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勋晟手一甩,蛟龙面具掉在地上。
“找个机会,逼她离开,切莫坏了本王的大事。”
“是!”
韩勋晟也不是非要那虚伪做作的孙二小姐,只是大小事上,只有他摆布别人的份。
孙家不过是背主之仆,没有丝毫骨气,也敢在他身后搞鬼,当真是活腻了。
他的妻子至少也得是……
脑海中猛地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容貌娇俏,却偏生有万种风情。本事也不错,若不是意外,他也不想夺了她的贞操。
这责任,还是要背负的。
韩勋晟站起身,大步往前,捡起蛟龙面具,珍视般擦了下。
……
孙家,傍晚主院中,孙守新继室韩氏正在审问下人。
坐在左边的是她的大女儿孙瑶瑶,右边的是她的一双龙凤胎,孙府三小姐孙楠楠跟四少爷孙源。
韩氏发问:“你说的可是当真?”
丫鬟回答:“奴婢全无半句谎话,大小姐就是个眼皮子短浅的,连沐浴香薰都不懂,架子上的摆件、墙上的书画都认错了,还把四少爷的于珊图说成是名家手笔,真真是肤浅无知。”
“哈哈!”孙楠楠大笑出声,“母亲,就说乡下比不了京都,孙漫漫这般无脑蠢笨,与那院外洒扫的仆妇一般。”
“不可胡说!”韩氏喝道,“那毕竟是你的姐姐。”
孙楠楠瘪嘴,脸上写满了不以为然,显然没有把母亲的话当一回事。
韩氏侧头,看到女儿孙瑶瑶思索的样子,再看孙楠楠骄傲任性的模样,无奈叹了口气,楠楠到底还是嫩了点儿。
孙漫漫的外家乃是四大家中的周家,而周家最注重礼仪诗书,韩氏鲜少听闻周家的丑闻,且大赟朝建立之前,周家仅仅以一姓之力,出了三朝首辅,八位元帅,其中名臣大将数不胜数。
若不是当今圣上重远帝大肆打压,周家的名声也不会败落到无人知晓的地步。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韩氏才不相信周家会养废了孙漫漫。
韩氏出声,“既然是孙家的大小姐,决不可怠慢了。来人,从我私库中取些上等物品来,明日本夫人亲自给漫漫送去。”
“母亲!”孙楠楠不服大喊,“不过是个乡下的野丫头,那些好东西她配得上吗?!”
韩氏猛地拍桌,“不得胡说!”
孙楠楠马上哑言,怒而不敢说,只能绞着手指,无声发泄心中不满。
“母亲,其实楠楠说得也未尝不对。”一直安静的孙瑶瑶忽然出声。
有了二姐撑腰,孙楠楠马上就挺直了腰板,一副母亲您说错了的样子。
孙瑶瑶凝思着说:“长姐才入府一日,就令张嬷嬷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可见长姐也不是表面那般纯良。至于是真是假,试试不就好了。”
毕竟她还需要孙漫漫代替她嫁出去,这个长姐最好是个听话的,不要耽误了她的事才是要紧。
“好,依你所言,来日试试。”
……
次日清晨,日光一片大好,而时间尚早,是以孙家主人还未来到。
孙漫漫环顾四周,主角却一个都没来,她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还没等多久,居然就有好戏主动找了上来。
不远处,孙楠楠骂骂咧咧走来,“本小姐还没睡够呢!你竟敢为了乡下野丫头唤醒我,等会儿我非要禀告母亲,狠狠发落了你!”
接着是丫鬟哭着求饶,“三小姐,今日接见大小姐,万万不能有丝毫过失啊!”
“住嘴!本小姐的姐姐只有一个,那阿猫阿狗的也配!”
孙楠楠感觉到氛围异常,她才入大厅之内,就察觉不对,原来是座上多了个人。
她看过去,对方一袭雅兰裙装,搭绣云纹马面裙,穿珍珠绣鞋,规矩端坐,笑容令人感到亲切。
好美!这是仙人下凡?
不对!
孙楠楠很快就猜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她手握拳,嫉妒如春芽般在心中疯长,对方的皮肤怎的那么白?这腰也太细了!还有这黑发,如丝绸般。
“你是何人,无主人命令,竟敢坐在席上,毫无规矩!”
“啊?”孙漫漫眨了眨眼,水汪汪的眼睛,当真是无辜极了,“这里不能坐吗?”
孙楠楠往前,一手把对方拽离席位,“自然,你母亲没有教过你这些吗?毫无规矩!”
竟敢指责母亲,孙漫漫眼睛眯起,手指一动,指尖多了根银针,主动捏住了孙楠楠的手:“你是哪个妹妹,怎的可以说我母亲的不是?说来,那也是你的长辈!”
“哪门子长辈,那等破落户也敢与本小姐攀扯关系……啊!”孙楠楠手腕吃痛,猛地用力,甩开了孙漫漫,对方“柔弱无力”,直接被推到地上。
孙楠楠看手腕,毫无痕迹,但是疼痛一阵一阵袭来,疼死了!
“孙漫漫,你竟敢伤本小姐,活腻了!”说着,她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啪”一声响起,孙守新站在漫漫面前,直接打了孙楠楠一巴掌。
“逆女,你做什么,这是你长姐!你规矩呢,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孙守新气得瞪了三女儿一眼,转身弯腰,亲自扶起了漫漫,仔细检查了一番,漫漫倒是没有受伤。
只是看她眼眶湿漉漉,显然是隐忍着泪水……可真是个好孩子啊,宁可自己受委屈,都不愿意诉苦。
孙楠楠的脸肿起,眼角噙了泪水:“爹,你怎么可以帮着她打我!刚刚她都弄疼女儿了!”
孙漫漫摇头:“没有,我没有!妹妹你不可以撒谎骗爹的。”
孙守新瞧着两人,一边是素有愧疚的长女,一边是看着长大的刁蛮女儿,他心里很快就有了答案,“楠楠,去给你长姐道歉。”
“我不!”
“你这!”孙守新扬起手,做出又要打人的样子,孙楠楠害怕缩起肩,孙守新气得甩袖,“去,跪倒院子中,不到正午不准起来。”
“爹!”
“楠楠,你还想请家法不成?”
孙楠楠彻底哑言了,气得瞪了孙漫漫一眼,随后委屈巴巴朝着院中走去,心不甘情不愿跪在了地上,泪水从眼角滑下一颗又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