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货期间,全场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在说苏若若不自量力,故弄玄虚,居然会有人质疑二叔拿出来的东西?
不过那些拍到展品的富商多少有点担心,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花重金买件假货,没有人愿意。
周誉安斜靠在沙发椅上,一只手搭在沙发顶上,微微偏头,斜睥了苏若若一眼。
此刻,女孩不知道从哪里取来一杯甜酒,正悠哉地品着,她的神态安然自若,丝毫没受周围议论的影响。
似乎感受到男人的目光,苏若若朝着周誉安看了过来,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咱们等着瞧。”
“嗤。”
周誉安嗤笑着移开视线,嘴角却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眼底也多了点深意。
约莫半个小时后,鉴玉有了结果,整个会场再次哗然。
因为五件展品中居然有四件玉质密度超出正常范围,只有周誉安手中最差的金沙玉才是正品。
“这怎么可能?”连工作人员都一脸懵逼,面面相觑。
“我花了将近一千万拍下的东西,你们现在告诉我是假的?”之前拍下茶壶的富商拍案而起,一脸愤怒地大吼,“我看你们就是来骗钱的吧!”
“就是就是,我不管,既然东西是假的,我要求退货!”苏若若身边的蒙老板也站了起来,由于激动,他脸上的横肉都跟着抖动了两下。
有这两人带头,富商们全都骚动起来,哪有之前矜持的模样,更有甚者骂完了主办方,直接点名道姓说二叔是个骗子。
拍卖会主持人应该是二叔的人,闻言,脸色当即黑了下来。
“请各位安静,二叔提供的东西是不可能有假货的。”不高的声音透着威严和怒火,现场终于恢复了平静。
苏若若也清了清嗓子,站起来帮忖着说了一句公道话。
“各位老板,我觉得是这样的,二叔之前不是有规定,说是让大家从五件玉器里挑选价值最高的展品嘛?我觉得他这是刻意给我们设了个套,并不是有意要欺骗大家。”
说完,苏若若眸子一转,落在了主持人的身上:“不如请您问一问二叔,是不是这个意思?”
主持人是个人精,苏若若这么说无疑是给他打了个圆场,脸上的表情迅速转怒为笑,立即返身去了休息室。
等待期间,每个人的神色各异。
周誉安不知何时来到了苏若若的身边,等苏若若落座的时候,差点没被身边的人吓死。
“周总,人吓人吓死人有没有听过?”苏若若抚了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说完,男人若有所思地看向台上的五件展品,好半晌后,目光移到了苏若若的脸上。
他的眼神锐利,直看得她心底发毛,仿佛灵魂都要被看穿了一样。
苏若若控制不住地咽了口口水,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周总,莫非我脸上有花?”
“花是没有,倒是看出了一些奸诈。”
“什,什么意思?”苏若若顿时有点紧张,这男人莫不是看出了她使的小手段?
不待周誉安解释,之前的主持人已经从休息室出来,大声宣布道:“各位,刚才的确是二叔给大家设下的难题,本来想等拍卖会结束的时候再宣布,谁知道率先被人破了。”
现场的氛围瞬间轻松了不少,不管是真是假,毕竟二叔都是惹不起的人,回过味的富商倒也知趣地附和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二叔怎么会拿假东西糊弄我们。”
“就是啊,二叔这么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惜了,我还以为自己有机会一睹二叔尊容,看来没机会了。”
“……”
“大家也别失望,现场还是有一位幸运儿能见见二叔的。”主持人又说道,说完,突然笑眯眯地看向苏若若。
“这位小姐,二叔想要请你单独见一面。”
主持人话音落,苏若若瞬间感觉到无数艳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她却皱了皱眉,心底迅速打起了小鼓。
“这不好吧,我只是周总带来的小跟班,哪有资格见二叔。”苏若若笑了笑,可怜兮兮地看着周誉安,带着些求救的意味。
周誉安挑眉邪笑,不但不理睬苏若若向他发出的信号,还招来服务生端来一杯红酒,饶有兴致地细细品尝起来。
苏若若无语地眨了眨眼,心里已经万分确定这男人是看出了什么,这是等着自己羊入虎口呢。
“和二叔见面可是难得的机会,连我都没这份殊荣,现在人家主动请你了,还不快去?”喝下一口酒,周誉安终于缓缓开口。
苏若若被噎了一下,见没缓和的余地,只得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随着主持人去了休息室。
女孩一走,周誉安便招来了宋连浩,原本戏虐的表情顿时变得莫测冰冷。
“让人盯着二叔那里,随时准备把苏若若从房间里捞出来。”说完,周誉安眯了眯眼睛,眸光扫向舞台上的两桶清水。
这水是刚才鉴玉用的水,众人皆以为是清水,但他却留个心眼,让人偷偷弄了点过来,居然发现水里被人加了盐。
被加了盐的水,鉴定出来的玉密度怎么会准?而有理由想出这种办法的人,只能是苏若若。
思及此,周誉安的眼睛又眯了眯,为了和他打赌能赢居然敢这么“陷害”二叔,这女人的胆子也真是够肥的。
那个二叔可是连他都查不出底细,不敢随便招惹的人啊。
“周总,二叔房间周围都是他的人,我们只要派去人,一定会被他察觉,我怕会惹怒了他。”宋连浩的言语里有些担心。
周誉安什么都没说,眼峰朝着宋连浩淡淡一扫,吓得他一个字都不敢多讲,忙屁颠屁颠地走了。
另一边,苏若若已经随着主持人来到了休息室门口。
隔着一扇门,似乎都能感觉到门内人强大的气场,她的心“砰砰”乱跳,饶是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还是紧张地背后冒汗。
刚才好像听说这个二叔不好惹,他要是知道她使诈,会不会把她立即丢到江里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