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一个弯,面前是一片空旷的地方,中间有一个高大的木头架子,对面是个低矮的像小房子的东西,安林走过去一看,却是个早已废弃的土地公的小庙。
另一边是个拱形山墙,一道石门那边又有一条石板路弯弯曲曲地通向半山坡的一片房舍。
我们顺着那条石板路一路走到那片房舍群中,这里的建筑就相对于高档一些,房屋建筑的高大而讲究,分为上下两层,都有高大的木头柱子,有飞檐的屋顶一角还有破旧的铜铃,而一些房屋大门则漆着红色,虽然颜色已经剥落,可是远远看去,在一片灰黑色的情景里,还是觉得有一丝扎眼。
“那天晚上我们怎么没有发现这里。”轻轻站在小路上看着四周的建筑说着。
“也许是天黑,没看清吧,你们说,赵澈会不会来到这里了?”安林也打量着四周说。
“昨天警察们没有到这里来搜索过?”白宇看向安林,后者摇摇头说:“警察来的时候我不在,我也不清楚,应该……”他说了一句后突然双手拢在嘴旁大声地喊了声:“赵澈——”
那声音在四周徘徊着,在这样安静的村子里显得格外突兀,可是,依然无人回应,就在大家都放松警惕的时候,轻轻突然惊恐地啊了一声,一双眼睛紧紧地望着前方,我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都吃了一惊,就在我们前方不远的一幢房子前,一个全身穿着黑色的老人正望着我们。
在这样几近黑下来的天色下,一个像影子一样的老人突然站在高大的宅子前着实让人吓了一跳,我本能地就想发出一道法符,可是想了想,既然大家都能看见,也还是算了吧。
我冲看向我的白宇点点头,他这才向那老人走近几步,说:“老人家,我们是来旅游的,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留宿?”
那老人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似乎又消化了一会儿他的意思,这才颤微微地抬手指了指他身后的宅子,意思应该是:这是我家,就住这儿吧。
说着,转身一步步走近那道红漆大门,吱呀呀地推开厚重的门扉,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我们几个对视一下,也跟着走了过去。
迈过门槛的那一瞬间,我似乎觉得是穿越了时空,回到了民国时期,高墙大院里,似乎会有穿着旗袍的小姐出现。
四下的房屋没有被合理保护,都是被湿气浸扰的痕迹,高大的柱子底部都是被水汽阴上来的一片片绿色霉斑,中间的石板路上那些石板都龟裂的不成样子,中间硕大的花盆里种的叫不上名的绿色植物倒是长得欣欣向荣,只不过没有经过修剪,长得张牙舞爪的。
对面是高大的门廊,六根高大的柱子支撑着人字形屋顶,原来雕刻着花纹的梁柱色彩已经变得暗淡,只能勉强看出一些蓝绿的纹路,穿过门廊后面才是真正的宅子,还是个两进的小院,前院两边都是房舍,缕空的窗棂,长长的飞檐,几株大树垂下厚重的叶子遮着整个小院,檐上每隔一段还挂着个灯笼,地面潮湿,空气里也是湿润的气息。
我们站在院子里打量着四周,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那个老人停在前边指着两边的房子说:“都是空的,你们随便住吧。那个地方是厕所,那里是厨房,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做,里面有水有柴。”
他依然面无表情地说着,然后进了厨房,不一会儿,拿个长长的挑杆来,挑下灯笼,点亮后又挂了回去,然后什么也不说地自顾自回去了最里面的那进院子里。
我们五个人分别去看了看几间房,白宇和安林住一间,杨欣和轻轻拿着背包进了隔壁的一间,我还是站在院子里看着角落的那棵树发呆,杨欣在门口喊我:“小夏,你站那干嘛,进来把包先放下吧。”
我头也没回地冲她摆摆手说:“我不跟你们住一间,我自己住这边就好。”
我指了指树下的一间房子对她说。
“啊?你要一个人住一间啊?会不会害怕?咱们三个一起做个伴多好。”
害怕?目前来说,我没有体会过这个词的真实感受。
我摇摇头转身进了那间小屋。
这样的房子里并没有灯,只在窗台上放着一根蜡烛。
这时,白宇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蜡烛说:“这根蜡烛放你这儿,你确定不去跟她们住?”
我接过蜡烛来点燃了窗台上的那根后又还给他笑着说:“还真睡呀?半夜要出去的。”
他这才点点头说:“那就一起去。”我说好,他转身出去了。
这个房间不算大,里面的摆设非常简单,靠里是一张床,靠墙是张桌子,两边的椅子也时代久远,对面是个书架,上面空空的,书架旁边是个木质洗脸架,上方的墙上悬着一面几乎照不出人影的镜子。
我看看时间,不过才刚刚六点过一些,时间还早。
听见外面有人进了厨房,说要烧些热水喝,在这个小院里,还是觉得了一丝阴冷,毕竟被四周的树荫遮掩着,阳光很少能照进来。
我也走了出去,看见杨欣正跟白宇说着什么,轻轻则站在大门外四下看着,也许她还是希望她要找的人能突然出现。
安林从厨房走出来,搓着手对我说:“水正在烧,等会大家喝些热水。”我点点头,他又走过去问白宇,等下有什么计划。
白宇说:“等会儿,趁天还不算太晚,出去走走。”
安林点头说:“嗯,那么咱们几个就兵分几路吧,我和轻轻一组,你们三个一组,我包里拿了对讲机,咱们看见什么随时联络。”
我赶紧说:“我自己一组。”
白宇回头看向我说:“你一个人多危险,不准!”
“就是,咱们还是不要单独行动的好。”安林说。
我看着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水烧开,每个人拿杯子盛了些,喝了热水,将身体里的湿气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