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祖母红着眼,跳起来就要扯恩晴头发。
陶水上前一步替恩晴挡下,右边面颊被陶家祖母抓出了一道长长血痕。
“娘!”
恩晴喊着,心疼的看着陶水。
陶水随意摸了一把脸上血痕,苦涩一笑,“我欠她的,我还她。但你是我女儿,你不欠她,不需要还。”
陶水这话,便是要跟陶家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了。
“你骂我打我都可以,但是说我女儿和儿子就不行!我现在就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带着恩晴和时年离开这里。”
陶水看了眼四周看热闹的乡亲,大声开口。
“哟,还真是找了野男人,有窝了啊!”
汪大琴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开口,她就不信,这娘仨有银子买地?
她们最后那点银子都被她男人搜刮来了。
“你放屁!汪大琴,我男人留给我的银子我怎么可能都告诉你们!我已经买了后山破屋那块地!我们娘仨从现在开始就要搬去那边住!”
陶水朝汪大琴啐了一口,拉起恩晴和时年就要离开。
“站住!你哪来的银子?你怎么可能还有银子?”
陶江愣了一下,立刻站出来拦下了恩晴她们。
陶江眼底迸射出狠毒的光,这娘仨竟然还藏着掖着?
“我们家有多少银子,要告诉你吗?我娘是何陶氏,银子自然是何家的,你这么急头白脸的质问我们,是想私吞何家留给我们的银子吗?我们娘仨是何家的人,你算什么?你要改姓何吗?”
恩晴一番话,听的看热闹的村民哄堂大笑。
老陶家的人真是掉钱眼里了。
何居为虽然坐牢,但祖上也做过官囤过地,曾经也算富甲一方。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居为坐牢之前给这娘仨留点银子,也是说得过去的。
“你……你们不能走!娘,回去看看我们家的银子有没有少?少了的话,八成就是他们偷走的!”
陶江见明的不行就来赖的。
陶水有银子现在才拿出来,这是当他们陶家人好欺负是不是?
这三十两银子他说什么也要攥在自己手里!
陶水气的眼圈涨红。
陶家的人,不要脸到了这种地步?
恩晴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难过。
陶家想给她扣一顶偷银子的帽子还不够格!
陶家祖母见自家儿子对自己使眼色,立刻明白陶江意思,装模作样的回房转了一圈,然后再出来,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地嚎啕大哭。
“我的银子唉,昨天还放在枕头下面,这会怎么就没了呢?”
“哪个杀千刀的偷了我的银子!那可是整整三十两啊!!”
“是你们!一定是你们!我这是引狼入室啊!”
陶家祖母满地打滚的哭着,陶江上前拽住了何时年的包袱。
“敢偷我陶家的银子?!说!是不是你这小哑巴!”
陶江大力摇晃何时年,瘦弱纤细的何时年在陶江手里就像一片飘摇的树叶,随时都会被撕成碎片一般。
“放开我弟弟!”
“陶江!你们全家的脸呢?你们陶家能攒出三十两银子之前就不会将我娘每个月的八十文铜钱看在眼里!你和你媳妇,好吃懒做,吃了上顿没下顿,你哪来的三十两银子?”
恩晴上前,用力推开陶江,将何时年护在身后。
“小贱种!你敢推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陶家没有三十两了?你每天都睡在我屋里吗?”
陶江一手掐腰,此刻的无赖泼皮不输汪大琴。
陶水气的跳起来想抓花陶江的脸,被陶江闪身躲过。
“有你这么做长辈的吗?这么欺负晚辈?你不要脸,我们还要!”
“全都闭嘴!”
陶家祖父开口,打断了陶水的话。
“我陶家有多少银子不用你们娘仨知道,但现在银子的确丢了,你们又正好拿出了三十两银子,不是你们偷的,还有谁?”
陶家祖父也眼红那三十两银子,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这娘仨。
“对,不但要她们吐出三十两银子,还要检查他们的包袱。”
汪大琴昂着头,掐腰喊着。
“你们……欺人太甚!!!”
陶水将包袱往地上一摔,眼泪忍了好几忍还是没忍住。
她也明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娘家可以不管她,但是既然答应收留她们,也拿了她的好处,为什么就不能把她们娘仨当人看呢?
“这老陶家有点过了!他们家不说穷的叮当响也差不多!三两银子都未必有,三十两?吹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谁都有藏着掖着的时候,老陶家全家都说有,说不定真有呢。”
“拉倒吧,他们家有坨屎还差不多!倒是何家以前是高门大户,指头缝里漏出来点也够我们吃喝几年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恩晴放下包袱,看向人群中的铁锤。
“铁锤,去请村长过来!让他带着我娘拿过去的银子,告诉村长务必过来,不来的话我今儿就去镇上击鼓鸣冤!”
恩晴话落,铁锤一溜烟的跑走了。
她也知道,凭她的能力请不动村长,但是加上李呈见,就不一样了。
“一会村长来了,公道自在!”
恩晴替陶水擦干眼泪,结冰的眼神一瞬落在陶家人脸上。
陶家祖父哼了一声,一个丫头片子,就算搭上了李大人,也就是个杂工,他们全家若是一口咬定有那三十两银子,那就是各占一半理,三十两银子要不回来,一半是没问题的。
恩晴等了一会,铁锤带着村长来了。
村长还没处理完狗子的事情,冷不丁来到这里,还是被陶恩晴的话威胁来的,顿时黑着一张脸,好像谁掘了他家祖坟。
“村长,你来的正好。这陶水今儿拿去给你买地的三十两银子是我们家的,是她们娘仨偷了我们的银子。”陶江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