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两次绷带都被月倾顺手打的死结,她自己要打开干脆就是直接破坏。
君凤云解了几次没解开,轻轻叹了口气。
伤口这个时候已经不怎么疼了,泛起了麻木来,但死结打不开,再是怎么耐心的人,这个时候也弄得没了心思,本来就是发白的脸,这会弄得更是白了好几分,还出了一些虚汗。
他抬眸看了眼一旁就冷眼旁观的月倾,发出求救:“丫头,见死不救?”
月倾继续冷眼旁观。
君凤云无奈,死结打不开,手边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利器,他干脆是放弃,仰身又倒了回去。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漫不经心的笑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也不是这番用的。
月倾眼皮跳了跳,冷眼不下去了。
因为她看到带着绷带的伤口,又开始往出渗血了。
虽然救了,但要是挂了,还是要算她的。
她最终还是几步走了过去,红莲匕首在掌心一闪而过,君凤云半天没能成功解开的死结,成功打开。
月倾下手极重,绷带扯下去后,上药倒是极为良心的下手轻了,但是药上完,又撒手不管了。
君凤云只能是自力更生的把绷带缠上。
面前的月倾目不斜视的收拾着,散在他身边的药瓶。
她把一堆药全都捧在了手上,刚想离开,哪里知道君凤云竟然突然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月倾一时不慎,刚捧起来的药一下全都又掉了回去。
她沉默了一秒,抬起头:“故意的?”
“抱歉,”君凤云真心实意的说,但是看着月倾被自己惹得不耐烦的模样,又忽然笑起来:“之前问你,还没回答呢。”
“什么?”月倾下意思问。
“匕首怎么样?”
月倾看了他一眼,掌心红光闪过,红莲匕首凭空而出。
“可以认主的灵物?”君凤云好奇了,抬手便去拿。
月倾心里一惊,想起那天月澜就是这样误打误撞的拿了下,没想到却被这东西伤到,她下意思就要把手缩后。
但没想到君凤云动作比她的反应还要快,那只筋骨分明,修长的手已经直接碰了上。
只是……红莲匕首既没有发出红光,也没有伤人。
甚至君凤云从月倾手掌拿过时,她隐约还能感觉到手腕侧面的那朵红莲花,在隐隐发烫。
为什么?
她眉心微蹙,难得出现了一丝错愕。
君凤云却是没注意,他看这匕首实在是精巧的很,又想起初次见面,月倾的身手太过干脆利落,用长剑或者鞭子大概并不适合她,这样的一把精巧匕首再适合不过了。
他指尖划过刀刃背上的那朵红色莲花,只觉得十分熟悉。
似乎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
他面前的月倾,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把手腕抬起,对他道:“意外构成了连接,留下的。”
君凤云抬眸看去,只见月倾那暂白的手腕上,一朵与这把匕首上,一模一样的红色莲花,栩栩如生的印在了皮肤上。
他来不及说什么,大脑就是忽然刺痛。
一串从未有过的画面倏然划过脑海——
那是经他手,赠予了一个女子,红色莲花在刀刃背上闪着隐隐的红光,似乎就要夺首而出。
那女子看不清脸,君凤云只觉得对方在说话,可他听不清。
然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此匕首名为红莲,赠予你。上面的红色莲花是千年妖花,神身被我打破,神魂封印在这把匕首上,危机时可唤它出来,我不在时,可保你性命无忧。”
那声音雅致悦耳,含着无尽笑意与轻柔。
画面一闪而过,话语也仿佛是错觉,一瞬间便散尽了。
眼前渐渐清明时,唯一能看到的就只有这一朵红色莲花。
他眉眼怔住。
月倾则是眉心再次微不可见的蹙起:“妖花?”
原来,在君凤云刚才微微失神的时候,他情不自禁的吐出了四个字:“千年妖花。”
他倏然回神,指尖掐了掐眉心,但却并未否认:“恩,对。这朵红色莲花是一朵千年妖花,神身被打破,神魂封印在了这把匕首上。”
所以才会显得极为与众不同。
君凤云又道:“既然已经意外与你构成连接,那便不会轻易伤害你。危难时……”他顿了下,到唇边的词改动了:“你可以尝试把它的神魂唤出,可保你性命无忧。”
月倾未曾想,这把红莲匕首竟然会有如此的秘密。
君凤云说完,就把匕首还给了月倾:“好好收着吧。就算是没有危难,日常防身也不错。”
月倾接过,掌心光芒一闪,匕首便不见了。
君凤云又掐了掐眉心,那画面一闪而过,他想再去想的时候,便是一片空白了。
匕首赠予了谁?
对方说了些什么?
而他……又为何要去赠予对方?
想不到,想多了从未感受过的刺痛便从头部传来。
他微微吸了口气,下一瞬便感觉一只微冷的手探到了他的额头,一并传来的还有一道微冷的嗓音:“烧退了。”
君凤云指尖微顿,他睁开眼:“发烧?”
月倾颔首,淡淡的说:“天亮之前伤口发炎,引发了高烧,那时换过药。”
君凤云知道了,月倾这个看起来冷冰冰似乎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毫无感情的人,却因为他发烧,守了他半宿。
而两人,这才不过第五次见面,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彼此都不相熟,甚至称之为陌生人,也并不过分的关系。
他笑了下,嗓音带有特别的雅致道:“多谢。”
他实在不舒服,实力强大,身份高贵,导致许多人对他都是带有的尊敬,已经多年未曾受伤。
昨日的意外,他没曾想自己竟然着了道,对方是杀手阁阁主的手下护法亲自来的。
他一时着道,两人两败俱伤。
但不想也能知道,估计就是那位皇室太子的主意,自己落了对方的面子,被整个文武百官捡了个大笑话,自己没有能力来报复,便去寻了个其他路径。
也怪不得,太子受伤,修养。他意思的去看,对方却是有意避着他。原本以为是太子不想见他,他没当回事,现在看来,对方那分明就是躲着他,怕被看出端详。
君凤云伴着有些凌乱的思路睡了下过去。
月倾则是离开了卧房,去厨房拿了些糕点回来。
夜半。
君凤云醒来,吃了些糕点,简单的顺了下空腹了一天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