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就是夏暖暖,这段时间,总是听安安提起她。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我是纪程言。”
磁性的嗓音微微发凉,周围的气氛也变得有些诡谲。
“纪先生是来接安安回家的吗?”
夏暖暖轻声问道,唇齿之间却带着一丝莫名的紧张,这个男人身上好强的压迫感。
他长得很帅,可是却容不得眼神多在他的脸上停格几秒,好像看得更深,就越是容易觉察到危险。
“嗯。”男人淡淡的点头,转过身去,面色没有半点起伏。
“安安!小心!”
夏暖暖的目光触及到地面,看到男人的脚刚好跨进一滩水渍之中。
她快速挪动着脚上的步伐,猛然攥住纪程言的手腕。
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触电般的错觉。
“放开!”纪程言危险的蹙起眉头,扫视着她。
他早就注意到了地上的水渍,正准备挪开,可这个女人却大惊小怪的抓住了他。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接近他,更何况,她还碰到了他的手腕。
夏暖暖被他的声音吓得发怵,陡然放开了手,朝着身后倒退了两步:“不好意思,纪先生。”
“九九!不许欺负暖暖!”
趴在肩上的纪安可忽然探出头来,嘟嘴看着纪程言。
“安安,他没有欺负我。”
夏暖暖笑着:“快和爸爸回家吧。”
“哈哈!”纪安可忍不住笑了起来:“暖暖,九九不是爸爸哟,九九就是九九!”
奶声奶气,又吐字不清,夏暖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九九是舅舅。
“原来是这样。”夏暖暖恍然大悟,脸色因为尴尬而瞬间变得扭曲:“不好意思!纪先生,我不知道……”
“没事。”纪程言打断了她的话,抱住怀里的安安,柔声道:“我们回家了,好吗?”
撂下这句话,纪程言挪动的脚上的步伐,朝着幼儿园大门的方向走去。
“棒棒~回家,回家家。”
纪安可奶声奶声地念叨着,可念着念着,又忽然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安安明天也要暖暖。”
纪安可肉嘟嘟的脸蛋瞬间皱起,轻声询问着男人。
“明天是周末。”
“暖暖~安安要暖暖!”
“周一就能见到。”
“可是,安安舍不得暖暖。”
背影正在渐行渐远,夏暖暖看着逐渐拉长的身影,思绪也逐渐被牵动起来。
这个叫纪程言的人,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手腕上残存的余温灼烧着,异样的感觉在纪程言的心中奔腾。
已经很多年没有女人敢碰他丝毫,可是今天,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安,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为了防止胡思乱想,驾驶座上,纪程言用余光扫视着后视镜,问道。
“暖暖给安安了小发发!”
安安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朵小红花,像攥住珍宝一样,递到纪程言目光触及到的地方,轻轻摊开手。
“给九九看。”
稚嫩的嗓音响起:“漂亮吗?”
“漂亮。”纪程言冷硬的唇角迸发出一抹笑意。
“那安安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暖暖?”
安安委屈的低下头去,嘟嘴问道。
纪程言微微发愣,这才几天,怎么安安的魂好像都被那个女人吸走了。
“安安难道不想九九吗?”
纪程言反问。
“想。”
“那九九也可以和安安玩啊!对不对?”
“九九不能和暖暖一起陪我玩吗?”
“……”
纪程言无奈,在他的记忆之中,安安在学校里向来很自闭,话也颇少,可是自从两周前这个女人出现,安安提起他的次数开始变得越来越频繁,而且已经惊动到纪小冉的地步,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接近安安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看来,势必要单独见她一面,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纪先生,听说你约我?有什么事吗?”
夏暖暖刚来到咖啡馆,目光便寻觅到纪程言的踪影。
“嗯,坐。”
纪程言危险的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像是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夏暖暖的胸口一紧,猛然坐下身去,轻声道歉:“对不起,上次误把你当做了安安的爸爸,真是不好意思。”
男人盯剜着夏暖暖,眼神却一刻也没有放松:“我没有放在心上。”
迎上他的眸子,夏暖暖愣然,小心翼翼的推开椅子,坐了下去,不敢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对了,您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纪程言的嘴角迸发出一丝嘲讽:“我找你什么事,难道你不清楚?”
夏暖暖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听说你是实习生,对吗?”
纪程言左手握着咖啡杯,右手拿着汤匙搅拌起里面的咖啡,脸上踌躇着思考。
“嗯,是。”
夏暖暖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这个男人相处,她总会到强烈的压迫感。
“为什么会盯上我们家安安?”
一字一句,像是逼迫,又像是威胁,穿刺着进入了夏暖暖的耳朵里。
“盯上?”夏暖暖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她猛然抬头,注视着面前的男人:“纪先生,我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才刚来幼儿园两个星期,就把安安骗得团团转,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骗?”正在喝咖啡的夏暖暖听到这个字,险些没有把咖啡从嘴里吐出来:“纪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是看安安一个人很孤单,所以才……”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你最好就此收手,否则,我对你不会客气。”
赤裸裸的威胁回荡在夏暖暖的耳畔,她的身体开始有些略微的颤抖。
还没等她再次开口,纪程言已经从钱包里取出了几张百元现金,放在了桌上:“服务员,买单。”
“纪先……”夏暖暖刚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纪程言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咖啡店里。
她大口的喘着气,二十二年来,她头一次遇到这样的男人,强硬又古怪,甚至完全让人无法招架。
而且他究竟是在怀疑她什么呢?
“纪少,这样好吗?她还只是一个大学实习生。”
眼看着纪程言从咖啡馆里走了出来,助理深深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