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快到侍寝的时候了,侍人小心端着绿头牌走至皇帝身边,恭阅却是挥手让来人退了下去,随口道:“今儿朕去延禧宫。”
清雅若是见了他,一定会很惊喜,恭阅想到清雅娇俏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接过侍人的披风搭在身上,带着几个随从,朝着延禧宫悠悠走去。
胡瑛絮此时正盯着铜镜发呆呢,听到门外又传出动静,她到底还是好奇,便推开窗,打算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当瞥见一抹明黄色的衣角时,胡瑛絮顿时明白过来,皇上来延禧宫了!
兴奋的顾不上合拢窗子,胡瑛絮跳起身打算立刻去迎接皇帝,可地上却是一片狼藉,她只好将地上摔碎的瓷具飞快塞进了柜笼,待巡视过一圈屋内,没发觉任何异样后,她整理了下衣服,推开门。
胡瑛絮此时心中一片火热,她摆出最迷人的微笑倚在门边,想让恭阅目睹她完美的一面,可她的这番心思却落空了,恭阅一行人径直走向了萧清雅所在的居所,且皇上的目光丝毫不曾扫过她这里。
胡瑛絮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血液仿佛也凝固起来,院内只有幽幽的冷风打着转,她像是被遗忘在尘埃中的沙子一样。
不甘的咬紧唇,胡瑛絮把手狠狠砸在门上,掌心传来剧烈的疼痛,可这不及她内心疼痛的万分之一,她实在受够了被无视被欺辱的日子了。
终有一天,她会得到皇上的所有宠爱,她要把这些凌驾在她之上的人都踩在脚下,她发誓。
延禧宫另一边,在听到门外传出的动静时,那选侍便叫来巧玲,让她看看外边是何情况。
巧玲没多久就进屋关了门,在她身边耳语了几句,说是皇帝来了。
巧玲的脸上带着欢喜的笑意,那选侍内心却是古井无波,皇上必是来看萧清雅的,和她又有何关系?
此刻绾环公主已经睡着了,注视着女儿安详稚嫩的面容,那选侍目光里满是柔情,她温柔的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忽又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巧玲偷偷看了一眼她,恐惧低下了头。
眼瞧着天色不早了,萧清雅正准备休息,紫月却一脸兴奋拉住她:“主子,你猜谁来啦?”
莫非是皇上?清雅脑海里浮现一熟悉的影子,她还没问出口,这时门已被推开,明黄的身影出现在她跟前,真的是他。
“臣妾参见皇上。”
瞧见清雅眼里的喜色,恭阅脸上笑意更深,他长臂一伸,便将低头行礼的清雅带入到自己怀里,清雅不由低呼一声,软软靠在他身边。
“朕来瞧瞧你。”
温香软玉在怀,恭阅内心说不出的满足,目睹着怀中人粉嫩通红双颊,他的眸色越变越深,把玩着手中美人的香拳,他低声笑了。
“清雅怎么不说话,嗯?”
萧清雅只觉脸上烫的很,丫鬟都在一旁看着呢,她娇嗔:“皇上,到屋里去——”
“爱妃这就等不及了?那朕依你便是。”
说罢,恭阅将清雅抱起,快步走进了室内。
回过神,萧清雅发觉自己已被恭阅放在了床上。
恭阅解开盘扣,露出雪白的中衣,见清雅定定看着他,戏谑:“爱妃看的可还满意?”
清雅拿手指顺着恭阅的脖子一路下滑,她甚至还调皮的在恭阅身上画着圈圈,嘴里却道:“不满意,哪都不满意。”
“爱妃胆子愈发大了。”
见清雅拿他打趣,恭阅危险眯起眼睛,见清雅似乎还要说什么的样子,他一手撂下层层幔帐,与此同时,吻无声落了下来。
夜还很长,春色无边。
清雅醒后,发觉恭阅已经离开,只是被窝上残留的温度,牢牢提醒着她皇上的存在,以及她度过了怎样一个夜晚,想着皇上在耳边对她说的甜言蜜语,清雅羞红了脸,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主子,你醒啦!”
紫月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听见清雅发出的动静,端着水进来服侍她洗漱。
清雅只觉腰酸腿软,见紫月睁大眼睛仔细盯着自己,恼羞成怒,敲了敲她脑袋:“今儿个胆子怎么这么大。”
紫月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她家主子,等清雅擦了脸,说:“主子,你去前厅看看,有惊喜喔!”
这小丫头,还学会卖关子了。
萧清雅只是笑,并未接话,等换好衣衫,梳好发髻,清雅去了前厅,顿时明白紫月所说的惊喜说什么了。
依旧和昨天一样,地上摆着一抬抬箱笼,清雅随意打开一个箱子,顿时被夺目的金光晃亮了眼,再打开另一箱,精致无比的绸缎出现在她眼前。
“哇!好美。”紫月见她开了箱子,顿时惊呼,清雅被吓了一跳,没好气瞅了一眼紫月,却是缺少了再看下去的性质,皇上这是明摆着告诉众人,她很受宠啊。
皇帝摆架延禧宫的事很快传进了各个宫里,听说皇上又赐了不少好东西给宁美人,一时之间,各个宫里都开始躁动起来,有人欢喜有人愁。
清雅清理好东西,正来吃早膳时,有人来报:“主子,海才人来了。”
这个时辰,如铃是由什么事吗?
心下泛起疑惑,清雅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异样,她点头道:“我晓得了,你让她进来吧。”
宫人低头称是,没一会,眼睛红红的海如铃便进了门。。
“皇上又来姐姐这了?恭喜姐姐!”
“你我姐妹二人,何需说如此客气的话?”萧清雅面上温和,拉过如铃的手,发觉她脸色苍白,眼角似乎还有残留的泪痕,顿时蹙了眉。
“可是发生了什么?”
听闻萧清雅的话,海如铃再也忍不住,泪水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颗接着一颗,清雅拿过帕子,轻柔替她拭着泪,好一会,海如铃才平复下心情,她哽咽道:“芊素她……也不知为何,她就不理我了,我同她说话,她同没看见一般,姐姐,我真没做对不住她的事,她为何如此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