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可还算合适？”
“合适合适。”是真得太合适了。沈瑜想想便高兴得很，一段内容充实而富有节奏感得历练，一份稳赚不亏得赔偿。
门派中任事堂得制度也太好了。
尧辉长老听后点点头，道了声：“既然合适，那便照1700点转出了。”
转出？
什么情况？
沈瑜一下没听得明白。
说起来虚无之境的任事堂发放积分都是用特定的晶石记账的，晶石一般在完成第一个任务后在任事堂领取。
这谈妥了价钱，不应该先带她与顾敛去领个属于自己的晶石？
“既是谈的妥当了，我也没什么意见。”沈瑜还没说话，那一旁品着香茶的叶长老就开口了？他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了桌上，站起了身。
他问：“何时能到账？”
尧辉长老答：“今日便让弟子转至药堂账上。”
“不是药堂。”叶长老眸子一抬，“是我的账上。”
他从身上拿出了一枚晶石，放在了茶杯旁。
“药堂还有事，我就先行一步，失陪。”叶长老拱手，拜别了在场所有人。
包括那个已经楞在了原处的沈瑜。
事情处理妥当，众人也就纷纷散了。尧辉长老还得去青仙子那处议事，与李师兄说完事情就匆匆离开了。
最后屋里也就还余了个顾敛，余了个李师兄，还有个无奈之中掺杂着绝望的沈瑜。
李师兄看沈瑜模样挺有趣，笑问道：“师妹这是怎么了？”
“负债累累。”沈瑜捂着脸，“难过。”
顾敛笑着将自己的双臂环住，安慰道：“这不是还了一千七。”
离那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也算是进了一步。
“药园子的事情我有听说，我想叶长老以这样的方式罚你们，也有他自己的道理。完成的一道道委托预示着你们的成长，能还下那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那时候你们也应该接近宗师级别了。”
李师兄说罢朝沈瑜挑了挑眉，沈瑜看了他一眼，轻轻念了句：“有些道理。”
李师兄以为是自己说的话奏了效，正准备‘骄傲自满’，但下一秒沈瑜就走到他身前来，瞪着他大声道：“可我怎么记得你就是上次那个说什么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的师兄啊？”
他就是那个硬说家禽和鸡不是一回事的师兄，沈瑜记得清清楚楚。
“啊？有吗？”李师兄摸了摸自己的头，皱着眉头有模有样的想了很久，“可能师妹上次见我是工作时间，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也就是对待工作非常非常认真。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能不能海涵一下呢？”
李师兄咧着嘴，睁着一双桃花眼，朝沈瑜眨眼卖萌示好。
沈瑜一时没绷住，笑了。
“顾师弟我认识过了，还没有向师妹正式介绍自己。我叫李昭，字有安，是摇光长老的弟子。”
沈瑜抬眼看他，回应道：“沈瑜。”
李昭轻轻一笑，伸出了一只手，说道：“顾师弟与沈师妹的委托接于我处，此番也是我一直帮着尧辉长老处理着这委托的事情。便借此机会交个朋友，方便你我。”
“好说。”沈瑜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李昭的眼睛，也只是用自己的几个指尖抓住了李昭的手指。
上下摇了摇，完成了这个‘握手’的礼节。
男女有别，李昭只是刚认识的师兄，沈瑜心里也有分寸。
站在一旁的顾敛沉默了一会儿，倒也没说什么。沈瑜看上去是那种没什么所谓的人，她如此举动，在他意料之外。
可心里有着莫名的舒心与安然，他也不知道是为何。
“既是交了朋友，你们有什么问题都能请教我的。”李昭笑道，“绝对知无不言。”
顾敛道：“师兄可留些好的委托给我们，过一段时间，我们应该会接第二个委托。”
沈瑜提道：“要正经一点的。”
“想来你们两人能越级完成委托，在修为方面还是强于同龄人的。只是好的委托在入秋后就基本没有什么了，大多是帮莲城中的百姓收麦子什么的，我想想啊……对了，每年刚入秋，叶长老就会在莲城开设义诊，估摸着会开个六七天。”
李昭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寻思了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一般去义诊是算20积分一天，积分不多，但也凑合。”
20积分一天，七天就是140积分，尚可。
算清了账目，沈瑜便问道：“那怎么才能参加？”
“名额有限，一般只有三十个弟子，多是药堂弟子，懂医理，能辨别药材。不过我可以帮你们问问尧辉长老，看能不能让你们两个进去……哎那是什么成语来形容你们才好来着？”
顾敛皱了皱眉：“将功补过？”
“对对对，就是这个！”
“……”
最后李昭临时有事，匆匆告了别。沈瑜与顾敛自任事堂出来，见那平地之上的轿撵已经不在了，想着青仙子的事情处理完，应该也走了。
沈瑜看着那空地若有所思，顾敛见了，问道：“你认识她？”
“谁？”
“青仙子。”
“她啊。”沈瑜很是放松的将双手抱在脑后，笑道，“我阿娘以前是落雁潭的修者，听她说起过青仙子。传闻中的人到了眼前，就想着能不能见一见。”
人都是如此，听多了一个人的远扬盛名，就想知道是不是名副其实。
沈瑜也就是这样，才对青仙子存了不少期许。
顾敛笑了笑，回答道：“下一次柳武奕，你就能见到她了。”
“柳武奕？”
“柳武门召的仙门大会，各个门派的平辈们参加，修行加比武，然后以最后的总分数来确立门派的排名。”顾敛解释道，“上一次虚无之境是第三，一分之差居于落雁潭后位。”
沈瑜抿着嘴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想什么呢？”顾敛看着沈瑜的样子，就像是在预谋做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沈瑜见状，道了声：“能修行比武好啊，师傅说知道自己修炼的如何，还是得从实践中得知。”
沈瑜眼睛一亮，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顾敛愣神，敢情沈瑜是将师傅口中的实践得真知当做了与人打一架才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了。
沈瑜是个直白简单的人，不擅磨嘴皮子，舞刀弄枪倒是一等一的积极。她实战课的成绩很出色，这是紫衫长老都没有质疑的一点。
“别急。”顾敛苦笑着劝道，“还有三年。”
“还有这么久啊？”
“柳武奕的时间很随性的，柳武门那几个长老想一出就是一出，提前推迟都是预期之内的。许是脑子一热，会提前召开也不一定。”顾敛解释着，“那时候你就只要关心自己有没有十五岁了。”
沈瑜眉头一皱，自己生辰刚过没多久，还得要个两年多。
若是提前了，自己不该等下一轮了？
“还是不要提前了。”沈瑜环着自己的手臂，一面悠哉悠哉的往前走着，一面嘀咕着，“顾敛明年就十五了吧。”
“嗯。”
“什么时候？”
“四月初七。”顾敛转头看向沈瑜，露出了如沐春风的笑容，“你得抓紧了。”
顾敛没有说的清是抓紧什么。是抓紧他的脚步成长，还是抓紧他这个人。就像是什么东西恍然落进了沈瑜的心里，在那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去小夕阳吧。”沈瑜指了指前方下山的路，也是朝他笑了笑。
顾敛看着那山路，也正是两人刚认识没多久，并行是闲聊，然后一脚踩空的落去了叶长老药园子的地方。沈瑜本以为他会再揭自己的丑，可他也只是走去了沈瑜的右侧，也就是靠近山崖的那一边。
他说：“钱带够了？”
沈瑜有些茫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出门时她是顺手将钱袋带上了的。
“那就走吧。”
顾敛轻轻一笑后才转过身去，沈瑜看得有些发愣，也说不出是怎样的情绪，让她变了。
可能自知晓他将自己从郑家村背回来起，顾敛在沈瑜心中就已经不一样了。他让沈瑜觉得能一直相处着，不会有半分防备，也不会有半分的不习惯。
沈瑜将这归结为友谊，能小心存放，悉心保护，不受万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