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璞烨故意盯了还跪在地上的公玉姬一眼,继而又冷嘲热讽嘱咐着贤妃,“你性子单纯,心地又软,在深宫之中难免被人当了箭使,日后某些不必来往之人还需擦亮眼睛。”
这句话明里暗里皆是嘲讽公玉姬,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公玉姬不管刘璞烨有多宠爱谁,但是这把盐想撒在她的身上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她就是那油盐不进之人,虽你贵为皇上,但她公玉姬除了身上这条命之外,没什么可值得特别在意的,大不了死了一了百了,省得在深宫中还招人算计。
“多谢皇上的提醒,臣妾明白。”贤妃得体回道。
她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之人,怎么听不出这话就是针对公玉姬,只怕皇上这一行也是来为了找公玉姬的麻烦,这可如何是好。
见公玉姬扔跪于他的面前,且面上无任何表情,又变回一副死样子,就像是被榨干了水分的小鱼干,除了没了生气,其余部位应有尽有。
刘璞烨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无,直接劈头盖脸朝她砸来,“还傻跪在这里?难道没长眼睛看不到朕要与贤妃娘娘说体己话?”
“奴婢告退。”
公玉姬听后除了心中无一点波澜之外,她还甚是开心,有这人在的地方,连空气皆是闷闷的,让她好生不舒服。
她起身之后,连看都未看刘璞烨一眼,转身欲拔腿就走。
“站住!”
就知道这家伙不会那么快放过她,公玉姬在心中暗骂了他一下,还不得不转身笑着看他,“皇上还有何事吩咐?”
“朕方才进来,看见这御花园乱作一团,枯叶满地皆是,连贤妃最爱的百合也竟枯萎无人照料,你还敢在这儿偷懒?”刘璞烨也不知哪根筋不对,硬是在鸡蛋里面挑骨头,定要将那些原本就存在的事情全部怪罪于她。
不仅如此,他还直接叫苏小周监管她现下将整个御花园皆再一次打扫。
碍于胳膊拧不过大腿,公玉姬不敢有反对之声,只好默默地一个人拿着扫帚,拧着麻布帕子,二话不说低头就开始嘿咻嘿咻干活儿。
这御花园平常两个人皆已忙得上气不接下气,现下即便是容儿来了,这狗皇帝为了惩罚她,也不会让人帮她。
与其看他挑刺,还不如将事情做得个漂亮,气死他!
“皇上,太皇太后上次同臣妾说起一事,臣妾不知该不该同皇上您说。”贤妃坐于皇上身旁,也正好趁此机会将太皇太后交于给她的任务办了。
无奈,皇上像是没听到似的。
“皇上?”
刘璞烨方才眼睛一直落在那女人的身上,全然不知贤妃讲了何话,只好佯装咳嗽了两声,“爱妃有何事?”
“皇上,太皇太后上次同臣妾说,这后宫里的女人委实太少了,皇上现下还无子嗣,只怕难以给天下人交代”
贤妃所说之事的确是太皇太后近日时常唠叨的,但无奈太皇太后每次讲起此事,皇上皆一一找借口回避,她老人家实在没有办法,才会让贤妃去劝劝皇上。
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皇上乃是鎏金天子,本应该为天下人的表率,早日为鎏金诞下皇子,才能使得国家繁衍昌盛。
不过,这理儿是这个理儿,但皇上后宫除了一些根本没什么机会被宠幸的答应,就只有淑妃,宁嫔,贤妃这三位妃嫔。
连四个妃位皆未满,皇后也被废,且贤妃身子不好,不知能否怀上龙嗣,淑妃又才滑胎,宁嫔也才刚进宫不久,这些个状况着实令太皇太后担忧。
“朕心中自有数,宛凝,如今朝堂方除去叛党公玉一族,还未完全安定,前朝还靠你的父亲出力,而这后宫之事还请你多加费心了,待你身子好些了,朕便将淑妃手上的权利交于给你。”
刘璞烨握着权宛凝的小手,当真是说了些体己之话。
她这后的种妃子们,只有贤妃才会让他真正的感觉到轻松。
权宛凝也将另一只手轻轻搭于刘璞烨的大手之上,“皇上,臣妾的父亲是皇上的臣子为皇上出力自然是应当的,且臣妾虽身子不好,只能尽些绵薄之力,但臣妾定会想尽办法为皇上分忧,至于六宫之权,臣妾要与不要都无关紧要。”
“你自是聪慧之人,朕很放心。”
说罢,刘璞烨无意间一侧头直视着前方,却突然没瞧见了那女人,又急切地将目光转于旁处,心下顿时一松。
那女人的行动力倒是罕见,就这么说话的功夫,竟然还真把事情办得像模像样,还不吭一声,实属难得。
想当初,在福阳宫之时,公玉姬可是要睡到日晒三竿才起。
刘璞烨虽只能看到公玉姬动作极为迅速,一直埋头苦干,却不知她在干活儿的同时,把他骂得个狗血淋头。
公玉姬盯着地下的枯叶,将它们当做就是那个可恶的刘璞烨,就这么大手一挥,便被她拂在了一旁,甚是欢快。
她才没功夫去看她与贤妃二人卿卿我我,公玉姬还盼着待会儿干完这些,尽快收拾回去美美地睡上一觉呢。
日落之时。
满头大汗的公玉姬终于将最后一些残肢百合给弄了出来,在起身之时连腰板皆直不起来了。
“啊!”
她方才猛地一起神,却没料到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眼见着就要往后摔倒
不幸中的万幸,本以为会是嘭的一声,竟没料到她摔在了一个软软的地方。
咦不对劲儿啊
公玉姬猛地睁眼抬头一看,顿时吓得连魂儿都没了,她她竟然被刘璞烨这家伙给抱住!
刘璞烨见她如此吃惊,顺势嫌弃地把她用力地推在一旁,“恶心。”
恶心你倒是别接啊,公玉姬愤愤不平地在心里想着,见狗皇帝身边只有苏公公一人,已不见贤妃在侧,还有些觉得奇怪。
“公玉姬,你若下次再玩忽职守,朕直接将你打发去辛者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