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林清漫上前,对着林清挽施了一礼,随之将目光放到了蔚妙言的身上。
而她,也是认得蔚妙言的,作为齐国公府这样的大家族,自然少不了明争暗斗。
因为林清漫是庶女,而林清挽非但是齐国公府的嫡女,还被皇帝封为了郡主,所以,庶女们争相讨好林清挽也是正常的。
“妙言郡主,有礼了。”
林清漫仪态万千,对着蔚妙言福了福身子。
而蔚妙言却时常从林清挽的口中知道这林清漫的为人。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所以让人不得不防备。
“妹妹不呆在后院,跑到我院里来做什么?今日姐姐院里来了客人,怕是招待不了你了。”
林清挽这话便是在对林清漫下逐客令了。
而林清漫也是识趣之人,对着蔚妙言还有林清挽施了一礼,便径直离开了林清挽的院落。
“你可小心些,方才见她鬼鬼祟祟的,也不知在做些什么,若是惹了是非可就不好了。”蔚妙言开口提醒。
她在皇宫里长大,那些是是非非的事情,她看得可要比林清挽多的多。
林清挽一脸笑意的挽着蔚妙言的胳膊,坐到了一边的玉石桌前,娇声开口,“我才不管呢,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可是父亲却很是偏袒她们母女,母亲已经心灰意冷了,不屑与她们母女争夺什么,但是不代表我不会与她们争。”
别人院里的事情,蔚妙言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便不做评判。
“对了,二皇子进京了,你可知道此事?”
林清挽忽然之间就开口了,而蔚妙言却未曾想过,原来温存凛进京的事情已经被传的满城风雨了。
林清挽自小就爱慕着温存凛,因为她的大哥是温存凛麾下的得力下属,所以,林清挽也经常借着去看自家大哥之名,而接近温存凛。
蔚妙言知道林清挽对温存凛的爱慕之意,所以两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她在林清挽的面前只字未提。
见蔚妙言那姣若秋月的小脸上染上了不适,那双沁如秋水,盼顾生辉的美眸之中闪过一抹惧意,林清挽便开始担心了。
“你怎么了?”
她觉得,她与蔚妙言之间所有的事情都是相互知晓的,见蔚妙言这般神色,莫不是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
“没事。”蔚妙言十分牵强的应答道,“他也是两年未曾回京了,而你在这两年之间,一定很想念他吧,还有你大哥,也与他一同在戍边,他回来了,就是不知道你大哥能否回来。”
听见这话,林清挽的面上便多了一抹嘲笑之意,玩笑道:“二皇子可是抗旨回京的,我大哥才没那么胆子呢。”
说着,林清挽也伸手握住了蔚妙言的手,问道:“妙言,你知不知道二皇子这次为何回京啊?”
蔚妙言心头一震,不由自主的将自己那被我林清挽握在手心里的手给抽了出来。
“我……我怎么知道。”
她神色恍惚,似乎整个人都不太好。
“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呀。”林清挽还以为是蔚妙言又在宫外偷吃冰糖葫芦了,“要不要给你找大夫?”
“我没事。”蔚妙言说道。
她还惊魂未定,一个老嬷嬷便走上前来,对着蔚妙言与林清挽施了一礼,道:“大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此刻还未到晚膳时辰,过去做什么?
虽心有疑惑,但林清挽还是起身准备去老夫人的院子。
这齐国公府的老夫人对蔚妙言也素来不错,既然来了,蔚妙言也觉得去请个安比较好,于是便跟了上去。
刚一到老夫人的院子,林清挽便看见林清漫也在,而地上跪着一个奴才,一时间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祖母,母亲。”林清挽上前施了一礼,而后站到了一边。
蔚妙言也当即上前,还未曾开口,那老夫人便一脸喜色的看着蔚妙言,开口说道:“蔚丫头,你也来啦。”
“是啊,老夫人,妙言前来齐国公府住上几日,叨扰了。”
“不会不会,你在府中,也好多多陪陪挽丫头。”
蔚妙言闻言,一脸谦逊的低下头,站到了一边,毕竟是客人,她还是少说话为好。
而那老夫人也当即将一脸的和善收了起来,望着林清挽,厉声开口训斥,“挽丫头,你是否有事情瞒着我与你母亲。”
林清挽不解,娥眉紧皱,一脸无辜的开口问道:“祖母,孙女不知,还请祖母明示。”
此话一出,站在那老夫人身边的林清漫便急忙上前指着跪在正厅中央的那个奴才开口:“今日我见他鬼鬼祟祟的想出府去,就抓来严刑拷打了一番,没想到这奴才说是和姐姐约好了在外相见。这东西,是姐姐给他的定情信物,现下人证物证俱在,姐姐,您若是真的与这下人私通,便直接招了吧。”
官家小姐和下人私通,可是绝对的死罪!更何况林清挽还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传出去了,就不仅仅的齐国公府面上无光这么简单了,而是皇上也面上无光。
林清漫说着,冷笑着将一块帕子拿了出来,那帕子,正是林清挽的,她无话可说。
“祖母,这手帕确实是我的没错,可是我却不知为何这手帕会出现在这个奴才的手中。”林清挽极力辩解。
满屋子的人都皱着眉看着林清挽,虽然觉得这种事情不大可能,但是这帕子要怎么说?
老夫人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并非她不相信林清挽,她要听听林清挽是怎么说的。
“二小姐的意思,是想要凭那帕子就要定了堂堂郡主的罪吗?”
站在一边的蔚妙言知道林清挽从小就爱慕温存凛,所以她绝对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更何况,她与林清挽是闺中密友,她当然也是帮着林清挽的。
所以,她方才说的是“郡主”,而不是“齐国公府大小姐”。
本来她一个外人,是是不应该说话的,但是她怎么能够容许林清挽被人冤枉呢?
林清漫好似被蔚妙言吓到了,全身轻轻一颤,一脸委屈可怜的模样,“郡主,不是我要定姐姐的罪,而是事实就摆在眼前。那个帕子,绣着锦绣牡丹,整个府中就姐姐一个人有,不是姐姐的,还能是谁的?”
这块手帕确实是林清挽的,所以蔚妙言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替林清挽辩解。
“老夫人,这块手帕指不定是这奴才进屋去偷的。对了,我刚进齐国公府的时候,在清婉的院里,便看见二小姐鬼鬼祟祟,不知在清婉院中干些什么。”
“你胡说,祖母,我是听说姐姐院里来了客人,所以前去一看,谁知竟被郡主这般诬蔑了。”林清漫说着,那张小脸已然梨花带雨。
林清挽瞥了林清漫一眼,看她已经站在一边哭泣了,急忙开口说道:“祖母,母亲,我绝对没有干过这等肮脏龌龊之事。”
林清挽说罢,便将自己的右手袖子。一颗守宫砂鲜红夺目,眼下还有谁人能够说她不洁?
齐国公夫人见此,急忙上前,帮她将袖子放下,随之对着老夫人开口求情道。
“母亲,婉儿的性子您还能不清楚吗?如今竟听信漫儿的谗言,唉……”
齐国公夫人已经表态了,而这个时候,那跪在一边的奴才也冒着冷汗,对着林清挽开口:“大小姐,您就认了吧,想必老夫人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一定会成全我们的。”
“你可知道,诬陷郡主,是死罪。”
蔚妙言当即上前,此话一出,吓得那奴才不敢再继续说话了。
而老夫人的心里已经明了了,“来人,将这奴才拖下去杖毙。”
那奴才一愣,急促的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林清漫的身上,见她给了自己一个安心的眼神,他也就放心了。
林清漫答应过他,如若事情败露,她会救他一命。
这一场乌龙就这么结束了,林清漫也因为诬蔑嫡姐之名被老夫人禁足屋内一个月。
皇宫,御书房内。
皇帝早早的就收到了从涪陵那边飞鸽传书过来的集报,说是温存凛已经过了涪陵了。
温存凛虽是南邑二皇子,但皇帝的长子几年前便因病离世了,温存凛也算得上是嫡长子了,再加上他文韬武略,也正是皇帝心中最看中的继承人。
只是两年前,他对太后出言不逊,更对蔚妙言加以羞辱。
唉,如此,皇帝才让他去戍边驻守,以此也可以对他加以历练历练,看来,他是真的成长了不少了。
只是皇帝是一个孝子,既然是太后不愿意温存凛回来,他自然唯命是从,不过,他似乎已经拦不住他的这个儿子了。
他也不知为何,这温存凛就是一心想要一个蔚妙言,难道是天底下的女子都死光了吗?京城之中的贵女们,也有比蔚妙言还要出色的呀。
“看来,是因为在凛儿回来之前,将蔚妙言嫁到北临去了。”
皇帝突然之间开口,而站在他身边的太监却觉得,依照自家陛下的心思缜密,想要将郡主嫁过去,一定不仅仅只是要让她避开二皇子那么简单。
太监心中这么想,可他却绝对不敢在皇帝的面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