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歌点点头，连眼神都有点发愣。
“这位姑娘，是你找再下？”他又再次问了慕歌一遍。
“是……”
慕歌的脸竟然都红了，她愣愣地点点头。
她这反应根本就不像她了，要知道，她从前可是绝对不会有这种反应的。
就仿佛她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一样，连同着她的思维也不再是她的了。
所以说，无论是慕歌做什么，才会显得像现在这么被动。
她还是她，但是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再是她的风格了。
如同是魔怔了一般。
陆之昂当然也看到了慕歌的反应，不过对于她的反应，陆之昂并没有怎么多想。
只是微微有一点不舒服罢了，难不倒她对任何一个长得有些英俊的人都是这种反应么。
无论是还是不是，陆之昂都觉得自己的心头似乎有一根刺。
“我……”
“怎么？”
这掌柜的，不仅仅是长得帅，而且态度也是十分和风细雨的，和刚刚那位嚣张跋扈的店小二一点也不一样。
人嘛，总是这样，越是档次高的人反而越是在为人处世方面挑不出什么差错来。
反而就是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才是做起事情才一点章法都没有。
其实，慕歌之所以会有这个反应，也是因为她和他的初恋之间其实还是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的。
两个人是青梅竹马，就是连住的地方都是紧挨在一起的。
从小的时候，慕歌就一直很喜欢这个比她要大上一两岁的哥哥了。
孩子们的世界总是无比天真的，所以连对喜欢还是不喜欢的表达方式都是这么的直接又没有什么遮掩。
这样非黑即白的世界，不知道是被多少人所羡慕的。
然而身为孩子本身，却因为涉世未深，而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们的幸福都是这么的触手可及罢了。
那种不加任何掩饰，也不会去遮掩的心动，就是如此直接了当地出现在了慕歌和他初恋之间。
其实很多时候，慕歌回想起那段日子，都会觉得自己真的曾经错过了很多。
错过了那段美好真挚的情感，也错过了那种要正确表达的方式。
那时候的她，实在是还太过于年轻了。
年轻到根本就不曾意识到那种美好的情感，但凡是错过了之后，便真的就不会再轻易的回来了。
那时候，是对方先对慕歌告白的。
在慕歌尚未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的时候，先是对方向她告了白。
慕歌想，那个时候，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对方是一个很温柔也是一个很温暖的人，无论是从各个方面来看，她和他在一起，似乎都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更为重要的是，他曾经很认真地向慕歌表达过对她的喜欢，也一直都是守护在慕歌的身边。
就算慕歌是铁石心肠，也不可能会没有任何的反应，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初始情窦是什么滋味的小姑娘呢。
有些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防备，但凡是发生了，那就是命中必然会出现的事情。
慕歌想，她和他之间，就一定是这种关系吧。
和他在一起后，慕歌也的确是很开心，被人守护的感觉总是会让一个人认知到自己究竟有多么的优秀，从而无论是哪个角度上去考虑，都必然会满怀信心。
慕歌想，她那个时候就是处于这个状态的。
如果说她的情感，一开始表达的还是不怎么明晰的话，但是至少是到了后来，她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她也是真的喜欢他。
但是，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
这几乎就是一个必然的规律，所以当这件事情放到了她的身上之后，接下来发生的那一些事情，似乎也已经是很顺理成章的了。
两个人之间开始出现了很多争执，但是无论是什么问题，但凡是发生了矛盾以后，最后总是他的退让。
这种事情的出现并不是一件两件，而是每次都是如此。
就是因为这样，慕歌直接有了种惯性思维。
就算是争吵又怎么样，就算是彼此之间有误会又怎么样，但凡是有了任何矛盾，最后一定是他的退让。
她好像渐渐地变成了她最不喜欢的那种人，习惯于索取，却并不考虑在索取的背后又意味着什么。
只能说，对方的一贯退让，就是她恃宠而骄的资本。
然而，物极必反，到了最后，变故还是在任谁也想不到的情况下发生了。
他出了车祸。
慕歌不是他车祸的直接凶手，却也是他车祸的间接导致人。
在那一天，两个人又发生了争执，在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夜晚，他出来寻找她，却因为车祸而倒在了雨幕中。
一条年轻又鲜活的生命，最后以这种方式而离开了。
这件事，无论是谁，也是必然会感到唏嘘的吧。
更何况是慕歌呢，就算是总是会有争执发生，但是其实对于慕歌而言，她其实早就是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他是她可以完完全全地没有后顾之忧，放心依靠的人，而就是这样的他，却没有任何预兆地离开了她。
但凡是想起这件事情，那么从前那些算不上快乐的回忆，就已经全部被慕歌所想起了。
哪怕是在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但是当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慕歌的眼眶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她并不想让自己显得这么憔悴，或者说是不希望让自己这么的感情用事。
这种情绪，让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当年如此幼稚的自己。
可是至于事实就是……
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当这张如此相似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时，从前的那些记忆也就全部都浮现了。
慕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明月楼掌柜看。
那种情绪真的是太过于久违了，让她的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
“我……”
这么一开口，慕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已经喑哑到这个地步了。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一点端倪，她连忙揉了揉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