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马上开始,乐央也赶在之前修改完了,一想到会议会围绕她做的策划案进行,额头上就一阵一阵冒汗,手心里也是,一直以来乐央以为自己就是那种我行我素,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眼光的人,可是到了这种正经场合之中,倒是有些紧张了。
是没出息吧?乐央自嘲地勾勾嘴角,跟着人群走进了会议室。
任简骅是一个守时的人,等人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里面翻看资料了,气氛死气沉沉的,乐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无闻的待在别人身后。
“今天你是主角,坐那么远,是让别人找你吗?”任简骅漫不经心地抬头,就连训斥的话听起来都觉得并不是那个意思。
乐央抱着自己的笔记本,不知道该坐在哪里,愣怔地杵在原地,众人视线全都放在她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乐央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这是不打算开始了吗?坐这儿来!”任简骅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说道。
那个位置一直都是任翔或者任朝阳坐的位置,只不过他们两个很少参加会议,除了董事会他们不缺席以外,员工会议一般都是任简骅在主持,也只有任简骅在场而已。
即便如此,乐央还是觉得自己坐在那里不合适,不由得犹豫了起来。
“如果你想会议开到明天,那你就别动了。”任简骅低头,指尖飞速地敲击着键盘。
他总是这样,一心能够很多用,说着话,开着会,可能一边还在互联网上谈着另一个项目,这样双商高的人,乐央从来没有见过,可是她真正见到了,却已经成为自己的丈夫了。
“乐央,没关系,坐下吧。”同事不少人一起劝着乐央,乐央这才战战兢兢地坐下。
死就死吧,乐央一跺脚一咬牙,按照任简骅的意思把自己的策划案跟大家解析了一遍。
期间任简骅停下手中的活专心致志的听着乐央的方案,注意到乐央神采奕奕的神情,即使也能够感受到乐央的生涩与羞衽,总得来说还是不错的。
她顾盼神飞,侧颜精致,说话的时候两边梨涡浅笑,话语保守严谨,一点也不像她这个年龄的样子。
方案说完以后,大部分人是同意的,同时也自惭形秽,他们已经在天翰呆了这么久了,竟然还不如一个没有文凭没有经验的新人,不过乐央是任简骅的妻子,想到这点,他们心里就平衡很多了,任简骅是一个完美的人,另一半一定也不能差的。
“那么我任命乐央为创意总监,你们没意见吧?”任简骅这句话虽然是征求他们同意的话,口吻却坚定,更像是通知。
“没有!”坐在会议室里的都是设计部有所成就和贡献的人,他们的意见在天翰是很有分量的,只要他们同意,底下的员工自然不会说什么。
创意总监?不过一个提案而已,任简骅也太高看了些吧?乐央这样想着,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任简骅,只是他专注于员工的意思,左手去拿水杯,乐央才看到,原来任简骅一直都戴着他们的结婚对戒。
才发现乐央在看自己,任简骅抿了一口水,“怎么?你没自信?”
乐央摇摇头,她一直向往那种每晚加班到很晚的日子,也向往抓着权力的滋味,她从来没有体验过,她想,她很想。
“我不同意!”任翔夺门而入,他路过会议室,却听到了任简骅要提拔乐央做创意总监,任翔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谁也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任翔会进来,众人纷纷起身,椅子因为被推出去而发出刺耳的声音,“董事长好!”
乐央还没有反应过来,别人问候完毕以后她才缓缓地站起来,全程任简骅都没有起身。
这件事恐怕要闹大了,公司里任简骅或者任朝阳提拔员工,任翔是不会过问的,他也知道他们两个提拔员工,那人自然有过人之处,可是乐央……
“董事长,这是我设计部自己的事,恐怕您有些管的宽了。”任简骅和任翔说话向来都是针尖对麦芒,毫不客气。
“是不是你的事我不管,但我是不会允许一个连文凭都没有的人成为我天翰的高管,这让以后入职的新人怎么想?你这是在降低我天翰的入职门槛!”任翔字字珠玑,铿锵有力,足以看出他是有多么的看不上乐央。
如果文凭是入职的基本要求,那么其他人即使有多大的才华,都因为文凭而在天翰望而却步,乐央冷笑,这个社会究竟有多现实她形容不上来,她只是觉得在一些事上,说什么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董事长,在你要求别人文凭的时候,你有没有严格的要求自己的素质?”任简骅站起来,用同样的口吻回敬了任翔。
所以说这话是在替自己反驳的吗?乐央怔住,她怎么听不出任简骅是在意任翔说的那样的话会刺痛乐央的心脏。
但无论怎样任翔说得都是事实,即使她也觉得难听。
“对不起,董事长,执行官,如果是因为我的事而让你们不合,对不起,还请执行官收回成命。”此事由乐央引起,也只能她出面前去调和,即使要卑躬屈膝,即使要忍气吞声。
“创意总监的位置我已经找好人选了,就这样,散会!”任翔的语气不容拒绝,就这样在会议室的人陆续离开。
“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对不起,就让别人所有的反驳而强硬变得毫无意义。”会议室里只剩下任简骅和乐央,任简骅心里是生气的,他真不知道乐央每天脑子里想些什么,不过一个任翔而已,为什么要怕他?
“对不起,怎么说董事长也是执行官你的父亲,天翰也是董事长一手拼搏出来的,我不过是一个外人,没必要让你们的意见发生相左的情况。”比起任简骅来,乐央要看清实况的多,没错,她是外人,曾经因为嫁给任简骅已经很让任翔不悦了,现在又何必因为她再让任简骅招惹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