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清风苑。
“你说什么?!”
叶凉萱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颦眉紧蹙,又惊又怒的看着面前的人。
“刘义,说这种话可是要负责任的,你刚才所言若是有半句谎言,信不信本侧妃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刘义跪在地上,惊恐又严肃,“主子,这都是属下亲眼所见的——先是殿下拉着宁筝走进府中,后来宁筝也去拉了殿下的手。您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其他人,此事绝对不止属下一个人看到啊!”
叶凉萱听完他说的,脸色顿时就阴了。
就连她都没摸过太子的手呢,现在竟然被一个侍卫抢了先机?
难道太子真的喜欢男人?
不,不可能的!
就算刘义说的是真的,那也一定是那该死的狗奴才图谋不轨,勾引了太子!
“知道了。”
叶凉萱冷声道:“有什么需要本侧妃会让人吩咐你,现在你可以走了。”
刘义立刻点了点头,谄媚的笑道:“是,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为您办事!”
既然太子不要他,那他就投靠这府里的女主人好了!
宁筝……
刘义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的寒芒,这个害他当众丢人还挨了板子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
宁筝前两天都睡得不太好,今日缓和了跟太子之间的关系,她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很早就上床睡觉了。
只是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之际,隐约听到屋外传来一声响动。
她眼皮微微一动,警觉的睁开眼,起身下床,放轻脚步朝着门口走去。
房门被她拉开了一丝缝隙,放眼望去,外面的院子里什么也没有。
可是忽然,屋顶上一道黑影飞快闪过!
她脸色一变,迅速转身穿上衣服,用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那黑衣人在房顶上跳跃了好几下,最后飞身到地面,宁筝也跟着对方跳了下去,停在后院那一片平静的湖面旁。
只是,那黑影却不见了。
她四处寻找了一下,却没有看到任何迹象,皱了皱眉,正要换方向继续找,却见远处一大堆人提着灯笼朝她走来!
浩浩汤汤的人群,为首的正是萱侧妃!
“原来是你!”
对面的女人怒喝,“宁筝,你好大胆子,皇上御赐的锦鲤你也敢下毒手!”
什么锦鲤?
宁筝震惊的看着她,“萱侧妃,属下是来追刺客的,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哪儿来的刺客?”叶凉萱色厉内荏,“这两日荷花池的锦鲤频繁被人毒死,难不成刺客冒险就是为了毒死两条锦鲤?”
“我……”
宁筝刚要说什么,就听有家丁惊呼,“萱侧妃,这边又死了一条!”
伴随着他的话音,灯火照耀下,荷花池上又漂浮起了一尾死去的锦鲤!
宁筝的脸色骤然变了变。
今晚的事未免太巧,大半夜的,她的门外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把她引到荷花池畔附近却又莫名其妙的消失,然后又刚好这么多人赶来抓她!
种种迹象,简直像是故意陷害她!
“你还有什么话说?”
面前,叶凉萱冷冷勾唇。
宁筝咬牙,“敢问萱侧妃,这么晚了,您怎么会带着这么多人出现在此?”
叶凉萱眼底闪过一丝锐光,“自然是因为昨夜死了两尾锦鲤,今天白天又死了一尾,本侧妃估摸着凶徒今晚可能还会再出手,所以专程在此等着。”
话音刚落,她冷笑扬手,“来人,还不把这狗奴才给我抓起来!”
“慢——”
家丁们正要动作,却被一道威严冰冷的嗓音呵止。
叶凉萱脸色微变,立刻调整了表情,缓缓的迎上去,“殿下……”
萧南巡远远对上宁筝愤怒的目光,眯了下眼睛,“怎么回事?”
虽然男人的语气还算平和,可叶凉萱就是莫名听出了几分冷意。
她咬了咬牙,刘义说的果然没错,太子和宁筝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回殿下。”叶凉萱愤愤的道,“这两日御赐的锦鲤频繁死去,经妾身调查,发现是宁筝干的。所以正要让人抓他!”
“属下冤枉!”宁筝脱口道,“萱侧妃一无人证,二无物证,怎么能说锦鲤之死是属下干的?”
“这么多人亲眼看见,你还想狡辩?”
叶凉萱话落,四周立刻响起一道道正义凛然的附和声——
“就是啊,深更半夜的在这附近溜达,不是他还有谁?”
“还说什么刺客,分明就是借口!”
“没想到他心思如此歹毒,这锦鲤和他无冤无仇,他竟然毒死一尾又一尾!”
“昨夜我还看到他在附近晃悠呢,如果不是他,每日来这儿干什么?”
“……”
宁筝原本还只是气愤,可是听到最后一句,终于忍不住瞪了萧南巡一眼。
都怪他,要不是她昨晚被他吓得心惊胆战,怎么会独自一人在这里溜达?!
萧南巡对上她的目光,险些没气笑了。
狗奴才,这种时候还敢瞪他?!
“宁筝。”
他迈开长腿朝着她走过去,语气不善的开口,“锦鲤之事,与你有关吗?”
“当然没有!”宁筝惊道,“殿下,连您也怀疑属下吗?”
萧南巡倒不是怀疑他,只是……
这狗奴才也该吃点儿苦头了,否则根本不知道怎么乖乖听话!
所以男人没吭声,就这么冷冷看着她。
叶凉萱嘴角一勾,“殿下公正严明,你以为他会偏袒你吗?若你真的清白,接连两晚在这附近晃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