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馆长竟然是世袭的伯爵,因为家族没落,为了修缮古堡才不得不把画都拿出来买。秦婉婉十分同情索性日日到画廊中来帮忙。因为她专业的介绍和流利的法语,帮馆长高价卖出去了好几幅存画。
年逾古稀的馆长对她刮目相看,照顾有加。她倒是在异乡寻得了难得的亲情和忘年友情。馆长说要在家传的古堡中举办宴会,邀请秦婉婉前去。
秦婉婉想,反正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况且还是面具舞会。
夜幕初上时,穿戴好的秦婉婉走出酒店,立刻有辆加长宾利开来,说是接她去舞会的。
浪漫馆长的真是太周到了,不但体谅她在异乡的不方便特地送来了礼服和珠宝,还上门接送。
舞会上珠光宝气。秦婉婉穿着一身浪漫的紫色露肩晚礼服,配上蓝宝石项链。虽然带着面具看不清容貌,却因为雪白的肌肤和气质吸引到了无数目光。
舞会的角落坐着一个人,修长的身材上穿着剪裁得体的高档黑色礼服,却因为带着吓人的撒旦面具和森冷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好几个女士在他周围徘徊许久,上前邀请,却被他默默摇头拒绝。
那人的架势,这么看着真有几分像慕容又寒呢!
秦婉婉这么想着,微笑着又拒绝了一个前来邀请她跳舞的男士。
“婉婉,这是我的儿子爱德华。”馆长热情的把一个年轻人介绍给了秦婉婉。
“婉婉小姐真漂亮,不知道您能否赏光陪我跳支舞呢?”
秦婉婉碍于面子,只能微笑点头。
不知道怎么的,远处那个“撒旦”身上的气息似乎骤然间更冷了。
那种陌生而又熟悉地压迫感让秦婉婉极其不舒服,以至于跳舞的时候心不在焉,踩了爱德华好几下。
“我有点不舒服,不想跳了。”秦婉婉满脸歉意地笑着。
“没关系,我们去花园里透透气。”爱德华体贴的微笑。
花园里开满了玫瑰花,在月光下,妖艳芬芳十分美丽。
“好漂亮。”秦婉婉站在花丛里感叹,心情好了不少。
“在我看来,婉婉小姐比玫瑰花还要漂亮。”爱德华拉起秦婉婉的手吻了吻。
秦婉婉立刻尴尬地抽回了手:“抱歉,我不习惯这种接触。”
原本只是礼貌的问候,她却觉得像是被冒犯了一样不舒服,这是慕容又寒留给她的后遗症。秦婉婉暗暗叹息。
“婉婉小姐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呢?”
秦婉婉瞪大了眼睛,张嘴结舌。
“爱德华,您父亲请您去谈募捐的事情。”远处有人叫到。
爱德华只能匆匆告辞,对秦婉婉说:“婉婉小姐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等你给我消息。”
秦婉婉好笑的望着他远去,然后仰头看着天空的繁星。
她可以吗?淡然的,像寻常女人那样接受一个男子,然后过上普通的生活。
秦婉婉想得出神。
“小姐一晚上多少钱?”忽然有人用法语问她。
秦婉婉皱眉,发现那个“撒旦”正悠然站在她不远处望着他。
面具下只露出半张脸,只是那冰冷的目光、薄薄的嘴唇和线条分明的下巴却透露出这个人性格的冷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婉婉冷冷回了一句,转身要走。
那人却一步上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拉得她身子一转,扑到了他的怀里。
“十亿?二十亿?三十亿?”他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柔和的法语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变得冷冰冰的。
“请你自重。”秦婉婉用力挣扎,“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可要喊了。”
那人却忽然用手扶着她的后背,狠狠亲了下去。
好冷。这个人就连气息都那么像慕容又寒。秦婉婉寒毛一竖,狠狠用脚跺了一下他的脚背,在他痛苦地弯腰松开她的时候,又猛的踢了一下她的肚子,然后飞快的跑掉了。
她气喘嘘嘘地跑回了大厅。那个人也跟着进来了。
秦婉婉找不到馆主,没有办法离开,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还好,他虽然整晚都盯着她,却没有任何别的举动。
秦婉婉有种被狼盯上了的感觉,就连回酒店之后做梦都梦见慕容又寒将她绑在树上,让她欲生欲死的那一幕。
早上回到画廊,发现馆长也顶着黑眼圈。秦婉婉惊讶地问:“您这是怎么啦?”
“唉,一言难尽。昨晚上原本说好要出资修复古堡的金主忽然改变了主意。除了他没有人能救我的古堡了,这样下去,我只能把古堡拍卖了。”馆长轻轻叹着气。
“别这样,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秦婉婉知道古堡就是他的命,心里难受,用手捏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少有懂得古堡价值又有这个财力的人出现,要是错过了他,我有生之年怕是没有机会再遇见这种人了。” 馆长用手捂住苍老的脸,十分痛苦地低下了头。
“他在哪儿,说不定我能说服他。”秦婉婉想了想,问馆长。
“这件事情本来跟你没关系,怎么好意思让你出面。”馆长从手掌里抬起头。
“没关系,我也不希望古堡落到不识货的人的手里。”秦婉婉十分坚定。
能真正欣赏艺术的人,应该比较讲道理。
馆长犹豫了一下说。“今天是他留在法国的最后一天,现在应该在歌剧院。”
秦婉婉立刻起身,朝歌剧院飞奔。
用馆长给的包厢号码,秦婉婉顺利找到了包厢。
这里是歌剧院,下面有几百观众,况且他们素不相识,这个人总不至于在这里对她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