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月仰躺在床上,拧紧了眉头,思来想去就是猜测不出来他到底是哪位皇子。
在内心挣扎了半天,楚晨月心烦意燥,在床上翻来覆去迟迟不能入睡,她拉过被子蒙在头上,想要强迫自己睡着,可越是这样她越是睡不着。
“烦死了!”楚晨月烦躁的将被子踹到了一边,凌乱着头发坐了起来,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水,光着脚踩了过去。
她现在急需一杯凉茶水让自己清醒清醒。
就在她刚刚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准备入口时,翠玉端着一个木托盘推门走了进来,见楚晨月正穿着素衣光着脚站在桌子前,不禁愣了一下。
“大小姐,您怎么醒了?”翠玉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疑惑道。
托盘里放着三四道菜,色香味俱全,楚晨月光是看着,肚子便不争气的开始叫了起来。
还没等翠玉摆好菜,楚晨月便忍不住拿过筷子夹起一口菜大快朵颐。
“肚子饿了,睡不着。”楚晨月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道。
看着楚晨月这副样子,翠玉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说道,“我想起来了,方才我去厨房拿饭菜时,听到厨房的粗使丫头们在讨论过几日的封赏大典,听说五皇子前些日子打了胜仗,班师回朝,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此行回京是暗中进行的,除了皇上以外没有任何人知晓。皇上龙颜大悦,要为五皇子举行封赏大典,到时丞相大人和三小姐他们都会去。”
五皇子?
楚晨月手中夹菜的动作一怔,一脸错愕的看着翠玉,问道,“哪个五皇子?”
“……小姐,就是那位镇西大将军风寰师啊!”翠玉惊讶的看着楚晨月,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打量着她。
堂堂镇西大将军风寰师,放眼整个天元国最赫赫有名的便是他了,传闻他模样神秘,常年在边塞为国平定安邦,所以几乎无人见过他的真实模样。
楚晨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的记忆里对这位五皇子毫无印象,但却充满了好奇,她倒是很想见一见这位传闻中的五皇子。
“风寰师……”楚晨月出神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喃喃道。
“大小姐也想去吗?”翠玉似乎看出了楚晨月的想法。
楚晨月满脸笑意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否认。
不是她想去,而是她必须去,她有预感,这位五皇子的身上一定有她想知道的东西!
只不过碍事的楚怜儿也会去,若她在,行动必然有所限制,为了保险起见,在封赏大典之前,她必须要想办法让楚怜儿无法出现!
楚晨月的眼珠转了转,一抹狡黠一闪而过,她神秘的朝着翠玉招了招手,示意她俯身贴耳过来。
翠玉乖顺的凑了过去,只见楚晨月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随后她的表情接连变了变,失声道,“大小姐,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会被……”
“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去办吧,记得小心点。”楚晨月满怀信心的安慰道。
翠玉有些担忧,但见楚晨月如此的坚定,也不好说什么,领命便退出了房间。
楚晨月的唇角勾起一抹冷意,轻笑了一声。
以她对楚怜儿的了解,一定会阻止爹爹带她一同前去,所以她必须在楚怜儿行动之前抢先一步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爹爹这个人最好面子,如果楚怜儿的出现会影响到他在朝廷上的面子,那到时她必定不会出现在封赏大典上!
与此同时,皇宫内的某一处寝殿内,一抹白皙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
风寰师扯过一件素衣随意的披在了身上,如墨的长发上挂着几滴水珠,结实的肌肉若隐若现,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他沉着眸子望着跪在地上的属下,薄唇微张,清冷的声音响起,“准备的如何了?”
“回主子,一切准备就绪。只是听说四皇子在护送楚家那两位小姐回府时,马匹受惊,险些伤了两位小姐。”影风不敢抬头去看风寰师,低着头回答道。
“她可有受伤?”风寰师的身体微微向后一倾,眸子眯了眯。
影风知道自家主子口中所指的“她”是谁,跟随了这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大小姐平安无事。”
风寰师点了点头,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打在了他高挺的鼻梁上,显得整个人都轮廓极为好看。
“主子,您回京的事情怕是庆妃和四皇子那边都知晓了,封赏大典极有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您还是小心为好。”影风匆匆望了一眼风寰师,此时他已经换了一身云青色的长袍,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干净,与之前那套黑衣的感觉完全不同。
风寰师自然是知道的,毕竟皇上已经昭告天下要为自己举行封赏大典了,庆妃和他的那位四哥盯着他多时了,这场大典定不会一帆风顺,只不过他莫名的开始期待起封赏大典上会不会出现什么惊喜,比如说某只狡猾的小野猫……
“我知道了,下去吧。”风寰师挥了挥手,冷漠的说道。
影风领命立刻退了下去,只留风寰师负手立在窗前,深邃的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然父皇已经将他回京的消息昭告天下了,但并没有将他的行踪透漏出来,对外宣称他住在将军府,但实际上在宫里为他另外安排了一处寝殿隐居,所以庆妃和风靖宇即使是想找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着三日后的封赏大典……
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去,一轮弯月悄然挂上枝头。
夜里没有星星,只有雾蒙蒙的一片。
楚晨月不断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向窗外张望着,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回来一样。
在夜深人静之时,丞相府的后门突然被人悄悄的打开了,一抹纤瘦的黑色人影鬼鬼祟祟的四下张望了一圈,然后灵活的从后门夹缝中闪了出去。
就在人影离开后没多久,躲在假山后的翠玉也悄无声息的探出了头,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