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公玉姬面上毫无波澜。
现已到了这般地步,她竟还想着要临时挣扎,殿内众人皆纷纷朝她投出一副不自量力的眼神。
淑妃冷眸看之,“怎么?想求饶?当初你下手伤害我孩儿,下毒害皇上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日的下场!”
一想到她未出世的孩子,她连心都在滴血,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个孩儿啊。
都怪这个毒妇,为了巩固她的后位,竟将魔爪伸到她这边来了,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淑妃,我且今日就撂下一句话,你若将我杀之,世间无人能解刘璞烨所中之毒,到时候别说是孩儿了,你的下场只会落得一个陪葬!”
公玉姬句句诛心,眼神坚定不已,就如一把冷剑直直朝李月芙的方向刺去。
淑妃被气得够呛,她激动地指着面前的罪妇,“快把她拖下去快”
侍卫们着手架着奄奄一息的主仆二人,正当要拖下去之时,却被突然闯入之人,还未看清长相便将人扣下。
韩会向淑妃行礼之后,上前一步,“淑妃娘娘,臣从外寻来的游医对皇上所中之毒也回天无力,现下既然皇后娘娘口口声声说能救皇上,何不试试这最后的机会?”
“韩大侍卫,你连她的话也敢信?万一皇上因此龙体有损,这个罪责岂止你与本宫能担待得起的?”
淑妃被人截胡自然不依,又苦于韩会的身份不敢多加为难,但无论如何今日她是怎么也不会轻松放过此女的。
“回淑妃,臣是奉旨前来,并非是来向淑仪宫讨人的。”韩会说罢,将怀中太皇太后的手谕交于淑妃,“太皇太后吩咐,救治皇上一事由废后处理,等皇上醒来再由他定夺,此事淑妃不必再管。”
他知晓淑妃娘娘不依不饶的性子,便在苏公公告知于他后先行去了趟太皇太后的寝宫。
好在太皇太后也是个明白人,知晓现在无论如何以大局为重,得先让皇上醒来才是。
李月芙看后,心中窝着一口火气,却又不能发作,脸色都气得红一阵青一阵,好生好看。
她在宫女颖儿的搀扶之下,踱步到公玉姬的面前,亲手甩了她一巴掌,“贱人,若是治不好皇上,本宫定要将你千刀万剐,哼!”
说罢,李月芙拂袖而去,身后跟着一众宫女与太监。
公玉姬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沉呼了一口气,转头眼巴巴地看着突如其来解救她的韩会。
此人还是她第一次见,但看着还算是好人,长得也不赖,这狗皇帝的身边看上去倒都是忠良之人,就他一人拎不清。
“韩侍卫,可否在太医院带些药来,我要救容儿?你好人就做到底,麻烦你了。”
公玉姬看着已经昏倒在她怀中的容儿,背后的血痕不断地冒出血珠,怕她撑不住。
见韩侍卫迟迟未发言,她转念一想,此人不会见死不救吧。
“韩侍卫,若我的丫鬟死了,我就会随她而去,你们皇上你们自己看着办!”公玉姬迫于无奈只好再一次威胁道。
韩会不自觉地扬起嘴角,随后又摆正了脸色,“皇后娘娘,奴才会安排人来照顾她,但皇上那边还请你尽快前去,一刻功夫也不要耽搁。”
方才他发愣不过是诧异皇后娘娘第一次叫她韩侍卫,果真她如圣上所说的那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她的眼神,韩会倒觉得她是真的失忆了,并非像皇上所说的那般,以失忆来躲避罪责。
公玉姬并未听从韩会的建议,反而孤傲地等着他在太医院拿来她所需之药,又命人将药煎好了之后,给容儿服下送回了冷宫,她才放心随韩会前行。
“皇后娘娘,容儿现下太医院的人来看过了,已经无碍,苏公公也已经派了两个宫女去照料她,现下你该放心了吧?”
韩会一直陪在她左右直到巳时三刻才把她要求做好的一切给弄得是一清二楚。
怎么从前倒是未发现皇后娘娘有这般磨人的功夫?
公玉姬嗯了一声,此时跟在她身后的也只有韩会与一名皇上身边的贴身丫头。
“行罢,韩侍卫,我要求在我治疗期间,不许任何人闯进来,也包括你,二来,你现下不仅得保护皇上的安全,也要保护我的。”
听了她这么一说,韩会在心中哭笑不得,其实就算她不说,他也定会护她左右的。
“是,皇后娘娘!”
“好嘞,咱们现下出发去皇上寝殿罢!”
顺便看看那个狗皇帝到底伤得如何了。
三人迈着急切的步子穿过各个假山,花园,一直走到了皇宫最中心的位置,这才停下。
公玉姬虽记性不差,但在她的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来福阳宫,从冷宫出发,竟是要足足走上半个时辰才能倒狗皇帝的寝殿。
这狗皇帝成天瞎折腾啥啊,一来一回来罚她一次,可真是不容易,苦了这些跟在身后的太监们了。
“皇后娘娘可有印象?这里是你曾经时常来的地方。”
韩会不经意地一边带路,一边同她说起过去的事情。
公玉姬不敢多搭话,听了之后也不过是尴尬地一笑了之,毕竟刘璞烨对她有几分情谊,他们心中都心知肚明,从前的东西过了也就过了罢。
其实韩会还有一事未说,那就是这个宫门的确是公玉姬时常来的,但也仅仅是站在宫门处,大多时候皇上是假装没听到奴才来报似的,足足让她站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连一个时辰也有的。
那个时候,皇上为了不让公玉雄起疑,每次都假借记性不好来搪塞她,事后又赏赐给她一箱子的金银珠宝。
这就是典型的打了一巴掌后又给一颗甜枣,叫人实在捉摸不透此人心中在想些什么。
公玉姬进了福阳宫,只觉得这里比任何一个宫皆还要大上不少,且富丽堂皇不说,还非常气派,刘璞烨虽然看嫔妃的眼光不咋的,但看这些稀奇玩意儿倒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