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厮年坐在公司大厅的休息处,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于律师。”她快步过去,主动向他伸出手,“谢谢你,还专门跑一趟。”
“不是专门,我接了你们公司的case,现在是公司顾问团首席顾问。把这个给你,我就要上楼去和池总谈case。”于厮年微笑着摇了摇手里的文件。
“那是半个同事了。”温暖接过文件,扫了一眼,楞住了。
于厮年给她做了十份调查,男女各半。每个人都做了认真的体会报告。
“是我们律师楼的实习生们,我送了他们一人一盒。”于厮年笑着说道。
“那这钱我出,我去办公室拿钱。”温暖连忙说道。
“我可以预订晚餐吗?”于厮年背起双手,高大的身子微俯过来,“拉面怎么样?”
温暖很尴尬,这人原来看出她的窘迫了。
“于律师。”林佩如的声音传过来了。
“于律师,我们月底结婚,这是请柬。”林佩如媚眼瞟过于厮年,从包里拿出了两封粉色的烫金喜帖:“小暖也来吧。”
“我去了,你方便吗?”她接过请柬,冷冷问道。
“很方便,大家都是同事。而且寒霆的新公司将与我们合作,大家见面的机会多了。”林佩如掩唇一笑,盛气凌人地瞟了她一眼,主动挽住了于厮年的手臂,妩媚地笑道:“于律师我们上去吧,舅舅和舅妈都在等您。”
于厮年转过头,朝温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和林佩如并肩往电梯走去。
温暖心里有股洪荒之力肆意翻滚,恨不能活埋了林佩如。
“小暖,你在这里干什么?”第六部的同事席伟康飞快地跑过来,往她肩上拍了一下,匆匆地说道:“贾总哮喘又发作了。”
温暖拔腿就和他一起冲上了电梯。
……
二楼的花台上,高永城抱着双臂,死死盯着温暖。高大的碧叶树盆栽挡住了他的身影,光影从碧油油的叶片里洒进去,在他身上投下一块块的暗斑。
“高总,中午在池景深办公室的就是温暖,昨晚她也在池景深那里过夜。”秘书李韩清站在他身后,小声说道。
“温暖……”高永城微微拧眉,锐利的眼神一闪而过,“这个温暖的背景怎么样?”
“她十岁时父亲早逝,母亲跟别的男人走了。她被寄养在她叔叔家中,家境一般。和寒霆恋爱两年,给寒霆洗了两年衣服……没了。”李韩清把手里薄薄的一张纸给他。
“就这些?”高永城拧眉。
“哦,她在大学成绩非常好,在公司的业绩很好。”李韩清想了想,补充道。等了会儿,见他不出声,于是小声问:“您不会觉得池景深的结婚对象是她吧?”
“不可能,他不会看中温暖。他心里有个女人,一定是为了那个女人,景深才把温暖弄到身边的,不过是障眼法,”高永城冷冷地一笑。
“女人?”李韩清疑惑地问道。
“对,他大姐见过一回,不过不知道名字。”高永城拿出一支烟,慢慢地举到了唇边。
“是国内的?”李韩清追问道,拿出打火机,殷勤地给他点上。
“不知道。”高永城拧拧眉,摇头道:“那个维克多是德国人,嘴很严,我们不可能从他嘴里得到名字。所以,把池景深回国之前的行踪查清楚。”
“高总,就怕……他把遇袭的事算在您的头上,这事您可真是冤枉的。”李韩清小声说道。
“他能怎么冤枉我?呵……瞎了就是瞎了,吃喝拉撒还得别人伺候。”高永城吐出一口烟,冷漠地说道。
“那件事,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手段也忒狠了。一箭双雕,嫁祸于您。”李韩清嘀咕。
“那又怎样,半个公司都在我手里。”高永城两指捏着烟,唇角撇了撇,把半截烟摁在了花树盆子里。
“佩如小姐和于律师这时候应该到大小姐的办公室了,我们过去吧。”李韩清用纸巾把烟头包起来,丢进了垃圾筒,小声说道。
高永城点点头,转身就走。
“高总,你说池景深知不知道温暖和寒霆的事?如果知道的话,他对温暖下手是什么意思?”李韩清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疑惑问道。
“你问我?”高永城微微扭头,冷硬地反问:“我姓池?”
“对不起,我马上去查。”李韩清脚步缓了缓,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的脸色。
“哼。”高永城冷冷地瞥他一眼,“月底,寒霆和佩如结婚。佩如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等于从我家里嫁出去。到时候,让温暖代表公司方,去酒店招呼客人。”
“我明白,看池景深怎么反应……”李韩清喜上眉梢,赶紧说道。
“算了,这温暖不过是他解闷的床上人,他不会管。这是佩如的要求,她要出气。”高永城提起佩如的时候,神情明显柔软了许多。
“佩如小姐进了公司,就是高总的得力助手。”李韩清连忙拍马屁。
高永城笑了笑,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