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妙言不语,显然是不愿意与顾临寂多说半句话,转身对着谢寒烛温声道,“寒烛哥哥,我感觉不太舒服,先走了。”
说完,便扫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二月,给了二月一个眼神,随之,谢寒烛那温润的声线也响起了。
“若是不舒服,是否要让大夫来给你瞧瞧?我让下人带你去后院的厢房休息休息。”
他的语气之中满是担忧,不难看出,谢寒烛与蔚妙言之间有这一种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只是,谢寒烛对蔚妙言绝对不是男女之情。
“谢谢寒烛哥哥,只是某些人在这里,我便一点兴致都没有了,想着太后午睡也快醒了,我还是先回去照看太后吧。”
在场的所有人自然都很清楚,蔚妙言口中所说的某些人指的究竟是谁,只是妙言郡主这么说了,这顾临寂的面前还是依旧噙着一抹淡笑就好似没脸没皮似的。
蔚妙言临走之时,还是将那双沁如秋水的眸子放到了顾临寂的身上,真是恨不得早早地离这个家伙远一点。
正当蔚妙言走出了丞相府的大门,正准备上自己的马车之时,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便落在了她的面前。
她柳眉一皱,一双大眼定定的盯着面前的男子,冷眼道,“你跟着出来做什么?本郡主可告诉你,无论你怎么做,本郡主都绝对不会嫁给你的,本郡主的心里已经有爱慕之人了,这个人比你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顾临寂还真不知道究竟谁能够比自己好上这么多,但是他不在乎,毕竟面前这个人他已经是看上了,所以他才不会管她心里喜欢的人是谁。
“本宫不在意你喜不喜欢本宫,反正本宫喜欢你就好了,毕竟本宫喜欢上的人,一向是无法逃出本宫的手掌心的,而你也不会例外。”
说罢,蔚妙言便冷着一张脸直接上了马车。
顾临寂见此,迅速跟了上去。
“你上来做什么?滚下去!”
她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在这里这么丞相府的下人都看着顾临寂这么一个大男人上了他的马车,这样的话传扬出去了,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本宫不行而来,你要进宫便顺便载本宫一程有何不可?再说了,你已经是本宫的未婚妻了,本宫上的是自己未婚妻的车,旁人若是想说什么闲话,便叫他们说去呗。”
顾临寂真的是全然不在意的,只是知道一意孤行,不在意任何人的感受。
蔚妙言也发现了,但是她却不好说些什么,毕竟之前便听说顾临寂的母妃很早之前便去世了,而顾临寂也一直都没让他父皇放在心上,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在皇宫那样的狼虎之地长大的,没心没肺也很是自然。
然而他这一次也确实只是想要与蔚妙言同坐一辆马车回去,也未曾动手动脚的,如此蔚妙言就安心了。
到了皇宫,她便直接与顾临寂分道扬镳了,而后上了仁寿宫去看望太后。
……
“殿下,不知为何,属下总是觉得,这个郡主您似乎没那么容易搞定。”
莫更站在顾临寂的身后,如是的说道。
以往,只要是自家殿下愿意,不管是谁,都能够给他勾引到的,可是这一次这个妙言郡主却不管如何,总是对自家殿下没什么太大的好感。
“本宫的手段你还能不清楚吗?时间问题罢了。”顾临寂说道。
然而,不知为何,莫更只是觉得自家殿下眼下只是将蔚妙言当做是一个挑战一般,就算是殿下的倔脾气,这蔚妙言不喜欢殿下,殿下便想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喜欢上。
不过他自然是很相信自家殿下的,毕竟自家殿下曾今为了报复陛下,连陛下的宠妃都能勾引成功,就别说这刚刚情窦初开的小丫头蔚妙言了。
……
翌日,蔚妙言前去凤仪殿给佟皇后请安,便看见佟皇后一脸怒火的将大殿内的所有的宫女给赶了出去。
“金姑姑,皇后这是怎么了?为何动了这么大的怒气?怎么连你也赶出来了?”
金姑姑是佟皇后身边的亲信,若是佟皇后连金姑姑都赶出来了,那想必是火气很大。
“郡主,您有所不知啊,方才老奴从陛下那里得知,二殿下他擅自离开戍边回京的消息,真是一口气口没能喘上来啊,您一向与皇后亲近,也进去逗逗娘娘,千万别让娘娘气坏了身子。”
此话一出,蔚妙言瞪目欲裂,险些就没能站稳了,好在站在蔚妙言身后的二月伸手扶了蔚妙言一把,才没能让蔚妙言摔着。
“您说……说什么?二殿下回来了?”蔚妙言语气有些牵强,说话之时,若是仔细一看,便能够发现蔚妙言的语气有些颤抖,她的双唇更是抖得厉害。
她就好像是有一句话卡在了自己的喉咙里说不出来,就好像是天要塌下来了。
“是啊,郡主,您怎么了?似乎面色不太好?要不要老奴叫太医来给您瞧瞧?”
金姑姑见蔚妙言面色不好,急忙开口。
她这哪里是面色不好?明明就是谈虎色变好吗?
“我没事,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做,先走了。”
蔚妙言说完,便魂不守舍的出了凤仪殿。
只要一想到温存凛那个瘟神一般的人物马上就要回来了,她便有一种很是不好的感觉。
他……他最终还是要回来了!金戈铁马,成全了他的万丈豪情,也阻碍了他对她的绵绵相思,可是他终究还是选择抗旨回来。
她低头,清瞳上薄薄的凄然的雾气缓缓升起。
“郡主,您还好吧?”二月低声问道,她很能明白自家郡主对二殿下的惧意从何而来,只是没想到,二殿下被陛下贬至戍边,说了无召见不得擅自回京,可是二殿下却还是擅自回京了。
“郡主,您说着二殿下擅自回京,会不会是因为听说了陛下要让您去北临和亲的消息啊?这可怎么办?您还是快走吧,二殿下被陛下贬至戍边必定是心生怨恨的,这次回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的。”
蔚妙言并不觉得二月的担心是多余的,可是,她能躲到哪里去呢?从前太后还可以庇护她,可是眼下太后身子不好,她自然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去打扰太后的。
温存凛为何会被皇帝贬逐戍边?还不是因为当年,温存凛多次骚扰蔚妙言,太后得见之后,便命人杖责了温存凛,温存凛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为了能够见到蔚妙言,不仅殴打太后寝宫里的人,甚至还辱骂太后。
如此,作为孝子的皇帝便看不下去了,将温存凛贬逐戍边驻守,无召不得回京。
宫道上,蔚妙言想得出神,便未曾意识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身着月白色锦衣的男子,正一脸悠闲,好整以暇的等着她走近。
只是,蔚妙言与她身边的二月似乎各有所思,都未曾看见面前之人。
“哎呀!”
蔚妙言只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一抬头,便直接对上了顾临寂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而蔚妙言更是因为惯性,险些摔倒在地,幸亏的这顾临寂伸手揽上了蔚妙言的腰肢,才使得她能够站稳。
“娘子是不是在想念本宫,所以想出神了?”
蔚妙言,“……”
她深知顾临寂是无耻之徒,所以便干脆不回答他的话了,将顾临寂放在自己腰肢上的手臂拿开,准备转身离开。
“郡主,你面色不好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站在顾临寂身后的莫更的下巴几乎都要惊讶掉了,他跟在自家殿下身边这么久,就是没有看见自家殿下有好好的关心过什么人,这个妙言郡主还是第一个,只是不知道自家殿下是不是怀着不好的心思。
蔚妙言自然是没有理会顾临寂的,直接拉上二月便准备离开,熟知这顾临寂竟然直接的跟了上来。
“你跟着我做什么?
蔚妙言语气不佳,毕竟这顾临寂的风评不好,她也不想与此人为伍。
顾临寂轻笑,那邪魅的声线响起,“这条路这么宽,郡主怎么说本宫会跟着你?”
蔚妙言顿时气结,瞟了顾临寂一眼,话说他说的这话也是比较有道理的,于是便不做理会,直接拉着二月转身离开。
可是,已经是到了太后的仁寿宫外面了,这顾临寂还是跟在自己的身后,她皱眉,转身道,“四皇子,你这是做什么?”
顾临寂一脸无辜样,理所应当的开口,“郡主,本宫可不是跟着你的,本宫只是听闻太后身体不好,所以特意来看看太后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呢?毕竟蔚妙言常年跟太后住在一起,这顾临寂偏偏的就是这个时候来看望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