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不是我最爱的人是我么?那夙月前些日子是怎么对待你我的,难道王爷都忘记了吗?姚姚,姚姚也是在为王爷出气呀,姚姚实在看不下去这样一个女人,当众给王爷难堪!”
段姚泫然欲泣,梨花带雨的看着欧阳禹。
欧阳禹虽说谈不上心疼,但这幅娇弱的样子的确十分受用,他放软了语气,轻声道:“姚姚,未来我登上皇位,还需要将军府的支持。”
段姚明白了。
她瞪大了眼睛,眼泪眼看着便要夺眶而出。
她却倔强的忍住,满眼受伤:“所以王爷的意思,是准备娶夙月为妃?让姚姚做妾?那将军府眼看着要没落了,要他的支持作甚!”
“姚姚!”欧阳禹语气生硬,面色却带着几分轻哄:“将军府就算没落了,夙家军也仍然屹立不倒,将来等我登上了皇位,得到了夙家军,区区一个夙月,还不是随随便便就处死了?”
段姚这才垂下了头。
随后,轻靠在欧阳禹的胸膛,撒娇道:“王爷可记住你说的话,不要辜负了姚姚对你的一片真情。”
“好。”欧阳禹抱住了她。
两人的对话,旁边几个女子都不曾听到,见他们两个在那低语,也不曾出声打扰。
欧阳明珠气不过,叉腰对着那画舫叫骂:“夙月,有本事当缩头乌龟你倒是出来……啊!”
她话还没说完,便见到紧挨着的画舫忽然重重的往前一推!
欧阳明珠紧紧靠在画舫边缘站着,画舫忽然往后一退,她当场没站稳,先是往前晃了一下,看着黑洞洞的湖面吓得大叫一声,用力往后一下。
然后直挺挺地躺到下去。
后脑撞在甲板上,咣当的一声。
另外几个官家女子也没好到哪去。
几个人接二连三倒地,有的直接压在了欧阳明珠身上。
珠钗步摇散落一地。
几个人衣衫凌乱,头发像鬼一样糊在脸上。
“贱人,给本公主起开!”
“拿开你的脏手!”
“别压着我,你个臭、婊、子!”
叠罗汉的几个女人互相叫骂起来,而那一方,欧阳禹忽然扑倒在段姚身上,段姚惊呼一声,紧接着,脸色涨得通红。
她刚想在欧阳禹胸膛画圈圈。
后者却瞪着眼睛起来,管都不管地上一脸春·色的段姚,见夙月那画舫还在往这边来,大喊道:“还不快逃!”
cao纵画舫的人得到命令,当场调转方向一路航行,躲避着夙月那画舫的跟随,几个女人刚站起来,冷不防又狠狠摔了一跤。
尖锐刺耳的叫骂声让人心烦气躁。
欧阳禹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声,才算安静下来。
他皱着眉头往后看去,却见得夙月那画舫用更快的速度追赶了过来,他一瞪眼睛,大叫道:“快点快点!再快点!”
瞪着夙月的画舫,欧阳禹呼呼喘气。
夙月这个疯子!
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也不必要弄得这么大动静吧?
周围的人都不注意中央醉香居的画舫,全都看热闹似的盯着你追我赶的两个画舫,传出去,他禹王的颜面何存?
咣当——
他低头愤怒的沉思中,夙月的画舫又重重的撞击了一下。
刚站起来的女人,又大喊大叫着倒下了。
“快点,再快点!要是再被撞一下,本王……”
咣当——
夙月的画舫适时又撞了他一下。
正好打断了禹王的话,也阻止了那几个女人狼狈地爬起来。
欧阳禹脸色铁青。
cao纵画舫的夙月倒是优哉游哉,这画舫想必是根据这大陆的性质,有着些微的改变,速度可快可慢,完全不显得笨拙。
望着前方仓皇而逃的画舫,她满脸的笑容从一开始就没落下去过,在这,似乎还能够听到百里雪开怀的大笑。
狐狸从心湖中跳了出来。
他观察了一下局势,纵身一跃到了夙月旁边墙壁凸出上站好,看着夙月:“这两个人设计陷害,欺骗你,又联合起来废你玄根,将你打死,直接把他们杀了便是,何必麻烦?”
咣当——
画舫又剧烈的震动了一下。
依稀见,能够听到几个女人吵吵嚷嚷着摔倒的声音,和互相叫骂的声音。
夙月恶劣的斜挑起唇。
“这两个人,好歹一个王爷,一个丞相女,这是有王法的西琼,我一个人干了坏事还行,大不了跑路,但现在我身后还有个将军府呢,不能连累了他们。”
“但是这仇,我肯定是会报了的,现在不过收一点小小的利息而已。孔子曰,决不能放过身边任何有利条件!摆着一个北冥帝和北冥公主不用,实在是浪费资源了。”
狐狸眼睛转动了一下,闪过几分不耐。
“人族真是麻烦。”
夙月激动地继续航行着,前面禹王的画舫改变策略,不再直行,只是cao着风·骚的走位来回绕圈儿,试图甩开夙月。
夙月冷哼一声。
雕虫小技。
凭她曾经打爆三路、纵横峡谷、超强王者预判的实力,还斗不过他?
咣当——
夙月预判了敌人下一秒的轨迹,义无反顾的撞了上去,还不待哼哼笑两声,忽然想起了什么:“臭狐狸,你怎么知道以前的事儿?”
狐狸懒懒的睁开一只眼:“这具身体的记忆,并非单独过渡给了你。”
夙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狐狸幽幽闭上了眼,狐嘴扯起一丝完全让人发现不出来的笑容。
非但是夙月的记忆。
你的记忆,爷也一清二楚。
……
这一·夜,百花灯会开始前夕。
皇都湖面上,你追我赶的两艘画舫赚足了眼球,前面的画舫无论怎么躲避,都好似逃不脱对方的眼睛,女人惨叫的声音,接连不断。
百里沧澜适时过来提醒,百花灯会即将开始。
夙月意犹未尽的停止了追逐。
此刻,正好回到了原本画舫停靠的,距离中央醉香居画舫最近的位置。
欧阳禹的画舫,也慢悠悠,小心翼翼的靠了回来,船夫已经满头大汗,忽然冷不防看到夙月的画舫动了一下,吓得他也跟着挪了一大步,却见得对方根本没有继续追的意思。
船夫一屁股坐地上,松了口气。
画舫上的女人们,又一通摔。
她们推搡着彼此,不满的站起来,正准备对着夙月破口大骂,来发泄一下刚才被夙月好一通欺负的怒火。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忽然掀开了珠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