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回来啦……”蔡小玉登时嫩脸通红,有些忸怩起来。
“刚回来的,小玉你什么时候来的啊?”魏春香笑笑说道。
“我也是刚来的,主要就是感谢卫东帮我点到了嘴唇上的这颗痣,说起来,卫东可真厉害啊,不愧是咱们十里八村的天才,自学制药居然这么神奇,不信您瞧,我嘴唇上的这颗痣,就是用了卫东给我的药点下去的。”蔡小玉逐渐恢复了自然,跑过去将李卫东一通夸。
“哎哟,别说,这颗痣真没了……咦,你说什么,是我们家卫东制的药?”魏春香也颇有惊讶地道,随后一怔,有些不能相信地望向了儿子,什么时候儿子居然会制药了?
“当然啦,就是他给我的药,怎么,您现在还不知道么?”蔡小玉也愣了一下,狐疑地转头望向了李卫东。
“这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跟老妈说呢。”李卫东颇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道。而后从兜里掏出来一千块钱,向蔡小玉递过去,“小玉,这是你借我的钱,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不要了,就当是你给我点痣的医药费了。”蔡小玉没接,向着屋外跑去,同时向魏春香再见——刚才的尴尬还没过劲儿呢,她有些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
“那改天我再送你些药。”李卫东在后面招手,蔡小玉却已经去得远了。
一回头,就看见老妈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神颇有些无奈又沉重的样子。
“卫东,你坐,妈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魏春香轻叹了口气,下来向李卫东招手道。
“妈,您能不能别这么沉重啊?搞得我都有些紧张了,好像犯了天大的错误似的。”李卫东笑着道。
“唔,小玉说你熬的那些药,是怎么回事?”魏春香点了点头问道。
对于老妈的怀疑,李卫东自然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呵呵一笑,“妈,是这么回事,我上些日子不是在市里打工送水嘛,无意中送水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老中医,他教给了我不少东西,我也在那里学了不少熬药的方子什么的,最开始是想着熬药给自己治治病,然后还有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方子,我闲着没事儿,也便一并照着方子熬出来了,就像那个点痣膏就是这样的,没想到还挺有效果的,我也正尝试着拿出去卖呢。”
“真的?”魏春香有些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当然是真的啦。”李卫东嘿嘿一笑,这套说词也是他早就准备好了,至于大衍神方的事情,他不准备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老妈,因为这事儿说出去没人会信,但又会有不少人刨根问底的追问,也是为了免去更多没用的口舌。
“那就好,不过制药这东西可是大事,咱可不能为了钱去坑人或者治坏了人,那可是罪过。”魏春香倒是信了几分,点点头再三告诫道。
“放心吧妈,你儿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相信么?肯定不会有事的,我还想着以后真赚了钱,给你到市里买房子,然后我还回去上大学呢,到时候让你好好地贻养天年。”李卫东笑道。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魏春香点头笑了,不过笑容深处带起了几分苦涩,于她而言,这只不过是对生活的一种奢望罢了。
叹了口气,魏春香道,“卫东,你是不是跟小玉好上了?”
“晕,妈,您可别乱说话,我和小玉才多大啊,周岁才十九岁啊,有的人像我们这年纪还在念高中呢,搁学校里那可是早恋。没有没有,坚决没有的事情,就是发小而已,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李卫东赶紧摆手。
魏春香点了点头,随后又语重心长地道,“儿子,我知道其实你也到这个年纪了,既然不念书了,在咱们农村来说,找对象也是正常,可是,咱家的这种情况,还有你自己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咱们的情况也是不敢想啊,莫说是小玉人家那样的家庭了,人家可是要钱有钱,有权有权,你们之间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妈劝你一句,不该想的事情千万不要想,莫要误了人家女娃,也没地让人背地里戳咱们家的脊梁骨说这样还想攀高枝……”
“妈,您都哪儿去了?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啊,小玉就是来感谢咱们就是了……”李卫东哭笑不得地道,同时也心痒痒的,真恨不得把自己的“病”已经好了的事情告诉老妈,可他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急不得,需要慢慢来,要不然老妈肯定不会相信,到时候又会费上一番唇舌。
“反正我不管,你以后少跟小玉来往,别勾着人家姑娘,要不然她老妈找到咱们家闹来,谁都不好看。”魏春香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行行行,妈,我听您的。不过,您放心,以后没准儿咱们家条件比老蔡家还好呢,到时候,她老妈那个势利眼没准儿还得求着上咱家要把闺女嫁给我呢。”李卫东笑嘻嘻地道。
“德性吧,你有那本事?”魏春香倒是被儿子逗乐了,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起身就要做饭去。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就响起了一个阴阳怪气儿的声音,“哟,卫东,志向不小啊,现在连蔡千万家的闺女都看不上眼儿了?”
母子两个一回头,就看见一个跟魏春香年纪差不多的女人站在门口,四十多岁,打扮挺时尚的,不过满脸的轻蔑与不屑一顾,跟母子两人说话都用眼皮子撩,鼻孔对着人那种。
“他二婶,你啥时来的啊?快快,进屋坐。”魏春香假装没看到她眼里的不屑,热情地招呼道。
李卫东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勉强挤出了一张笑脸,“二婶,您来啦。”
这个女人叫王淑贞,是李卫东二叔李伟的婆娘,娘家是隔壁村里种水稻的,条件很好,嫁过来以后就一直看不起老李家的所有人,不过平素里大家都让着她,也养成了她这种习惯性地拿鼻孔看人的臭毛病。
“你这屋子都是灰,我可不坐了,免得弄脏了我身上的衣服。大嫂,也不妨跟你直说了吧,最近我们想给儿子卫军在市里买房子,正好手头不宽裕,所以我想来问问,当初借给你们给卫东治病的钱,什么时候还哪?”王淑贞最后一句话有意拉长了声,听得李卫东心里阵阵地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