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的冬天,冷风凶狠的几乎能生生的把人耳朵给割掉。
凌晨两点,酒吧一条街上面依旧热闹。
元风酒吧门口,余迟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从车上下来,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把钥匙甩给了泊车小弟。
“姐,到啦?”
电话那边,吊儿郎当的声音混杂着酒杯碰撞的清脆声,还有女人销魂的吟哦,盖住了后半句话,那句话应该是在说她要去的房间号,不过余迟没听清楚
余迟心烦,裹着齐脚踝的大貂外衣,恶狠狠的对着电话那边吼了一句。
只是那边林森木的嘴像是被堵住了,叽里咕噜的又不知道说了句啥,余迟听不清楚,不耐烦的啪的把手里的电话摔在了身边的卡座上。
卡座上还坐了人,被余迟这猛地一摔吓得直接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你这是想干啥?”
卡座上的男人长得彪悍,三大五粗的比余迟高两头。
“咋地,干你你还敢有意见?!”
余迟的眼睛瞟过这男人,大金链子金手表,俗!
这样式儿的男人,十年前她在北京城横着走的时候他们就要跪舔她了,眼前这人还敢在这儿跟她横,真是胆儿肥了!
余迟只是捞过手机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顺带伸出一根中指隔空点了点那男人,“别让我出来的时候再见着你。”说完,她扭着腰踩着高跟鞋往酒吧楼上的包厢区走去。
身后,因她一句话落下,立刻就有数名保镖出现把那个大金链子金手表的男人“请”了出去。
理由是,余小姐看他不顺眼。
余迟往里走,听到了那些保镖的解释,心里嗤笑了一声。
小样儿!
酒吧深处,等电梯上楼的空隙,余迟把身上的大衣脱下交给了站在一边的侍者,看着镜子里面只穿了一身纯黑蕾丝吊带睡衣面带惺忪睡意的自己,她点了一根烟。
她需要一根烟来醒瞌睡。
她烦。
现在已经是半夜,要不是林森木几钟三四十个电话催命似的催她来参加这个什么庆祝她相亲成功脱单的聚会,这种天气这种温度这种时候,就算是天塌下来了,她是死都要死床上的。
“余小姐,唐总的电话。”
就在余迟定定的看着电梯门镜上的漫不经心又妖娆万分的女人的时候,身后的侍者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声。
唐总。
唐绍修。
余迟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抽烟的红唇微微的往上挑了一挑,乳白色的烟雾从她的嘴唇之中泄漏了出来,迷离了一片。
她都回国快一周了,他才打电话过来。
可笑。
两分钟后,她才慵懒的伸出了手,用两根洁白修长的手指从侍者手里夹过了手机。
而这个时候,面前的电梯“叮”的响了一声。
她斜眼瞟了一眼侍者,然后一个人走进了电梯。
待到电梯的门缓缓关上,她才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来五楼。”
没等余迟开口,那边的人就开了口,嗓音醇厚低沉,已经在无一丁点当年的青涩嘶哑了。
他也在酒吧。
余迟稍一错愣,就看到电梯的楼层已经被远程监控,直接跳了五楼。
而手机那头的人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这爱控制别人的脾气还真是一如当年,一点都没变呢。
余迟捏着手机摁掉了手里的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