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花赝品

发布:01-12 09:51

提笔千斤重,毕竟涉及到一些很难用几句话说明的事,只能通过整个故事讲出来。

故事起源于父辈兄弟四人,但我从未没有见过我大伯,在父亲杂乱手记中整理出来的一些事件,好像每个盗墓贼都辉有一本自己的手记,其作用有很多种解释。

在父亲的这本残缺的手记中,我知道了大伯是死于一次摸金倒斗之中。

现如今父亲五十出头,就已经是提前有老年痴呆的症状,医生说是受到过巨大的刺激导致了提前,我猜想也是和这次倒斗有关。

我又翻看了一些其他的手记片段,大概是手记撕烂有残缺,并没有找到是真正是什么东西要了大伯的命,手记其中不断提起一种七色的花,也许这是一种未知的食人花,将大伯吞掉了,关于这件事情在问过父亲,也问过三叔和四叔,但他们均闭口不谈。

问过我呆傻的父亲,他只是一个劲地颤抖,说什么头,很多的头,要吃了他之类的话,所以我也只能带着这份好奇不了了之。

如今我们张家可谓是家大业大,就是买卖古董这一行,全北京城我家绝对的大家族,虽然三年前父亲出了问题呆傻,可我继承了这份偌大的家业,有三叔和四叔的帮助,也不至于背上败家子的名声。

我吃着糖葫芦,看着远处摇椅上躺着的父亲,母亲正在给他按摩身上各大穴位,不知道又是和那位中医学的手法,我已经是不抱任何希望了,毕竟北京城的名医和国外这方面教授都看过,结论就是没得治。

四合院的门被撞开了,我一皱眉头,一个伙计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老,老板,不,不好了,出,出……”

我瞪了他一眼,道:“把气喘匀了再说话。”

那伙计点着头,四面瞅了瞅将我刚泡了第二次的一杯铁观音一口气喝掉,才说道:“我们的东四那边铺子里收了一件赝品,价格二十万。坐堂的和伙计都要上吊了。”

“什么?二十万的赝品?这么大的交易怎么没通知我!”我脸色一变,将最后一个山楂撸掉,吐出一把籽,说:“准备车,我马上要过去。”

我们张家非常遵守祖训,大伯英年早逝没有一男半女,我老爸以二做大,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情,我们不清楚父亲他们兄弟三人怎么把张家的产业搞得如此之大,听说还是倒斗起家,至于是不是手记只能那个斗我就不清楚了。

父亲管理张家产业,三叔和四叔辅助,兄弟相处非常的和睦,三年前他得了病,因为我是张家的长孙,正好也刚考古系大学毕业,所以就被两位叔叔强行拉回来掌握大局,其实我的目标是进入国家考古队,成为探寻古代文物和文化的优秀一员。

现在好了,我彻底被拴住了,每天各个铺子一大推的事情就够我忙活的,哪里还有时间去申请加入考古队,但我的梦想从未破灭,万一哪天不小心实现了呢!

带着各种的不爽走进了东四的铺子,铺子不大,装饰的古香古色,里边的物件摆放的也十分凌乱,这是故意而为,原因就是为了让顾客有一种寻宝的感觉,其实大多数都是几千块钱的文玩,只有一只清朝琉璃盏是镇店之宝。

坐堂和伙计一看到我来了,个个面如死灰地叫起了老板,我也没有心情跟他们废话,黑着脸问道:“那赝品呢?”

坐堂颤抖地将一个木盒子拿给我,我打开一看,里边是一只青花瓷的双耳瓶,只是扫了一眼我就能够肯定:盘口,长颈,颈肩两侧安兽形耳,鼓腹向下渐收,近足处外撇,浅圈足。通体青花纹饰,颈部绘蕉叶及缠枝花卉,腹部以下绘如意云头、菊花、变形莲瓣等作装饰。纹饰讲求层次,青花呈色平稳,柔和淡雅。从做工、胞浆和成色来看,都不像是一只假的。

我拿过来看了看底部,胎色很旧,并不像是现代的工艺品,见我皱起了眉头,那坐堂清了清喉咙嘶哑地说:“老板,问题出在落款上。”

“嗯?”我仔细一看底部的落款,写的是“大明万历年制”,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不过坐堂的说了肯定就有他的道理,我毕竟已经做这行有三个年头了。

这么一看就看出了问题,那个“明”字书写的“日月”的间距稍微宽了一点儿,而且后部“月”没有封死,果然是个赝品。

“谁卖的?”我脸色更差,毕竟这属于我直接管辖的铺子,这事要是让同行知道,钱的事情放在一旁不说,面子丢到姥姥家去了。

“卖主是个当地口音人,说家里急需用钱才把这东西拿出来卖,我知道市场价轻松在四五十万以上,所以才收了。”坐堂耷拉个脑袋说:“东家,实在对不起,我会承担这个责任的。”

“说你什么好呢,以你丫的这么多年的经验居然会收到赝品。”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先别抢着承担这个责任,你也是为了铺子好。既然对方是本地人,而且还有这么高级的A货赝品,肯定不是无名之辈,动用我们的人,开始给我查,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老子的店铺里边卖赝品。”说到最后,我一脸的狰狞。

一般这样都没有人敢搭话,这次也不类外,这件事情我还是要找两位叔叔商量,毕竟他们是老江湖,做这一行已经这么多年了,人脉比我广,这种事情想瞒也瞒住的。

“老板。”这时候,一个精壮的伙计走了进来,他叫黑骠,是说我三叔的手下,以前是混社会的,欠了一屁股赌债,三叔看他是个人物,就替他把钱还了,之后他就一直跟着三叔,是三叔的左膀右臂。

我心想这知道的也太快了,难不成我三叔在我身边安插了内线不成?所以,我很不爽地答应了一声,问:“你来干什么?”

黑骠说:“三爷说有个人在你店里卖赝品,现在被我们扣下了,让您过去!”

“我三叔是怎么抓到这个人的?”我有些诧异地问道。

黑骠说:“那个人也去三爷的店里卖赝品,被我们当场发现,他交代出了在东四这边的店里出手了一个。”说着,他将一个手提箱放在了地上道:“这是从这边店铺拿走的现金,二十万一分不少。”

我立马乐了,一副狗脸表情地说:“还是我家三叔眼睛毒,要不然这钱要回来也没有这么容易了!”让坐堂把钱收了,手臂耷在黑骠的脖子上说:“黑爷,谢了啊,走,带我去见三叔。”

“这是我应该做的。”黑骠对于我的反复无常也不放在心里,因为生意人大多这样,尤其我们还认识了三年,他十分了解我的秉性。

开车到了潘家园,到了三叔的铺子,我推门就走了进去,一看三叔正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喝茶聊天,我便大大咧咧地倒了一杯,喝了口问道:“三叔,那家伙人呢?”

我原本以为三叔会说在后面招呼着,或者已经被他废了之类的话,可是他却一笑,一抬手指了指对面的人说:“这儿呢!”

“噗!”我刚喝进了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直接就是三叔的脸上,连忙就用袖子给三叔去擦说道:“三叔,你是想把你侄子呛死啊?”

三叔对着我翻着白眼,打开了我的胳膊,说道:“我给你小子引荐一下,这位是咱北京城的有名的收藏大家,七贝勒听说过吧?”

“听是听说过,只是没见过。”我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五短身材,相貌倒是浓眉大眼的不错,其实我听过个屁,立马笑道:“吆喝,不知道七贝勒上咱家铺子里卖赝品,您呢是几个意思?”

那个七贝勒微微一笑,道:“没意思,就是想要和小张爷交给朋友。”

“哎呦喂,您可别这么说,小子可交不起您这个朋友。”我抱了抱拳,冷哼道。

三叔呵斥道:“宇风,规矩点,别没大没小的!”

“是是是,全听三叔的,谁让这次您帮我找回了面子呢!”我随便找了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摸出了烟抽了起来,时而瞪那个七贝勒一眼,爷就是看你不爽,敢让爷掉面,你给爷等着。

七贝勒不怒反乐,说道:“早就听闻小张爷年龄不大,脾气不小,今天算是领教了!”他一伸手说:“拿来。”

我愣了一下,问:“什么?”

“钱已经给你了,我的青花双耳瓶是不是也该还给我了?”七贝勒说。

我差点就暴走了,你丫的卖赝品,还有脸要回去,立马说道:“已经丢垃圾桶了,您呢现在去东四那边翻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几个碎片。”

“哦?那里边的东西你没发现吗?”七贝勒微微皱眉。

“东西?”我又是一愣,问:“什么东西?”

“在瓶内壁可是有刻字,如果你要是丢了,那你们张家真要给我二十万了!”七贝勒一副悠然自得地说。

“我操……”

还没骂出来难听的话来,三叔用指头敲了敲桌子说道:“宇风啊,那瓶子并不是赝品,而是真品改动了一个字落款,只要简单修补回来还是真品。你这毛头小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张家独当一面的人物?”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狠狠地剜了七贝勒一眼,自己的面子还是丢了,居然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同时也暗骂自己猪脑子,一点儿都不知道变通,只是想着要面子,反正和七贝勒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抽完了烟,我起身就走,后面三叔叫我,我都假装没听到,撒丫子就遛,那瓶子我自然没有丢,这次算是讹了三叔一笔,回去改一下落款,价格也低不到哪里去,一边抱怨着七贝勒神经病,一边想到是不是给自己买一块劳力士金表,顺便回去看看那瓶子里边到底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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