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乐央这边,乐安见乐珊珊痛苦的尖叫,蹲在地上捂着脸。
顿时房间里乱成一团,黄友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一味的跟着乐珊珊哭,乐安急了,对黄友琴吼道,“哭什么?还不快叫救护车?”
这话一出,黄友琴忙抹抹眼泪,跑去拿电话。
“反了你了?你这小杂种,什么都敢做了是不是?不知检点就算了,还出手伤你妹妹!”乐安趁这会儿,指着乐央的鼻子狠狠骂道。
“如果被烫到的是我,你会这样着急,会埋怨罪魁祸首吗?”乐央嘴角挂着一抹苦涩,即使她知道答案,还是忍不住想问。
原本乐安以为乐央跟刚才一样,一定不会松口,已经做好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准备,可被乐央这么一说,乐安迟疑了一阵。
“你不该这么做,她是你妹妹!”
乐安并没有直接回答乐央的问题,他有那么一刻是心软了的,乐央再怎么不对,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乐央总是很懂事,也总是很倔强。
乐安对乐珊珊的关怀太多了,却忽视了乐央,在他的记忆里,乐央从来不会服输,更不会服软,她现在说的这些话,无疑就是在渴望得到关怀。
“爸,我好疼啊!乐央,我要杀了你!”乐珊珊被抬到担架上,经过乐央的时候恶狠狠的喊着,真是后悔没有在乐央喝醉了的时候把她丢进湖里,失去贞洁反倒没有把她击垮。
乐安和黄友琴跟着救护车跑了出去,乐安走到乐央面前停了一下,长叹一口气,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便走了。
好自为之。
是啊,自己何尝在这个家里不是好自为之,家里条件不是那么富裕,每天还背着房贷,这些除了乐安之外,便放在了乐央的身上,她梦寐以求的大学都没有上过,早早的出来生存,也被同事欺负过,也被别人鄙夷过,她又该跟谁说?家里除了每个月按时问她要工资,留有她一亩三分住的地方,还有什么?
很多时候,早上早起乐央从来没有吃过热腾腾的早饭,每天喝一杯冰冷的牛奶,导致有很严重的胃病,晚上回家的时候也只有剩饭,乐央又该找谁哭诉去?
如果说乐珊珊是童话里的公主,那么她就是灰姑娘,一个永远暗无天日的灰姑娘。
好一句好自为之,好一句她是妹妹。
晚上乐央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着被宣判的罪人,究竟是无期徒刑还是死刑,乐央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好想逃离这里,没有争吵,没有心寒,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幸亏伤得不严重,没有毁容,你别哭了。”乐安和黄友琴回家,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还没进来呢,就开始哭丧,乐央知道黄友琴是做给自己看的,以便重新惹怒乐安,引起一番战争。
“可是珊珊疼得没办法入睡,看着女儿这样,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真的好没用……”黄友琴把头埋在乐安肩上,在玄关处就已经上演了这出好戏,纵使乐安再不耐烦,黄友琴的这个动作,也足够把他的心融化了。
真是一对情深意重的好母女啊,乐央看他们走进来,一言不发,正要起身回房间,却被黄友琴叫住了。
“乐央,就算黄姨求你,不要为难珊珊了,她是你的妹妹啊!”黄友琴拉着乐央的胳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见黄友琴梨花带雨,乐安再次想起中午的事情,气就不打一处来,每天这三个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都要炸了,黄友琴总是以柔克刚,乐安没办法责怪她,而乐珊珊又擅长撒娇,乐安怎么也硬不起心肠,最后只有乐央了,乐安只好把矛头对准她。
“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你女儿自己做了什么,你怎么不去问问她?我只是给她一点教训,让她长点心罢了!”乐央一把甩开黄友琴的手,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去。
如果放在以前,乐安一定二话不说上去给乐央一巴掌,只是中午乐央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乐安怎么都狠不下心了。
黄友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乐安的态度,在乐央才走了两步,马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乐央,求你了,放过珊珊吧,她还小不懂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过她一命,她上的是艺校,那张脸不能毁了啊!”
听罢,乐央都愣了,没想到黄友琴为了让自己吃点苦头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不禁身后一阵恶寒。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乐安前去搀扶黄友琴,略显尴尬。
“黄姨,也算我求你,别做戏了好吗?我真的看得恶心!”乐央回头,她其实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城府如此之深的黄友琴,再怎么说,黄友琴是过来人,论心机论演技,甩乐央好几条街。
只是乐央没有看见,此时黄友琴眼底掠过一抹得意,她没再讲话,只是楚楚可怜的看向乐安。
很多时候,女人一眼能看穿的把戏,男人偏偏就看不出来,所以黄友琴的这套,乐安很受用,他两步踱在乐央面前,扬起胳膊正要朝乐央打去,却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腕生生的被扼制了,感觉那人力气要比自己大,乐安像是在较劲一样拼命往下压,脸都憋得通红。
“假如是家暴的话,我会报警,你大概会在里面蹲好几天。”说话那人只是轻松用力,就已经胜过乐安了,语气风轻云淡,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乐家的人才反应过来,家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突然多出了一些陌生人,乐央都想了好几遍,才认出任简骅来。
“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家事?”乐安的手被任简骅不客气的甩掉,为此乐安不仅觉得掉了面子,更重要的是丢掉了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