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让我来吧。”公孙瑾救出殷梨白后,马上就来到她身前,搀住李少白的肩膀不让人倒下。
好在殷梨白情况要好一些,松绑之后能够自己走。百里长画扶着殷梨白,与公孙瑾相视一眼,正要离去,未曾想,在这牢狱里最后的一间牢笼里,竟传来几个姑娘的呼救声。
“救命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们……”过去一眼,原来这里面还关押着七八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既然碰见,自然是不能不救的。
旋即便去将那间牢笼的锁铐打开,放出八个姑娘,“快走!”
然而,就在他们走出牢狱,正要离开之际,外边以马大建为首的十来个马贼,已是一个个手持大刀步步逼来。
“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跑,兄弟们,上啊!”
见到公孙瑾和百里长画时,那马大建是满脸的怒色,大刀一挥,身后那十几个小弟已经朝他们冲上前来。
姑娘们顿时惊叫连连,一个个吓得小脸都白了。
但百里长画却不慌不紧,她一把将穿在外边的粗布衣衫撕开,露出一身冰蓝色的华服锦衣,一直缠绕在手臂上的黄金软鞭,更是迅速呼啸而出。
公孙瑾亦是已然一袭袂袂白衣,风吹起他的一头墨发,那绝美馥丽的脸上,狭长的凤眸眸底迸射出叫人望而生畏的泠泠寒光。
“殿下,你带他们先走,我断后。”他宝剑出鞘,蹦鞘而出的霜白剑气瞬间闪花了众马贼的眼。
“好,你自己小心。”百里长画往后退了两步,带着花容失色的姑娘们朝左边的方向走,殷梨白搀着李少白也随即跟上。
“一个都别放过,杀!”几个马贼见状,就要上来,但却被公孙瑾一时一剑斩开,“殿下,快走!”
随即便与众马贼厮杀在一起,因为有他的相护,根本没人能靠近百里长画等人的方向,而公孙瑾一剑比一剑更狠,不到一会,十来个马贼已全部倒地。
可马贼是杀不完的,一帮人倒下,旋即就有另一帮人从外面冲进来,公孙瑾一时间无法脱身,只能再次上前迎战。
而百里长画这边,她与殷梨白护着八位姑娘及李少白离开后,本准备从正门逃出去,但见不断有人从正门的方向过来,连忙带着他们往后撤,从后门顺利逃开。
顺利逃出去后,又遇见新的问题,城门是唯一的出口,街上那么多的马贼,想要带着这么多人逃走,根本就不可能。
就在她犯难之时,一辆马车却突然从远处疾奔而来,她拉着几个姑娘连忙往后退几步,握紧软鞭正准备迎敌,恰时,却见那策马之人竟是李大将军。
“快上马车!”
“李将军?”
百里长画微愣,李将军不是死活不肯过来么,没想到竟然……
还没来得及上马车,李少白就彻底昏了过去,李斩连忙跳下来将他扶到马车上。幸好马车内部够大,其余八个姑娘很快也一同挤了进去。
“李将军,你先带他们走。”
在将最后一个姑娘推上去后,百里长画想到公孙瑾还在里边,担心他一个人应付不来,于是便原路折回。
“太子殿下……”看着太子飞身翻回墙内,李斩刚想叫住,旋即却欲言又止,马鞭狠狠对准马背一挥,马儿拉着马车直朝城门的方向狂奔。
守卫在城门口的小兵们眼看着那马车疾驰而来,想要去阻止却已来不及。
百里长画返回衙门里,本想去监牢外找公孙瑾。然而等到她过去时,现场除了一地的马贼尸体和斑斑血迹,根本没有他的身影。
他会在哪里?莫不是被马贼抓住了?
不,他武功那么高,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打败的?
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可是一想到比他大十岁的李少白和殷梨白两个人都能被活捉,而他不过十六岁,万一他寡不敌众,万一……
越想心揪得越紧,一路顺着尸体和血迹往外走,不巧恰好遇见一群人正朝里走来。
八里外的贾家山庄,贾知府等人得知太子殿下不但把少将军和小侯爷救出来了,还救出其他几个被强抢的民女时,心里对那才十五岁的太子甚感惊讶的同时,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直赞殿下英姿威武,果真有皇上当年的风采。
而公孙瑾顺着原路回到山庄,却只看到正在请郎中给李少白疗养身体的李斩,那八个被救出来的姑娘也在,就是不见百里长画,心下一急,揪住一旁的殷梨白便问,“太子殿下人呢,他不是跟你们一起回来的吗?”
当他得知太子因为担心他而返回去了、并没有出城时的那一刻,俊美如斯的容颜上一瞬间沉了下来,铁青着面就再次冲出了山庄。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离紫郡城还有七八里路,加上下午他们在紫郡城的这一出,马大建不但封死了紫郡城,还派了上百个人去追查马车的踪迹,因此在距离城门五里的范围里的路上到处都是徘徊的马贼。
公孙瑾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只想确定太子还活着,他一刻没有看见太子安全回来,心里就一刻都不能踏实。
一路上,他手执黄金剑,遇佛杀佛,遇贼杀贼。
紫郡城内,百里长画一条软鞭死死缠住最后一个马贼的脖子:“说!公孙瑾在哪里!”
马贼不认识什么公孙瑾,但想来此人定是刚刚被大王带兵追杀的那个,又见对方杀气腾腾的,怕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样断手断脚,连忙颤抖着说道,“他,他朝那边走了……”
闻言,百里长画这才将软鞭从马贼脖子上抽出,然后顺着他所指的那个方向追去。然后用同样的方法,一路走一路逼问,却等到她出了城门,她才恍惚看到远处一道熟悉的白色剑影。
“公孙……瑾?”
视线里,那人手中一把黄金剑刚从一个马贼的胸膛里穿过,又迅速拔出,血飞溅而出,那一抹白衣却扑通一声单膝跪倒在血泊中,剑刃更是深深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一声震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