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自家郡主突然之间这么说,二月还是很惊讶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跟在郡主身边这么久,应该是会很了解自家郡主才对,可是,郡主有了这样的想法,她竟然不知道。
“妙丫头,你当真是这样的想吗?”太后尤为诧异,她自以为蔚妙言不会去想那么多,谁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以为的!
而太后也知道了,原来对这个看她这长大的小姑娘,她自己也没那么了解她。
“眼下凛儿离京,正是你与顾临寂离开的最好时机,若是凛儿回来了,那就难了。”太后开口提醒,反正在太后的心里,就是希望蔚妙言越早离开越好。
蔚妙言柳眉一皱,一时间无话可说。
用完了早膳之后,蔚妙言与二月便开始在御花园之内闲逛了。
见着四下无人,二月终于是开口去询问自己心里的不明。
“郡主,方才你与太后说的那番话是真的吗?你真的是因为担心让北临四皇子太早娶到你,所以才一直……”欲擒故纵的吗?
后面的几个字二月没有说出来,但是,蔚妙言却已经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了。
“也不完全是,二月,你也知道的,我在的心里只有寒烛哥哥,可是太后说,寒烛哥哥心机深沉,他不适合我,就算我想要坚持下去,可是我迟早是要去北临和亲的,与其这样让我自己不好受,我还不如好好的放下寒烛哥哥,去重新喜欢上顾临寂呢。”
再说了,在蔚妙言的心里,偶尔也觉得这顾临寂似乎并没有想传言上说的那么不堪。
二月闻言,一脸明了的点了点头,“反正不管郡主最后嫁给谁,郡主最后喜欢谁,亦或者郡主不想嫁给北临四皇子,哪怕是郡主最后想要逃婚,奴婢都会站在郡主这一边。”
蔚妙言闻言,不禁失笑,“你真的愿意与我一起远嫁到北临去远离故土吗?”蔚妙言并不是不相信二月,只是不想要拖累她,“若是你不愿,你便留在仁寿宫伺候太后,到了二十五岁出宫的时候……”
“郡主,您说什么呢,我自幼进宫,早就父母双亡了,我出宫之后又能去哪里?二月要一直跟着郡主的。”
二月十分紧张的扯了扯蔚妙言的衣袖,就好似真的很担心蔚妙言会就这样将自己丢下了。
“好啦,我开玩笑的。”
谈话之间,蔚妙言便看见前方不远处的秋千,于是便坐了上去。
这千秋很早之前只没有的,但是年幼只是,蔚妙言喜欢荡秋千,所以温存凛还有温存凉便在御花园的这个空地上做了一个。
“对着,最近似乎有些日子没见到阿凉了,他都在干些什么?”
蔚妙言百无聊赖的当荡着秋千,忽然之间想起温存凉,于是便随口着这么对着二月问了。
“奴婢听说,六点下前些日子似乎是被陛下责罚了,禁足在六皇子府中了,好似是文章背不出来所致。”
蔚妙言闻言,不禁捂唇一笑,这温存凉背不出文章已经是寻常事儿了。
只是没想到,儿时背不出来,现在长大了,还是背不出来。
“那可真是委屈他了。”蔚妙言说罢,复又开口,“那……寒烛哥哥近日都在做些什么?他好歹是陛下钦点的状元,他与林铖霖一文一武,如今林铖霖手中都有了一些兵权了,若是寒烛哥哥还是什么都没有的话,那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蔚妙言就闲着无聊,这么随口感叹了一声,而刚一说起谢寒烛的时候,便感觉那身后给自己推秋千的二月多用了几分的力气。
她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二月会停下来,可是谁想到,她用的力气更大了。
蔚妙言险些没能被这秋千荡到天上去,强忍着惧意,一脸茫然的回头,便看见那原本在给自己推秋千的二月已经站到了一遍,而眼下正在推着自己的人是顾临寂。
“顾临寂,你怎么来了?”
一见身后之人是顾临寂,蔚妙言的心里便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的心安,也已经不怕自己会摔到了。
“一天天的,满口满口都是谢寒烛。”顾临寂冷声开口,“本宫会不高兴的,你知不知道。”
蔚妙言嘴角一抽,觉得不可思议。
她只是随口来了一句谢寒烛,怎么就被听见了呢?
蔚妙言低头不语,紧接着,这秋千便停下来了,蔚妙言急忙起身,转身与顾临寂对视了一眼,不语。
“怎么了?今日天气这么好,你不准备与为夫我一同游玩一番吗?”
“那你打算带我上哪里去游玩?”
蔚妙言完完全全的忽视了顾临寂那一口一个的“为夫”,也好似已经是习惯了一般,反正她生性好玩,去游玩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顾临寂觉得,这京城也已经没什么好玩的,寻思了半天,便带着蔚妙言游湖去了。
……
千峰山下。
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正在山坡上采药。
看见天空之中,一只海东青划破长空,直接落在了自己的肩头,他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就担心是不是某些人又要来找自己做事了。
那青葱玉指将海东青脚上的纸条取下来,一目十行。
看见那纸条上的内容之时,男子那双黑褐色的眼眸之中满是不悦。
“主上?”
他身边的下属不解,一脸疑惑的注视着自家主上那一副似乎是生无可恋的神情。
这人便是神医——百里在渊,他亦是顾临寂府上的客卿。
说来百里在渊与顾临寂之间算得上是许多年的好友了,百里在渊视药如命,顾临寂更是能够费尽心思的帮百里在渊寻来那些他想要的药材,所以百里在渊便干脆住在了四皇子府。
百里在渊不甚在意的将手中的纸条随手递给了自己身后的下属,未曾开口,开始继续采药了。
“主上,既然是四皇子殿下有事让您前往南邑一趟,您去一去又何妨?毕竟您现下正在为四皇子的未婚妻研制可以控制山楂过敏的药物,唯有她本人在,您才能知道这药究竟有没有效。”
百里在渊一向不喜聒噪之人,于是轻飘飘的将那不满的什么放到了身边之人的身上。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知道了。”
他这一句知道了,便是表明,他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