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集向来就是不怎么喜欢太医,因为他一直在外人面前装作自己身体很弱,若是去请来了太医,岂不是就将装病一事给暴露了。这对穆若集而言是万万不可的,多年来的心血就会付之东流。
小永拗不过穆若集,只好给穆若集倒了一杯温水让穆若集缓一缓。从小到大穆若集生病了都不愿请太医,实在熬不住的时候就自己偷偷看医书让小永去外头抓药煎来喝。穆若集为了生存可谓是受了不少的哭。
小永是穆若集最亲近的人了,小永从穆若集小的时候就开始陪伴着他了,因此穆若集的有些紧要事情都是安排小永去做的。
“小永,替我去打听一下那个京城的公主秉性如何?”看来穆若集是想要知道这个京城公主是否好相处,若是好相处的话找个机会将自己喜欢的人接来。若是不好相处的话就要另外做打算了。
司马云儿早就吩咐自己院子的里头,对外一律不准将自己的事情说与他人听,因此小永跑了个空,未能打探到司马云儿的信息。
“什么,你什么都没有打探到?”穆若集满脸的惊讶,这显然就不是小永的能力问题。以前穆若集交给小永的事情,小永样样都完成的很出色,看来这个京城公主很不简单。
穆若集心里寻思着想要将他喜欢的姑娘司马云儿接到府上来,好照顾司马云儿的日常,以免司马云儿在外头受了委屈。当日中秋节哪晚司马云儿并没有告知穆若集自己是住在宫里,而是顺口说跟着做生意的表哥住在客栈里头,因此穆若集担心司马云儿一个姑娘家家的长时间住在客栈里头多有不便。
既然穆若集一时间无法打探到这个京城来的公主的信息,那么只能等到成亲之后自己亲自问了。
三日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穆若集的府上装扮的十分大气。满眼望去全是红色的锦缎与红灯笼,甚是喜庆,可见章太后对穆若集的婚事还是很上心的。穆若集早已将喜服穿上了,穿上喜服的穆若集并不是很精神。穆若集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病的很严重的样子,不停的捂着嘴巴假装咳嗽。
一旁的客人们都看着穆若集不禁的为穆若集捏了一把汗。“这行不行呀,万一一会儿拜堂的时候晕倒可就不吉利了。”
“你可别胡说,向来都是这副模样,无碍的。”
“可就委屈了那公主了,嫁给这么一个病恹恹的人。”
那些个客人大多都是章太后的人,章太后不想来参加穆若集的婚事,便派了些自己的亲眷亲眷前去参加,其实说是监督也不为过。叽叽喳喳的声响,穆若集都听在耳里,这正是穆若集想要的结果。这样他们便可以向章太后禀告穆若集的情况了。
因穆若集的身体不是很好,所以并没有去司马云儿的院子里头接亲,而是司马云儿自己坐着轿子来的穆若集的府上。司马云儿的轿子还未到穆若府前,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响了起来,还伴随着唢呐的声音。
“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
小永掺扶着穆若集走出来迎接司马云儿。“王子,你小心台阶。”
穆若集在小永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走过台阶,来到了门口。眼瞧着司马云儿的轿子停在了穆若集的面前,低着头还故意的咳嗽了几声。
因为穆若集低着头,因此嫣儿并没有看清楚穆若集的脸,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王子正如大家相传的那边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嫣儿用手遮掩着嘴巴偷偷的向轿子里的司马云儿说道:“公主,果然是个病秧子,且其貌不扬。”
司马云儿倒是没有什么表示,因为司马云儿早已听多了对穆若集的传言,对穆若集不抱任何的希望,只想着赶快的把亲成了,然后自己一个人待着便好。
司马云儿既然要与穆若集成亲,往后自是要住在穆若府里的,因此司马云儿带来的嫁妆也是要入穆若府里的。司马云儿便让嫣儿盯着,因为这些嫁妆都是司马云儿带来的,里面不乏是一些司马云儿的心爱之物,容不得有一点点的磕磕碰碰,只有交给嫣儿才是最放心不过的了。
嫣儿随着穆若府里的管家先行从偏门进去了,司马云儿则由穆若府里其他的丫头搀扶着。司马云儿从马车上下来盖着红盖头没能看清楚穆若集的脸,但是司马云儿时不时的能听到穆若集的咳嗽。看来这个咳嗽积攒了有些年头了,司马云儿不禁为穆若集感到可怜。穆若集自身难保想要人搀扶着走路,所以司马云儿是由穆若府里其他的丫鬟搀扶着,然后穆若集手里牵着红绸缎,而司马云儿则拉着红绸缎跟在后头。
司马云儿随着穆若集来到了厅堂,接下来就是拜堂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完成仪式后,丫鬟将司马云儿送入了新房里头,而穆若集还要在外头招呼着宾客,在穆若集一声声的咳嗽中结束了婚宴。
司马云儿独自坐在床上,头上盖着红盖头。“这嫣儿怎么还没回来。”司马云儿自然不是等候穆若集的到来,而是想着嫣人何时能将东西安顿好,一个人傻坐着着实无聊。
司马云儿索性就将头上的红盖头自己给掀开了,司马云儿看到床上全是红枣与桂圆。真是可笑,司马云儿觉得这似乎是再讽刺。一个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的人,如何生子。司马云儿抓起床上的红枣一口一个塞进嘴巴里头。
“咚咚咚。”司马云儿以为是穆若集来了,赶紧的将手里的红枣放下然后将红盖头给盖上,端坐在了床边。
“公主,是我。”嫣儿压着嗓子轻声说道,怕惊扰了其他人。
“你鬼鬼祟祟干嘛呢,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那个谁来了呢。”司马云儿将盖头一掀,继续吃着枣子。
“公主,你干嘛呢,赶紧的把红盖头盖上,万一那个王子来了可咋办。”嫣儿慌乱的拿起红盖头往司马云儿头上盖去。
一百一十八章 与我无关
司马云儿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将红盖头丢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在房间里吃着东西,全然忘记了自己是个新娘。
嫣儿着急的跟着司马云儿打转,“哎呦,我的公主啊,你的心可真是够大的,今儿个好歹是你的新婚之夜啊,你怎么能如此随便呢。”
司马云儿嘴里塞满了吃的,腮帮子鼓鼓的。“怕什么,我看那病恹恹的王子怕是今夜不会来了,你且留在陪着我吧,”
“怎会呢,今晚可是新婚之夜,哪有两个人分开睡的道理。”既然司马云儿不愿意将红盖头戴上,嫣儿也就不勉强司马云儿了。
“你是没瞧见那个样子,连走路都要人搀扶着,他今夜要是敢来,我定要他有来无回。”司马云儿透过红盖头看到了穆若集下半个身子,摇摇晃晃的很是没有精神气儿。这样的要是敢于司马云儿同床共枕,司马云儿定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可是公主,他毕竟是你的相公,若你是如此这般,往后又该如何在这府里头安然度日。”嫣儿一心想要劝司马云儿接受事实,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获得男人的疼爱,这样方能长久。
就在司马云儿与嫣儿闲聊的时候,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司马云儿一脸的惊恐,难不成真是的穆若集来了。司马云儿放下手里的吃食,赶紧的将红盖头盖上端坐着,让嫣儿在一旁候着,嘴里还在咀嚼着东西。
“王妃,你可睡下了?”门外传来的是下人的声音,是穆若集特意派人来问候司马云儿的。
司马云儿一听不是男人的声音,这才唏嘘了一下。“还未睡下,不知是否有事?”
“是这样的王妃,我们家王子今日太过劳累了就不来您这儿歇息了,还望王妃早些就寝。”原来穆若集也不想与这个京城的公主同床共枕,这才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洞房。
这正是顺了司马云儿的意了,司马云儿将盖头掀了一半笑眯眯的看着嫣儿回到道:“好的,王子身体可有无大碍,还请及时找太医瞧一瞧。”
“谢王妃的惦记,王子无碍只是平日里一直比较虚弱加上今日过度劳累所致。”
既然这王子不来,那司马云儿就无需在端着架子了。“嫣儿,你把这些东西统统给我撤走,碍事。”
嫣儿将那些个穆若集用来掀开的家伙什以及喝交杯酒的东西一并收拾拿开了。“公主,我都已经收拾完了,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这有什么,你没听人下人说王子今日太过劳累不能来吗?这不正好,免得我亲自动手。”司马云儿将藏在衣袖里头的剪子拿出来丢在桌上。
嫣儿看到司马云儿将剪子拿了出来,眼里满是惊讶,深怕出什么事情,赶紧的将剪子拿在收手上。“公主,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这也太危险了吧。”
司马云儿肉笑皮不笑的说道:“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人玷污了我,若是不能将他杀了,我就自杀。”
司马云儿的话将嫣儿吓的后背全是冷汗,没成想公主会对这个王子有这么大的排斥感,竟然要自杀,这是在是有些令嫣儿有些迷惑不解。
司马云儿将身上的喜服脱了去让嫣儿放在箱子里头。司马云儿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镜子中的发呆,面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洒脱的人嘛。曾经那么的敢爱敢恨,而今却是一只金丝鸟只能呆在笼子里头等死,司马云儿眼角不知觉的流下了眼泪。
穆若府里头的另外一个人也是心里愁楚不已,站在门前望着夜空发呆。穆若集在想此事的司马云儿在干嘛,会不会也正好抬头与他一样仰望着星空呢。“姑娘,你可知道今日的成亲了。可是那人并不是我的心爱之人,不过是政治上的一个棋子,你若是知道了我已娶妻,你是否愿意与我一起。”
穆若集将司马云儿掉落的那一个荷包呆在了腰间,随手都可以触碰的到。可是触碰的不过是一个物件而已,并不是实实在在的人。穆若集不禁的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无力,若是他能掌握着政权,那么他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他自己想要的女人了。
贴身伺候的小永端了些点心给穆若集送来,晚膳穆若集不想应付那些章太后派来的人变称病早早的就回了房间。“王子,来,吃点吧。”
穆若集现在一点也没有想吃东西的胃口,穆若集现在脑子里想的全是司马云儿。“对了,可派人去和王妃说今晚我不过去的事情了没?不知王妃是否会去向太后告我的状。”
穆若集一直未能打探到这个京城公主司马云儿的信息,一时间无法判断司马云儿是否已经投靠了章太后。若是真的与章太后为伍,那么日后穆若集的一言一行都要格外的注意,免得被人大做文章。
“王子且放心吧,奴才早已让其他的侍女前去将您身体不适的事情告知了,王妃倒是十分的惦记着王子,还要我们给您找太医看看。”小永将点心一盘接着一盘的端到穆若集的面前。
“你都拿出去与其他人分了吧,我实在是没有胃口。”穆若集看着点心一点都没有想要吃的因此穆若府里的下人都不其他的要友善的多,这大概也体现了穆若集的性格吧。
本是两个人值得回忆一生的新婚之夜,两个新人却各自为房。似乎这一场婚礼与这两当事人无关一般。穆若集怕府里也有章太后的眼线,所以天还未亮的时候便到了司马云儿的房门口。等第一波下人起床做事的时候,穆若集假装从司马云儿的房里头走出来。穆若集这么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