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怎的用这种眼神看着奴家?”
红衣女子看着眼前一只手拽着昏迷的陆闻摇晃,另一只手死死地握住剑柄的白衍泽,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十分魅惑的笑容,开口用十分甜腻的嗓音说道。
白衍泽虽然这些年在江湖上也看到过不少的美女,可是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人。
此时他正站在窗边,一眼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牡丹花齐齐开放的场景,还有几枝牡丹正好生长在窗台下,娇俏的开着,似乎还能够嗅到幽幽的香气,任谁看到,都要为这离奇的景色生出冷汗来。
“大胆妖孽,居然意图蛊惑我等,看我今日收拾你!”对于这个再次渐渐逼近自己的女人,白衍泽见自己已经无处可躲,便厉声呵道,长剑在半空中耍了一个剑花,直接就对准了女鬼的脖子。
女人听了白衍泽的话,似乎被话中的内容引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脸上原本热情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她有些踉跄地后退一步,表情变得扭曲起来,原本美丽的脸因为脂粉掉的差不多而变成了青色,再次抬头时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流下来两行血泪直直地瞪着白衍泽,样子十分骇人。
她仰天长啸一声,目光阴毒无比,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触摸着脸上狰狞的裂痕,尖声笑道:“妖孽?你居然说我是妖孽,难道我长得妖艳就活该去死吗?哼,天下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说一套做一套,薄情寡义,今日我就扒开你的心肝看看你的狼心狗肺!”
她越说越激动,表情越来越扭曲,说完便举起了双手朝着白衍泽直接扑了过去。
她的手上不知道何时已经长满了细长且锋利的指甲,在月光下闪着冷凛的光直直的就刺向了白衍泽的眼睛。
白衍泽本能地想逃却迈不开步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红衣女鬼面目狰狞的朝着自己冲过来,情急之下只有胡乱的舞动着手中的长剑试图抵挡一二。
而言君怡眼看着那红衣女鬼要朝着那两人出手,暗道一声不好,赶紧冲了上去。
不过眨眼间,言君怡就越过红衣女子冲了过去,挡在了那两个倒霉蛋的面前,顺手也将白衍泽那已经拔出来的剑收回到了剑鞘里,鬼魂没有实体,普通的剑即使再锋利,也无法伤害到她半分。
红衣女子对言君怡的出现也是吃了一惊,她显然没有猜到牡丹园里还藏了一个人,厉声斥道:“你是何人?”
言君怡瞥了一眼旁边的那两位年轻人,心里暗忖道:眼前这厉鬼不好对付,先不急着收,现在还是先将那两个人带出去比较重要。
打定主意,她便对着女鬼挤挤眼睛道:“在下是过路的旅客,听闻牡丹园的传说,特来讨教一二。”
她本想蒙混过去,趁机将两人带出去,可偏偏红衣女鬼不听她找的借口,显然已经起了疑心,她的话音刚落,女鬼指尖的指甲突然疯长,一脸狠厉地朝她的脸抓来。
言君怡不由心下一惊,对于女孩子来说,脸是十分重要的,她连忙躲到了一边。
“如果只是普通人,我的障眼法怎么可能对你毫无作用?”红衣女鬼脸色变了又变,尖利地叫道:“你是灵师,来这里是为了收服我的!”
言君怡心中暗道糟糕,灵师的身份竟然就这么被她说出来了!
虽说灵师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但毕竟是一个十分神秘的职业,大部分灵师是不能在普通人面前自爆身份的。
言君怡拿眼角一撇墙边那两个普通人,谁知道她一眼看去,那个原本还清醒着的白衍泽早就承受不住女鬼的阴气,和他的朋友一起昏倒在了一边。
他们都昏过去了,言君怡自然就放心了。
她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再睁开眼睛时,她脸上的表情一变,突然变得十分正气:“没错,在下便是灵师,以超度你这般祸害苍生的厉鬼为己任。女鬼,你若乖乖听话任我超度,我还能和下面打个招呼,让你下辈子投个好胎。”
“你休想!”
红衣女子暴喝一声,显然是被言君怡激怒了,浑身怨气冲天而起,一时之间整间屋子都被黑紫色的怨气所笼罩,幻境顷刻间被破,外面袅袅盛开的牡丹一瞬间凋落,又恢复了之前枯败的样子。
厉鬼生前有未尽之事,因为不甘所以才带着怨气弥留在人间,唯一的执念就只有那个未完成的心愿,如果不让他们完成那个心愿就直接超度,那么无疑就是在逼着这些厉鬼跟人拼命。
被激怒的红衣女子带着煞气,眨眼就到了言君怡的面前。
要的就是这样!
言君怡迅速的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扔到了她的脸上。
女鬼身形一顿,周身的怨气随之一滞,紧接着,她凄厉的惨叫起来,双手捂脸,声音尖利:“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这是什么东西?”
趁着女鬼一分神的工夫,言君怡连忙将早就准备好的“大力符箓”贴在自己身上,抓起昏倒在床上的两人跑了出去,一路跑到了牡丹园之外,离开女鬼的地盘,这才松了一口气。
言君怡手擒着那两个人使劲敲开了一家客栈的门,要了一间下等房,一把便将那两人丟了进去。
那牡丹园中的女鬼还在那里等着被收,要救的人已经救出来了,灵师的身份也没有被发现,她这灵师第一人的脸面还在,言君怡对目前的状况很满意。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个倒霉蛋,转身想离开这里,谁知道马上就被人叫住了。
女鬼的幻境只限于牡丹园之中,更何况在牡丹园的时候,那一花园的牡丹就已经败了,所以言君怡还没离开房间,那两人之中很快就有人清醒了过来,正是白衍泽。
“姑娘,请留步。”白衍泽叫道。
无奈,言君怡只好停了下来,心中惦念了一下牡丹园中的那个女鬼,想了想,她还是转过了身:“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