”
张柳宗当即开始指派下面的人办事。
这时,一团雪白的身影突然飞窜而来,万兽之王的霸气身姿涌进眼帘。
张柳宗与几个官差顿时被吓得接连后退,大气不敢出的盯着大白。
大白抖了抖光滑雪白的毛发,朝苏七走过去。
苏七却不惧它,觉得它毛绒绒的样子,简直跟小七一样可爱。
苏七的唇角蓦地一弯,立刻伸手过去想摸摸它的头。
然而,大白却十分不给面子的哼哧一声,避开她的触碰,而后才将虎嘴里含着的信,往她的面前送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