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队走来按开了灯,然后问我:“丫头,受伤没?”
我摇摇头,手里还拿着那把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得不说,人比妖怪鬼魅还令人恐怖。
白宇见状几步走来把我搂在怀里说:“不怕不怕,我在呢。”
等我们分别换好衣服,当地派出所的警察这才来那两个人带走,彭队亮明身份,表情很严肃:“这两个人轻车熟路直奔两个女孩子的房间,而且这房子的锁根本形同虚设,你们好好查查这家招待所,是否跟这些强盗勾结!今天是这两个丫头命大,如果出了事,你们负不负得起责任?!”
两个派出所的警察面对板着脸表情威严的彭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一个劲地说我们一定彻查!
这事折腾完,天也快亮了,我们都没心再睡,只好下楼回到车里,招待所的相关人都被警察带到派出所去了。
事后知道那两个贼常年跟招待所勾结做案,事成之后各自分账,这回是走了眼偷到警察手里了。
白宇关切地看着我问:“怎么样?还怕吗?”
我摇摇头,其实还是后怕的,他却自责地说:“我怎么把手机就今天调成静音了呢?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交待?我真是笨!”我怎么觉着他比我还要害怕呢。
“算了,不关你的事,这也许就是一个,挑战吧,一场劫难,过去了,没事了,我这不好好的,不过可别跟我老妈说啊,她要是知道了就翻了天了。”我提醒他,他一想也害怕起来,我俩相视而笑。
白宇将车开到市区时,天色微明,我们找个地方停好车,去吃了顿热乎的包子和粥,昨晚的恐慌感这才随着食物消散了些。
吃过饭又补给了一些水,我们继续往西,不到一个小时,来到了一个小村落。
一路到达这里,已经几乎看不见戈壁滩了,四周都是高大的松树,桦树,还有一条小河伴在路旁,都说大美新疆,果不其然,空气好,风景更是绝美,彭队说这不是风景最好的,如果在伊梨,风景更胜,到了六七月份,漫山遍野的熏衣草,连着远山的白雪,就像进入了仙境一般,有机会你们年轻人应该去看看。
他这么一说听得我心痒难耐,楚依依也一个劲地扯我的衣袖说:“放假了咱们去伊梨吧?”我扭脸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刚要点头,突然意识到她在冲我朝白宇的方向扭动眼珠,我就知道这家伙的贼心,哪是想跟我去玩呀,明明是想让我把白宇也拉上,我故意说:“放假?放假我还要去打工呢。”
她气的打了我一巴掌。
这段路修的不是很好,一路上都是在碎石头上走,颠簸不平的,几乎快把人颠散架了。
这个村落并不大,也不热闹,无非几排土木构架的房屋,我们路过的一个开拓的地方立着一个旗杆,四周有一些小卖部,应该就是这个村的类似于广场的地方,虽然这里风景如画,可是这里的人却并不富裕。白宇将车一直开到县城最里面,在一个路口,一个被晒得黝黑的男人戴着个小花帽,脸上花白的山羊胡,穿着当地人的袍子正望着我们的来路,远远看见我们的车,手搭凉棚地向我们看来,彭队从车窗伸出手去挥了挥并高声叫着:“哈里拜大叔!”那人听了也赶紧抬起手挥了挥,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彭队回了回头对我们说:“这位哈里拜大叔是这里的村长。”
车靠近,那位村长就向里示意着让车往里开,拐过弯去,发现是一个小院子,跟别处不同的是,这个院子里有个两层小楼,楼墙上贴着彩色的瓷砖,院子里一只黑色的狗在狂叫着,哈里拜大叔赶紧呵斥着,一面指引着车开进院子里去。
几个孩子也穿着当地人的服饰胆怯地站在角落里看着我们,两个一老一少的体态微胖的妇人也从小楼里走出来,笑盈盈地看着我们的车。
白宇将车停好,我们几个相继下车,彭队赶紧上前去和哈里拜握手说着亚克西,又跟那两个女人问好,抬手去摸站在哈里拜大叔身旁的一个乎闪着大眼睛模样很灵俐的小男孩的头发。
唐杰和白宇从车后搬下来两个纸箱放在院子的石桌上。
彭队笑说:“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就随便带了些我们那的特产。”
哈里拜也笑呵呵地说:“你们来坐客我们已经很高兴了嘛,还要带东西,这么远的路,辛苦了,不要这么客气嘛,快坐。”然后扭脸对身旁的女人们说了几句维语,她们则转身进屋,不一会儿端了水壶和水果出来摆了满满一桌。
彭队跟哈里拜介绍了我们几个,我们一一跟他问好,他的汉语说的不错,只是那两个妇人不怎么说话,只是用最美丽的笑容对着我们,那几个孩子开始怕生,不一会儿就挤在我们身边嘻嘻地笑,尤其喜欢楚依依,一直叫她漂亮姐姐,把她美的。
原来这哈里拜大叔的儿子是彭队曾经的同事,现在是石河子某派出所的副所长。
我们来的时候门边狂叫的那只大黑狗见我们说说笑笑的也想参与,两只前爪不断抬起来,嘴里还是不住口的叫,它的主人呵斥了好几次都叫不住,我背对着它,也中听它叫的烦心,好几次听他们说话都因为它听不清,最后我一扭头盯着它,就在下一秒,它突然呜咽了一声,爬在地上眨巴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不吭声了,而在之后一直到它吃了饭去睡觉都没有再叫一声。
这让它的主人很是奇怪了一阵。
晚饭,主人给我们做了抓饭,哪怕是在这样的人家吃就是比在外面馆子里吃的地道。
吃过饭,天还大亮,我们还是在院子里聊天,这时候,从外面传来了问话声:“哈里拜大叔在不在?”
哈里拜向前探了探身体大声回应着说在呢,进来。
回过头,先是看见一个小毛驴,然后才看见后面一辆小车,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甩着鞭子走了进来一面说:“大叔,我给你网了几条鱼来尝个新鲜。”
小驴车进了院,那人就把鞭子往车上一放,又从车里拎出一个大水桶来放在地上,哈里拜大叔走过来看了看水桶说:“嗯这鱼不赖嘛,今年又是好收成,赚大钱呢嘛。”那人只是笑,哈里拜大叔跟我们说那人叫艾尔克,自己开鱼塘,鱼年年都养的肥,隔段日子就给他送来几条。
“你再不要这么客气嘛,鱼都让我们吃上了,你再卖撒钱嘛。”哈里拜跟艾尔克客气着,被请到我们这桌旁来跟他介绍说我们是他儿子的朋友。
一桌子人都聊得欢,我却看着来人紧紧地皱着眉头,嘴里咬着葡萄干时不时看向那人。
白宇一扭脸看见我的表情悄悄地碰了碰我的胳膊低声问我想啥呢?
我看了他一眼,想趴他耳朵边说吧,又怕觉得不太礼貌,只好拿起手机按了几个字给他了条微信。
他看完立即冲我瞪大了眼睛,似乎想问我真的假的,我冲他点点头,他也看向那人,这一个举动没有瞒住彭队观察入微的眼睛,笑呵呵地问我俩:“你们爷俩儿个说什么神秘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