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他们也不知道是谁聘用的他们？”
6号病房里，四大护法（过去杨烨开玩笑给他们起的称呼，实际上白氏族人在工作之外是没有等级隔阂的）齐刷刷说道。躺在病床上的吴仁兼杨烨点点头，他的眼神凌厉又残酷。
他对敌人向来不留情。
5病室和7病室的两个病人显然是为监视他而来，昨晚他趁着夜深收拾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交代的。为了给那个幕后主导一点颜色，他审讯完两人后就用特制的药水让他们消失了。可惜这种药有个无法改变的缺点，那就是和同类化学结构的药剂一样会发出气味，想来就是这点把夏天吸引过来的。她也真是个奇葩，在发现这件事后居然还有心思飙泪而不是立马逃命。
不过不这么感情用事的话就不是她了吧，看来还需要再消除一次记忆。
“这里是不能住了，我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们明天就走。”
杨烨说。四个下属表示赞同，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谁啊？”
没人回答。四人中的彪子冲老黑挤挤眼，两人一左一右站在了门两侧，海侬则走到面前拉开了门。
屋外阳光明媚，一个人都没有。
门口的地上静静躺着一个像极了蓝玫瑰的空玻璃瓶，先前明明没有，似乎是刚才敲门的人放在地上的。
海侬若有所思地戴上一次性手套，拿着它进了屋。他当然认得这东西，这是医族人为了防止给普通人留下痕迹或线索，用来消除人记忆的喷雾剂，瓶子做成香水瓶的样式是为了混淆视听。而这个瓶子出现在这里，是否说明对方了解医族的事情？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想要做什么？
“挑衅吗？好大的胆子。”
杨烨冷笑道。自己的仇人不少，族里族外都有，不管是谁，他都会让对方知道自己这样做的轻率。可是下属们不这么想，杨烨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来南贡，兼南贡是个三线城市，医疗设施落后，不像是医族仇人会呆的地方。但事实证明杨烨的猜测是对的，尽管瓶子破损严重，海侬仍在瓶颈处发现了X。H的刻印。
名字缩写是医族制造这种瓶子时必刻上去的，目的是为了其可追溯性，X。H这一缩写自然是指箫汉强了。
“箫汉强有来过南贡？”
海侬不解。杨烨盯着他手上的瓶子，他的大脑飞速旋转着，他想起了一种可能。
这种可能性太低，但是却无法排除。
那就是这是夏天手上那个玻璃瓶。
在处理严季僵的事情上，他动用过一次自己的记忆消除剂，离开医校的时候，他照规矩办事，让箫汉强代自己消除夏天的记忆。当时箫汉强回复他的就是他把一次用量的记忆消除剂伪装成礼物送出去了。这个瓶子很新，箫汉强除了那次外从来没来过南贡，更说明这就是他送给夏天那瓶。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这瓶子会出现在这里？
不，比这更重要的是，夏天没被消除记忆，她还记得从前的事情？
——我不喜欢香水。
太失策了，他怎么会忘了告诉箫汉强这件事！肯定是这样了，于是问题又来了，瓶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和你相遇本来就是她策划好的。现在眼见事情败露，她恼羞成怒了 ？”
听杨烨讲述了前事的起始终末后，彪子首先提出，杨烨冷笑。
“如果是她预谋的她还会告诉我5病室和7病室病人的情况？”
夏天只想当一普通学生，或者离开医校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别人不知道，杨烨却再清楚这一点也没有了。
“我倒觉得彪子说得很有道理。她告诉你病人的情况不奇怪，明显她是想你们成为朋友得到更多东西！”
“……。”
好吧，他们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杨烨懒得跟他们争辩浪费唇舌，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夏天哭泣的样子，现在他算是知道她为什么会哭了，明明是朋友却要装作陌生人，这对凡事都直来直往没心眼的她来说真够受的。
可是她真正认识他时就该想到这一点的，不是吗？
他们只能是陌生人的。
杨烨想。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几声，有短消息。
——你女人在我手里，如果不想她死，一个人到殉葬小区十四栋四单元四号来。
“呵呵。”
原来是这样啊，真相昭然若揭。
“只有医务人员的她才可能知道你的手机号，我就说嘛！现在连苦肉计都用上了，当真以为我们没脑子啊。”
彪子看了短消息，说道。其他人也认定了夏天是始作俑者。杨烨望着他们，一种奇怪的滋味涌上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