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你黄姨说话呢?就算你嫁了人你也姓乐!”乐安起身指着乐央骂道。
他乐安除了给了乐央一个名字,还给了她什么?现在跑过来往上攀了,当初干什么了?
“如果要假惺惺的,就赶快消失在我视线里,你们要在这里,我不拦你们,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乐央也懒得去理会像只疯狗的乐安,留下这句话转身便要离开。
“别以为你嫁给有钱人就想脱离我们,告诉你,门都没有!”乐安一把拽住乐央的胳膊,把她扯了回来,乐央原本就穿着高跟鞋不方便,被乐安这么一扯,再次重心不稳,乐安和黄友琴却没有伸手要扶她的意思。
如果不是因为怕任简骅过来看到乐安他们觉得丢人,乐央也许应该带着任简骅一起来的,前面是种满玫瑰的花池,乐央眼见就要摔进去了,后面两只手抓住了乐央的胳膊,把她拉了回来,待乐央站稳了这才松手。
“不知道你们对新娘有什么意见,但也请别动手!”那人声音好听到发甜,如银铃一样的嗓音,虽是威慑的话,却听得让人赏心悦目。
是一个女人,年龄看起来和乐央相差不了几岁,一头长长的栗色波浪卷,穿着黑色的抹胸,身材不盈一握,柳叶一样的眉毛,虽然是单眼皮,却很是好看,高挺的鼻梁,小小的嘴唇,略施粉黛,倒也是十足十的美人,身上自带贵族气息。
也是,来参加任简骅婚礼的,除了乐安他们,又有哪个是贫民呢?
“我在教训我女儿,关你什么事?”乐安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是个女人,自然也没什么好怕的,理直气壮道。
“可是在我看来似乎新娘并没有承认你是她父亲吧?”洛落眉眼一挑,毫不畏惧的把乐安的话顶了回去。
“你一个外人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让我女婿把你踢出去?”乐安也不示弱,怎么说自己也是榜了一个金龟婿,如果他认怂的话,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了嘛?
今天乐央算是再次看清了乐安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真觉得这一切臊得她脸疼,乐央一把拉开洛落,对她投以感激的目光,“多谢,不过这是我的家务事,仔细着脏了小姐的眼。”
一听这话,乐安完全炸了毛,乐央这可恶的丫头,不仅没有向着自己,还再添上一笔,想想也是让人心寒,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乐央是他养大的,要打要骂本来就应该看他心情,这下她走了狗屎运,嫁给一个这么有钱的人,自己说什么也应该沾光的,没想到还没有跟着女儿享福,倒先被奚落了半天。
“怎么?你这是翅膀硬了吗?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你可别忘记,你小时候是谁给你端屎端尿,谁喂你吃饭,谁给你钱花,谁供你上学的!”乐安横眉瞪眼,壤得周围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个人乐央是注定要丢了。
是啊,这些自然是乐安做的,可是他又是怎么对乐珊珊的,如果说乐央是乐安的女儿,那么乐珊珊就是乐安的姑奶奶了,没有见过偏心偏这么厉害的父亲,乐央不想多说什么,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有一个上大学的资格,可是明明根本不是自己考不上,是乐安剥夺了她所有的权力吧。
“欠你的我早就还清了,你在我身上花的钱,我也加倍还给你了,那么,请你,现在,立刻,永远消失在我眼前。”乐安让乐央心灰意冷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又在自己的婚礼上闹,难道这就是一个作为父亲的觉悟吗?
“你……”乐安顿时语塞,他心里大概也是有愧于乐央的,可是他是一家之主,身边有黄友琴看着,又得给乐珊珊做榜样,怎么能够轻易就被乐央的话影响?
“好了爸,人家不欢迎我们,我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以后她被人踹了再想回家可是不能了!”乐珊珊恶狠狠地瞪了乐央一眼,在乐安面前阴阳怪气的说道,便要拉着乐安和黄友琴离开。
“不行!她是从我以前的老婆肠子里爬出来的,身上流着是我乐安的血,今天说什么也得让我女婿喊我一声爸!”
事情闹得越来越大,乐央穿着婚纱杵在原地,不用看也知道周围宾客向她投来异样的眼光,在乐家这么久了,如今又有这样的局势,想想也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原来是亲家啊,恕我们礼数不周,儿媳妇也不曾提起她的双亲来,我们真是该死该死啊。”叶湘宁挽着任翔走来,身后跟着任简骅,她一脸和善地迎上来,握着黄友琴的双手热情道。
乐安冷哼一声,自己那个飞到枝头做凤凰的不争气的女儿都不曾有这样的礼数,算他们任家人还算聪明,知道过来讨好新娘婆家人,乐安蹬鼻子上脸,不屑道,“迎亲没有从我家迎走,婚礼新人都不亲自登门请我们老两口,想想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就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真是让我这当爹的寒心啊。”
叶湘宁控制着场面,任翔虽然在旁边站着,脸色却铁青,他堂堂天翰集团的总裁,却要跟着这群粗野莽夫攀亲家,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原本任翔就不看好乐央,这样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学历的女人,年纪轻轻不学好,倒学会去勾引富二代。
“真是我们的失误,当初也没有谈细节,我们家小二也是急着娶乐央为妻,很多细节都没有谈好,是我们家的过失,亲家公不要生气了,我们一起坐下喝喝酒,吃吃菜,欢欢喜喜把这个婚结了,改日我们再亲自登门拜访。”不得不说,叶湘宁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对谁都和和气气,她又怎么不知道乐央当初是因为受了委屈一气之下才离开的,又怎么不会知道这一切都是乐央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