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连起嘴干笑两声，放在二十一世纪，的确是个老手，只不过那时候的技术比现在发达多了。
“大人说笑了，在江湖中混的，这种场面见惯了，不觉得害怕。”
褚霏言想想也是，他不知道江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从小就是想在江湖上闯荡一番，经历一番江湖血雨，恩怨情仇，恣意潇洒，浪剑天涯。
可是他的身体从小就练不得武功，几乎可以说是抱着药罐子长大的，平时连出门都难，更别说闯荡江湖了。
如今见到有这么一位江湖人，坐在自己眼前，褚霏言有些羡慕起来。
“江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褚霏言很是好奇的问道，在看见沈岚惊疑的眼神时，他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从小身子弱，出门少，但是很崇拜那些武林侠士，我也想仗剑天涯。”
沈岚愣了一下，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对这个男人的穷追不舍，全都是为了那张脸，没办法，谁让她是个颜值狗。
可是现在坐在这里，听到他说的那一番话，看见他眼中的寂寞，微微有些心疼。
她想更加了解他。
沈岚想到了一句话，笑道：“大人，其实你已经身在江湖中，为什么你没有发觉呢？”
“已经身在江湖中？”
“大人，您记住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沈岚拍拍胸脯，又指指外面：“不要总是把自己局限在某个地方中，走出那个圈子，你会发现，其实你已经身在其中。”
听得这一番话，褚霏言有些愣神，从来都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话，他看着沈岚，看着看着，九风的那张脸便变成了沈岚的模样，他总算找到了他看九风很眼熟的原因。
他说话时的豪放，灵敏的双眼，都和她太像了。
“大人？”沈岚用手在他眼前摆了摆，这人发呆有一会儿吧，到底在想些什么，“大人您醒醒！”
“啊？”褚霏言猛然回神儿，略有些心虚的看着九风，他明明是个男儿身，怎么可能，“啊没事，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些入神。”
沈岚没有在意，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褚霏言面前，“这是刚才慕凌送来的卷宗。”
慕凌进来过了？
他怎么一点都没发觉，看来是入神入的很了。
褚霏言结果卷宗翻了起来。
寥寥几页，有用的内容根本就不多。
李无生，华县人，35岁，无父无母，无妻无儿。
在华县的时候，是做铁匠为生的。
又记载了些李无生生前的一些履历，并没有什么用。
唯一有点用处的是，李无生生前参过军。
可是在谁的麾下，哪个军队一无所知。
褚霏言将参过军这条信息用毛笔画了出来。
只能先从这条查起。
但是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就在第二天他们准备前往华县的时候，青城又死了一个人。
死法和李无生的一样。
查看卷宗，身世履历上并没有相同之处，唯一有相同之处的是他们都参过军。
唐海，家中还有一个八十岁的老母亲。
褚霏言便带着人前去看望。
到了唐海家中，才知道唐海生活条件是有多困难。
房子四处漏风，被补了又补，进到屋子里面，更是简陋得不像话。
褚霏言等人进去，甚至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老妇人满头白发，面容憔悴不堪，年过八十，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试问哪个人能接受得了？
老妇人神色凄凄的坐在床边，悲痛欲绝的哭了一阵，才断断续续的道：“我家大海，为人老实忠厚，怎么会结下仇怨，如今惨死家中，求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褚霏言十分同情这个老妇人，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凶手捉拿归案！
“大娘，您快起来，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沈岚上前将老妇人扶起，帮她顺顺背，又倒了一碗茶水，安慰道：“大娘，您别哭了，青天大老爷在这里，我们问什么您说什么？我们也好查下去，还你儿子一个公道。”
“好，大人们请问只要我知道的，绝不隐瞒。”
褚霏言问道：“唐海可认识李无生？”
老妇人点头，“是有这么一个人，好像还来过我们家几次，不过每次来，我们家大海都很不高兴，我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看来关系说不上好。
褚霏言道：“你儿子在哪里参的军？”
“那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当了三年兵，只知道那位将军叫做秦川。”
秦川？
褚霏言闻言皱眉，秦川他知道，可是，秦川在一年前和凶蛮子对战中已经死了。
并且尸体都运到了京城。
他是亲眼见过的。
“老人家，您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吗？”
老妇人点头，“孩子他爹死的早，买不起房子，没搬过家。”
唐海和李无生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情。
从老人那里出来，褚霏言就让慕凌留下了十几两银子让老人家过活。
如今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也就没有那么棘手了，不过还是得前往华县一趟。
毕竟李无生身上还有众多疑点，在老人家这里已经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不能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慕容留在府衙看守，褚霏言带着慕凌，还有沈岚便一同去了华县。
慕凌这个人吧，没有什么事情唤他是不会出现的，所以在路上就走的时间基本上只有褚霏言和沈岚两个人。
发现离这里不远，一行人走了，不过半日的路程就到了。
华县和青城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明明距离不远，差别却这么大。
华县紧挨着边疆，在这里的人每天都忍受着黄沙侵蚀的恶劣天气。
远远的看着华贤就是黄沙漫天，一派萧索的景象。
此时天气渐晚，路上已经不见了行人，只能先投身客栈，等第二日再说。
到了华县，谁知这种地方客栈竟然都是满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可以投身的客栈，倚在柜台后打盹儿的掌柜随便扔出一个房牌，“二楼左转，第一间就是。”
沈岚敲敲桌子，又重复了一遍：“掌柜的，我们要两间房！”
掌柜的被吵醒，很是不高兴，皱着眉将头换到了另一个方向，“只有一间了，爱住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