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姐姐看见了么?这镯子,以后就是我的了。”
江清霞笑盈盈的将手腕抬起,仔细欣赏着手腕上的玉镯。
奈何,江安然根本没有看她一眼,还沉浸在自己穿越了这件事上。
大量记忆在脑袋里穿梭翻滚,让她无暇顾及其他。
见江安然不理她,江清霞心底微恼,一把将安然身上的被子扯下。
“废物,你是聋了还是瞎了?这是三殿下送你的镯子!过几日他便会来找你退婚!”江清霞扬手便要打人。
江安然察觉到恶意,下意识伸手挡住,清亮的双眸闪过一道寒芒。
她所说的三殿下,便是当今容丰国三皇子,也是原身的未婚夫,容靖夜。
至于那镯子,不过是几年前他送她的礼物,这江清霞抢了她的未婚夫,还敢来她面前炫耀?
今天,她就要先替原主,讨回一点利息!
犹然起身,江安然直直地看着她,笑意凉薄。
“一个不值二两银子的破镯子,也让你稀罕成这样?”
江清霞闻言,立刻有些恼怒,但转念一想,又袅袅而笑。
“姐姐可真会说笑。这镯子,曾经姐姐不也是喜欢得紧,都不肯给妹妹碰一下呢。”
倒是真事。
只是,她既然来了,便不会再像原主一样任人欺凌。
“一个朝三暮四用情不专的男人罢了。妹妹捡破烂还捡出优越感来了?”
嗤笑一声,江安然微微挑眉,故意用言语刺激着她。
果然,江清霞呼吸一滞,眼底瞬间露出一缕恨意。
从小到大,江安然都极为优秀,江神医二人,也就是她们的祖父母,更是对她极好。
甚至就连江氏针法,都只传了江安然,以至于哪怕到了现在,每每想起此事,她都忍不住嫉妒。
此刻被江安然一激,她顿时火了,扬手便要打下来。
“废物,你找死!”
江安然早就防着呢,见状一把钳住她手腕,猛地将她拉到面前,眼底倏然掠过一抹寒芒。
前世为了防止遭到报复,她特意学了很多功夫,如今看来,也不算白学。
“打我?你还不够资格!”
说罢,她骤然扬手,狠狠的一巴掌落下!
啪!
江清霞根本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大胆,直接被这一巴掌扇得身子歪倒过去,手镯磕在地上,登时碎了。
才拿到镯子不过片刻功夫,便被打碎,这让她如何接受?
江清霞顿时心疼坏了,气急败坏的叫喊。
“你!贱人,你还我的镯子!”
说着,一把抄起一旁的妆匣,向她砸了下来!
这若是被砸中,怕是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江安然眼底骤然掠过一抹冷意,飞起一脚直接将妆匣踢开。
刹那间,妆匣敞开,脂粉首饰散落一地。
江安然却没有半分心疼,趁着江清霞惊慌时,一步上前,踩在她颈间。
“妹妹这是想杀了我么?”
话语中带着威胁之意,仿佛只要她一点头,江安然就会立刻下杀手!
危机中,江清霞下意识想要挣脱,却发现江安然脚下力道竟恰到好处,不伤她一分,却也让她无法挣脱。
她顿时大惊失色,不敢再动。
脚下力道微微加重,江安然声音再次自上方传来。
“妹妹这是聋了还是瞎了,怎的也不说话?”
这话与江清霞方才所说几乎一模一样,她立刻就慌了,结结巴巴的开口。
“没、没有,姐姐……”
江安然倏然冷笑,一脚踹在她身上,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给你个机会,自己滚。”
她现在根基不稳,杀了江清霞,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她还不会做这种蠢事。
江清霞闻言,立刻起身落荒而逃,眼底却隐秘的掠过一抹怨恨。
敢威胁她,一会儿非得让这贱人去一层皮!
关上房门,困倦的感觉袭上,江安然便打算再休息一番。
谁知头顶忽而传来一声轻笑。
“没想到,江大小姐竟有如此身手?”
江安然立刻抬眸看去,心底警惕起来。
便见一名年轻的黑衣男子坐于梁上,一双黑眸含着些笑意,低头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目光在瞳孔上顿了顿,苏安然淡淡开口。
“本小姐一向不喜仰视,还请公子下来说话。”
擅闯她闺房就算了,偷窥这么久,竟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谁知那梁上君子竟笑出了声。
“江大小姐可是好大的架子啊!”
话虽如此说,他却并未继续为难,而是一跃而下,落在她身旁,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中一枚短刃,仿佛威胁。
“交出医书,我不为难你。”
医书?
江安然顿时微微一怔。
前些日子,京城内确实有传言,说江神医留下了一本医书,其内有一张藏宝图,根据藏宝图,便可找到长生不老药的药方。
可只要仔细一想,便能明白过来,若世上真有这样的东西,江神医又怎么会过世?
因此,她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没想到今日竟被人找上门来索要。
她顿时蹙眉,“公子难道相信那等传言?”
闻言,黑衣男子微微挑眉,从袖口取出一张信纸。
“本是不信。但这个……又作何解释?”
不解的从他手中接过信纸,江安然只是看了一眼,便倏然瞪大双眼。
“这……”
那信纸上,赫然是祖父江神医的笔迹,上面明确的说了,让江安然保管好医书。
可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医书的存在!
下一秒,手上信纸便被男子抽了回去。
便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可看清了?”
江安然立刻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他衣袖,反问道:“你是谁?怎么会有祖父的遗书?”
僵持不下,黑衣男子没了耐心,“这不是你该问的,不交出医书,你也没必要活着了。”
话音刚落,一把黑色匕首破空袭来,擦着额角而过,刀光微寒,几缕青丝掉落。
“铿”匕首没入木柱,只余下刀柄。
江安然目光凌厉,藏在袖子里的手摸出几只银针。
匕首虽然直击要害,却是偏了一寸。
她知道这仅仅只是警告,这人真的会杀了她。
实力相差悬殊,硬拼不得,只能冒险搏一搏。
“就算有那所谓的医书,也解不了你身上的饮血毒。”江安然试探道。
见人面色变得凝重,江安然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饮血花,饮足人血才绽放,通身剧毒,无解。”江安然笑道,“我若是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
意思便是她能解了。
“你能解?”
黑衣人脸色微变,这毒现世多年,至今没有半点能够克制的,她居然如此信誓旦旦,有这等医术天赋又怎么甘愿被拘于这百尺天地。
江安然颔首,其实她能第一想到这毒,是因为江神医在世的时候一直在研究这毒,死前的执念便是研制出解药,故而原主秉承初心想要了了师傅的遗愿。
中毒者眼瞳内部会有一圈浅绿,这是毒素积蓄,越深代表中毒年份越久,这也是她打量他的时候停顿的原因。
此毒世上尚未找出解药,不过她有两世医术傍身,或许可以一试!
“你有什么资本能让我信你?”司徒良开口。
这份理性的淡定让江安然高看了他一眼。
饮血毒是种慢性毒药,间歇性发作,活着都是一种艰难,此时听到有解竟然能如此快地调整好情绪,是个狠人。
苏安然嘴角微勾,“或可一试,医书并不在我身上,江神医嫡传弟子并非浪得虚名,此毒我与师傅研究数年,信我的话你尚有一线生机,若是为了那虚无的藏宝图动手,那咱们便九泉之下相见。”
江安然与其对视,眼里赤裸裸地嘚瑟,有恃无恐。
反正没有我,你也活不久。
黑衣人眼里闪过一抹兴味,忍不住笑了,“解药和医书我都要。”
江安然脑子很不合时宜地飘过一句话: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都要。
翻了个白眼,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样,实则她正暗暗捏紧手里的银针。
“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月后我再来取。”黑衣人不为所动。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黑衣人瞥了一眼门口,顺着窗子悄然离去。
“半个月后我来取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