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念摸了摸滚烫的脸颊,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说完了吗?”
“你!”佟挽枝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她倒了一杯水,灌了两口,才堪堪压住那股怒火:“时念,你现在好歹也是薄家的人,你的一言一行要注意点。不然,我担心你在薄家会受人欺负的。”
“你直接说,怕我被薄家退婚,薄家答应许给顾家的那笔资金没着落,这样干脆点。”慕时念冷淡的开口打断她的话。
口吻不悲不喜,无所谓。
佟挽枝脸上划过一丝尴尬,她动了动唇,僵硬的解释:“时念,你好歹也是我女儿。”
“这样。”慕时念微微点了下头,神色松倦懒散:“那你知道吗,从五岁到十八岁,我的人生信条是什么吗?”
她这个当妈的,五岁离开她,直到十八岁,才带着目的,把人找回。
一提到这个时间,佟挽枝就有些底气不足。
慕时念低头浅笑,笑意森森又尖利。
微挑起的精致眉眼中氤氲着一丝世间罕见的浅薄。
“谁惹我,我揍谁。”
“我不主动惹事,但我也不怕事。”
“过去十三年,我都是这么活过来的。”
“你早就没有资格教我做事做人了。”
那一刹那,好似她们之间维系的最后一点亲情也不见了。
佟挽枝腿脚一软,差点跌坐在沙发上。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慕时念已经离开了。
房间内敞开的门,冷风空荡荡的吹了进来,佟挽枝感觉到一丝凉意,然后才回神过来,她居然被自己这个才年满十八岁的女儿给震慑住了!
……
慕时念到薄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她有些困倦的打着哈欠,刚一进门,就顿住了。
沙发上,薄浅背对着她,正拿着手机,页面上正唰唰唰的砍着怪。
听见声音,他头也没抬一下:“门禁是十点半。”
慕时念有些不舒服,思绪也有些混乱,听到这句话,她抬手看了下时间:“哦,十二点了。”
薄浅冷冷的抿了下唇:“以后十点半之前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好。”
慕时念懒散的应了一声,抓着书包,脚步虚浮的往楼上走去。
刚要迈上一阶台阶,她就被人抓住了胳膊。
薄浅扫过她红肿的脸颊,狭长的眼眸危险的一眯:“谁打的?不会还手吗?”
慕时念本就冷白皮,这会左边脸又红又肿,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慕时念抓开他的手:“不能还手,会遭天打雷劈。”
毕竟,佟挽枝是她的母亲。
“呵。”薄浅也猜到了七七八八,漆黑的眼眸深处一片寒冰:“你还真是垃圾桶捡来的。”
关你什么事啊……
慕时念再迟钝,也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一丝的不悦。
薄浅把人拉到沙发上坐着。
见她要起来,皱眉,警告:“坐着!”
慕时念皱眉,不解的看着他走开,又不解的看着他提着个医药箱回来,然后,再不解的看着他给自己……上药?
脸上一阵冰凉,那股火辣辣的疼,缓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