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挺挺地从床上跳下来,像个僵尸一样抬手向我抓来,我向旁边一闪,抬脚去踢他的肚子,可是他的身体坚硬如铁,这一踢差点扭了脚。
“我没锁门!”我说着一弯腰躲过了白宇扑面扫过来的胳膊。
“胡说!门根本就打不开!”她叫嚣着也不怕吵醒其他宿舍的人,我无奈地说了句:“让门听电话!”
“WHAT?!”她显然没听懂我的意思,或者觉得我是不是神经搭错钱了,“你喝酒了吗?”
我一掌拍在白宇心口,白宇一疼向后跳开。
“我喝个毛线,我让你把电话对着门,快点,我这忙着呢。”我有些不耐烦地对她吼着,对面的白宇又一次张牙舞爪地向我扑过来。
“好了。”她有些很无语地说着。
我可以想象她当时的模样,大半夜站在走廊上,拿着手机对着门,表情尴尬,一定糟心极了,真该拍下来发到校园网上去,看看谁才是怪咖。
我对着电话说出一串鬼语,意思是:“开门,让她进去。”
于是我听到了她的一声惊呼,门应该是开了,我挂了电话,专心对付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一念极乐一念地狱,若不愿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我只好让你继续行畜牲道!”我向后跳开一步,双手合十停在身前对那家伙说。
它不理我的话,白宇的手指上突然伸出十根尖利的黑色长甲,交错地向我面门抓来。
我双手猛地在身前拉开,一长串驱妖法咒发着红光在身前展出向白宇围去,我飞快地打个手印念了句:“破!”那十几个红色法咒立即环在白宇身周,白宇身上“滋”地一声,升起一团蒸汽。
我趁机上前一步在掌心画出法咒一下拍在白宇的额上,他的额上显出一个发着红光的咒文,的他身周那团黑气顿时飞开丈外,我相继又在他的心口,和后背各拍几下,一丝丝黑气便顺着他的七窍缓缓飞出,而人则软软地瘫倒在地,手上的指甲也恢复原样。
只听“砰”一声,回过头,墙角那个东西重重地摔在地上,双翅上各印着一个闪着金光的大大的咒文,它无力地挣扎着企图再次飞起来,可是那咒文却像千斤重石压着它。
我转过身走到那个黑蝙蝠身边,它浑身哆嗦着顺着墙往窗户移去,这家伙想从我的手里逃走,太天真了有没有?
它呲着牙冲我发出吱吱地声音,眼睛里充满着怒火,见我正盯着它,它突然用它粗壮的后肢向我蹬来,接着又出发一阵怪叫,一大团黑网从四面八方向我裹来,紧紧地缠在了我的身上发出彻骨的冷寒之气。
那团阴冷的黑网在我身上停了不足五秒就发出一阵阵丝帛碎裂的声音,随着我念出的一串法咒,它们像白色蒸汽一样升腾起来,不一会儿,就消失殆尽了。
“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给你展示自我的机会。”我冲它摊摊手。
它恶狠狠地看着我,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突然张开布满利齿的大嘴冲我嚎叫着,它的身形就逐渐变大,展开的肉翅上清晰可见的是红色的血管,而那两个咒文金色渐褪,它的身形几乎要长到屋顶。
从它不断尖叫的嘴里随之喷出更多的黑雾,黑网也又一次缠向白宇,倒在地上的白宇随之抖动起来。
我从背包里翻了一会,拿出一把刻了法咒的寸长骨钉,我一面念咒,一挥手将骨钉向它撒去,那些骨钉破开它身周黑雾,根根刺向它的七窍,它抬手去挡脸,骨钉只刺入了它的掌心和双翼,它痛的大叫,身形猛缩,我借此拿出一根三寸长的节骨竖着一下卡进它嘴巴的最深处,它的嘶叫戛然而止,似乎还咳了一下,整个变大的身形已经缩小到马桶盖子那么大,黑雾已全部散尽。
它目光呆滞地看着我,一时还没接受这样的突然变化,像个似乎还有很多才艺没有展示的时候被评委喊停的参赛选手,一脸懵逼。
“我知道你们这些家伙修行起来比较费时费力,想找个人类当外挂,可是你这儿也太没眼力见了,连人民警察也不放过?还是我小舅舅!你当我吃素的啊?”我指着它的鼻尖数落着一面从它双翼上往下拨骨钉。
“不过,你既然也没伤人命,送你去寄养堂受过!”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黄色的写满法咒的布袋来,敞开口对着它。
它嘴也闭不上,也没有办法说话,哼了几声,然后就开始原地蹦达。
我伸手正要捡起它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我回头一看,是白宇的同事抱着肩膀一齐用力撞了进来,冲在最前边的一个差点又从窗子冲出去,门被他们撞得从门框处裂开。
“丫头,你没事吧?老天!那是啥?……”他们一眼看见落在地上的蝙蝠都瞪大了眼睛,跟在后面的人惊讶地还没说完,蝙蝠突然蹦起顺着墙一下飞了出去。
“谁让你们进来的?!”我瞪了他们一眼转身跟着往外跑,看见那家伙撞开走廊上天花板的一个排风口正往里挤,一半身子已经挤了进去。
“想跑路?”我正想发射定身术,可是那家伙竟然大张着嘴就卡在风口那了,一双翅膀胡乱扑腾。
我站在风口下面看着它有些尴尬地姿势说:“你是不是傻?你以为你还可以从这么小的地方溜出去?”我指着它嘲笑起来,它血红的眼睛转动着看向我,我突然就想起大话西游里那个被唐僧说死的第二个小妖临死前的眼神。
“跑啊!信不信我拿你做成标本放到博物馆参观去?”我叉着腰看着那个不知好歹的玩意,它张着嘴口水顺着嘴角向下流,像中风患者一样。
“这啥玩意啊?”身边有人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一回头,看见白宇的同事围着我都仰头看着它,我觉得此时它心里的阴暗面足有960万平方公里。
“你们谁帮我把它扯下来一下?我,不太够得着。”我平淡地问他们,他们低头看我的表情很不寻常。
最后是个皮肤黝黑的年青人一个助跑加原地起跳,以一个很利落的投篮姿势将那玩意给扯了下来,但是它的翅膀被撕开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