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叶辰轻轻点了点脑袋。
夏云初深吸了一口气,仔细端详着那王八的嘴,虽然看不到它的牙齿,但怎么看也不像能咬的住那么大一条鲤鱼的嘴。
她越想越觉得怪,拉过叶辰小声问:“怎么回事?”
叶辰冲她展露神秘的笑容,随即,将王八踢到了水里,拿起装鱼的草网兜就牵着她的手,向家的方向走去。
“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离人群远一些的时候,叶辰忽然开口问。
夏云初‘嗯’了一声,将心中疑惑说出,“如果真是那王八报恩,就不会只给一条鲤鱼了,这里面一定有玄机。”
“好吧,被你看穿了我就不瞒你了。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我想去河边捉些田鸡等今天去集市上卖,可是村里人都听说镇上的周员外最近喜欢吃田鸡,收购价格比一般酒楼还高,因为田鸡价格被周员外抬高,酒楼那边也高价收购,这样赚钱的事情,肯定会有不少人参与,等我到的时候田鸡被抓个干净,剩下的那些也都逃到水里了,我一想可不能空着手,就想在河里捞鱼,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昨晚就是捉不到东西,快到天亮的时候,我才摸到了一只鳖。
我无心说谎的,是别人见我抓了鳖,又在水里一晚上,这才臆想出这个桥段,我仔细想了想或许能靠着这个噱头赚些钱,也就没做辩解。”
“这么说来,那个王八不是真的通人性,那它为什么要给你鱼?”夏云初还是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继续追问。
“因为我手里有一只田鸡,他可能是想吃,就跟着我,正巧我抓到了一条大鱼,就把鱼放在他嘴前,做出一副他咬鱼抱我恩情的假象。许是它平时吃惯了鱼,对它失去了兴趣,就对我手里的田鸡感兴趣,所以,这谎言就水到渠成了。”
“哦,这样啊,我懂了,那些有钱人都比较迷信,听说你这是王八报恩的鱼肯定会天价购买,可比抓一晚上的田鸡强,哎,只是苦了你一晚上都没合眼。”
“没事的,看着你,一点都不困。”
叶辰心里越发欣慰,他的媳妇真是越来越聪明,只是稍微的一点,她就通晓了整件事的玄机。
本来他还蛮担心她的计划不能够赚钱,现在想来,如此聪明的脑袋一定会想到好的赚钱方法,他拭目以待就是了。
夏云初被他看得脸红,微微垂下头,目光正巧落到自己手腕上,随即想起来徐氏被打的事,立即变了脸色,对叶辰说:“分家这事势在必行,那对姐妹……我真是小看了去,她们竟然无法无天到殴打娘,这事早上我追问月娥才知道的。”
她简单的将事情说明,不想在叶辰面前说他妹妹的不是,她可不是那种喜欢挑拨离间的人。
叶辰没吭声,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沉思了一阵,对夏云初说:“其实……二叔家的大哥来找过我,希望我们能去他们家住,这样我们名义上还是住在叶家,月娥也可以带过去,就不怕她们卖掉她了。”
夏云初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在古代,先父母死后,整个家族,尤其是比较近血缘的长辈,是可以做主家里的事情,加上叶辰家里没有比他大的大哥,只有两个嫁出去的大姐,若是二叔家执意要插手这件事,那对姐妹是无法反驳的。
她很清楚二叔家的意图,是为了她那点身价,那些钱和地对夏云初的财主爹来说不值得一提,但对小老百姓来说,可以够一大家子人半年的开销,再加上叶辰能出力,连着叶二叔家三个儿子的劳力,一年下来,一大家子人肯定会过的跟大收年一样惬意。
这样是可以暂时摆脱那两姐妹,但也存在着不可预计的问题,其一就是丁老混说的,万一她那抠门爹爹不再给她这块地和钱怎么办?其二就是不确定叶二叔家的人好不好相处,可别是跟叶家那两姐妹似的,若真是那样,他们就如同才出了狼窝又入虎穴,境况更凄惨。
“叶二叔家人怎么样?是不是跟她们一样蛮不讲理?”
“这个……不是很清楚,但村里从来没传出他们家不和的消息,总有人拿我们两家作比对。”
“哦。”
夏云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实在的她真的很动心,只要脱离那对姐妹,她就可以安心致富。
以前她做成医毒世家的传人,总想着光大门楣,现在穿到了这里,这心思一点都没变,只是做的东西不同了,一切都要她重新开始。
万幸,她还有一些手艺傍身,只是现在还不是显露的时机,至少要去药铺做个假学徒后再大展身手。
至于徐氏的仇,她今晚就准备报了!让她们尝尝彻夜难眠的滋味!
“我们还是不要回家了,万一被他们看到,抢了鱼怎么办?”
“不会的,你又忘了,他们见不得鱼,绝对不会抢,我确实是想直接去集市上,但一听你刚才说的事情,很不放心娘跟月娥,还是先回去吃了早饭,然后带上她们一起去集市吧!”
“那我们都不在家了,他们又去翻我们屋子怎么办?”夏云初一想到昨天叶家姐妹翻他们屋子的事情就火大,她不在家的时候,那块丑石头不知会不会被那两姐妹发现。
“你还有贵重的东西在屋子里藏着吗?”
叶辰见她表情有些急躁,就想起她的钱,本来不想问的,想来想去,便下定决心问个清楚。
他见夏云初别扭的挠着脑袋,就知道她在想着借口,当即戳破她,说道:“你想撒谎的时候眼神是来回移动的,还是直接跟我坦白了吧,就不用绞尽脑汁的想着借口了。”
“好吧,我坦白,那天我落水后回到屋里,就翻找衣服穿,你也知道的,我撞了脑袋对之前的事情不全清楚,连自己衣服放在哪里都不知道,结果就一通翻找,无意间发现放在角落里的丑石头,没想到那个是有机关的,里面放了一些的铜钱、银子和银票,我买皂荚液的钱就是在那里拿的。”
她解释完后,看着叶辰没变化的脸,有些担心他会因此生气,便再三强调道:“我没想隐瞒的,只是想拿这些年做本做些小生意,如果把这件事提早跟你和娘说了,月娥肯定也得知会一声,就怕最后让那两个母夜叉知道,等分家的时候,肯定要跟我们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