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第一个脸色变了的人,是云丞相,对于云丞相来说,两个女儿都是能带给自己荣耀的,任何一个人出事,对他都没有好处,王氏不懂事的话,让他的脸色非常阴沉。
他飞快地站出来,开口道:“太后娘娘,王氏的话都是妇孺之见,若说这外头的流言,是有人传的,这不是不可能,但是霓裳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哪来的这样的本事?”
云丞相这话一出,太后立即觉得颇有道理。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等能耐?
王氏看着云丞相的脸色,她当然知道,云丞相是生气了,但是她还是道:“相爷,或许你就是被她欺骗了!霓裳是您的女儿,您作为父亲,爱女心切,对她的看法有所偏颇,也是正常的!”
小青和小蕊,这个时候却是气得脸色微变,有关于二小姐落水的流言,原本就不是假的,本来就是大小姐推的,此事大小姐来挑衅的时候,还亲口承认过。
而外头这些话,也的确不是她们家小姐传的,没想到夫人却往小姐的身上攀咬,实在是过分。可是偏偏她们二人只是奴婢,这时候没资格开口。
太后看了一眼小青和小蕊这二人,气得微变的脸色,心思微转,又偏头看了一眼云霓裳,开口道:“既然丞相和丞相夫人,都说此事是谣言。那哀家不如就问二小姐一句,霓裳……外头那些,说你姐姐推你下水的谣言,是真的吗?”
一直埋头不吭声的云霓裳,听着太后的问题,仿佛吓了一大跳。
云霓裳怯生生地抬起头,四下看了一眼,眼神在看向王氏和云锦绣之后,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张小脸越发的惨白了,惊慌失措地摇头道:“没,没有……没有这种事!姐姐从来没有推我下水过,嫡母这些年一直也对我很好,这些都是流言,太后,您不要再问了……”
说着,云霓裳被太后握住的手,都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这模样,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被云锦绣推下了水的,但是苦于这么多年,一直被王氏和云锦绣母女压迫,所以就算是被推下水,也根本都不敢吱声儿的姿态。
众人立即同情的摇头,不赞同的眼神,都看向了王氏和云锦绣,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母女,推了人家下水,现在还要反咬人家一口!简直可恶!
王氏和云锦绣的面色,也全都变了。两人都在心中咬牙切齿的暗骂,这个贱人!
太后脸色发青,她觉得英明的自己,是绝对不会相信饱受惊吓的云霓裳,此刻说的这些言不由衷,替云锦绣脱罪的话的。她脸色阴沉地看了一眼王氏,开口道:“王氏,你说这些流言是霓裳传的,那你可有什么证据?”
这已然是问罪的口吻了。
英明的天玄帝,看着云霓裳惨白的小脸,也觉得自己作为一国之君,应该主持公道:“在太后和朕的面前,随意含沙映射,指摘旁人,若是没有证据,可是要论罪的!”
“这……”王氏怎么会有什么证据?
她要是有证据,早就让云丞相收拾云霓裳这个贱人了,岂会留到这个时候,等太后来问?
看她说不出话,太后的脸色更难看地道:“看来,你是拿不出证据了!你说云锦绣被云霓裳推下水的流言,是云霓裳传的,可是云霓裳却连自己是被推下水的,都不敢承认。王氏你却这样攀咬,你是把哀家当成傻子吗?”
皇甫胤:“……”皇祖母,其实孙儿觉得,真正把您和父皇当成傻子的,是云霓裳。
毕竟太子殿下,已经知道云霓裳那个,要用柔弱来博取怜惜的理论了。
王氏吓得立即跪下了,惊慌失措地道:“太后,臣妇不敢,臣妇只是合理的推测,根本没想过欺瞒太后和陛下……”
可是现在,拿不出证据,自己怕是真的要被论罪。
倒是云锦绣见状,这几天被云霓裳折腾的不怎么灵光的脑子,总算是接上了一回弦,她飞速地跪下道:“太后娘娘恕罪,母亲她只是……只是看见臣女这些日子,一直被流言所困,一时间爱女心切,所以才会没有证据,就说出这些推断的话来,还请太后娘娘体谅她为母之心,原谅她一回!”
云锦绣说着,还哭了起来。
小青和小蕊,都悄悄地翻了一个白眼,惺惺作态。
倒是云霓裳扬了扬眉毛,云锦绣这时候还有这种应变能力,看来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在云锦绣手上吃了那么多亏,还真的不奇怪了。
皇太后也是做了母亲的人,心里虽然很厌恶,但是听了云锦绣的话,还是觉得心软了几分,正准备开口说算了:“既是如此……”
这时候。
却是坐在下头的慕容弈,咳嗽了起来,这一咳,让不少人关切和担心的眼神,都看了过去,也打断了太后的话。
太后的眼神,也看向慕容弈,见他咳个不停,且面色越发难看了,太后问道:“锦王,你身体这样不好,要不哀家让太医来给你看诊?”
慕容弈又咳了一会儿。
方才微微摇头,虚弱地道:“太后,不必了!本王这是老毛病了。只是见着本王的王妃,险些受了委屈,忽然又动了心气罢了。”
众人一听,这还得了啊!
锦王殿下,一直都是珠玉做的人,这么多年来,都是翩翩君子的形象,听说从未发过火,今日却被此事弄得动了心气,一时间本来都没觉得此事有什么大不了的人,都开始莫名就觉得,云霓裳受了很大的委屈!
太后听了慕容弈这一言,原谅王氏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她问道:“锦王,你有何看法?”
慕默衍又咳嗽了几声,方才把气给顺下来。
他温声道:“相府大小姐说,是因为丞相夫人,有着为人母的心情,故而才随便攀咬。那这般看来,如本王未来的王妃这般,生母早逝的人,就合该受这等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