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简见刘璃回来,和肖易说了一声“大哥,我和娘子再去申掌柜那一趟。”
肖易回道“行,你们快去吧,别忘了谢谢人家,刚刚可全靠他帮忙了。”
肖简要去拉刘璃,刘璃却闪开了。她朝肖易和苏烟云说道“大哥,大嫂,你们过来一下吧,我们商量一下配方的事。”
然后刘璃对刘三儿和李大能喊道“喂,你们俩既要将功赎过,现在我们有事要商量,那摊子就交由你们照看,你们可别再有什么闪失。”
刘三儿狗腿的呵呵点着头,麻溜儿的把凳子摆放整齐。
找了个角落,刘璃搬了两个凳子来,六人分两排面对面坐下。
刘璃先开口说“大哥,大嫂,原本我是打算将配方卖一千两的,可是今天申掌柜说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所以我打算待会儿问问他看,我们入股他是否同意。要是他不同意咱们以配方分成,那我们就再找找别人。”
肖简是已经猜到刘璃打算将配方卖一千两的,所以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肖易本身性格就是沉稳内向的,也只是惊讶着微张嘴说不出话。
李大柱和刘慧已经自动隐身,本就是把自己当做旁观者的,乍一听真的无话可说了。
最夸张的属苏烟云,她直接朝刘璃大声道“弟妹,你说的是真的?那个配方那么值钱吗?”
刘璃看了苏烟云一眼说“嗯,我心里想着最低是要卖这么多银子的。”
这时连肖易都沉不住气了,他问刘璃“弟妹,那要是没有人出这么多钱呢?”
刘璃经过上午谈价后也有这一方面的顾虑,她回答肖易“大哥,找你们过来商量,就是想征求你们的意见。我也担心会不会是我要价太高了,所以我更倾向于和申掌柜合作一起经营这个配方,就是这个收成我们打算占几成?”
一干人觉得他们现在的日子已经顶好了,一天能挣几两银子已是祖上庇佑,如今可是一千两!
此刻向来性子急的苏烟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们当中自然属肖简最信任刘璃,他毫不迟疑的说道“娘子,这配方是你做出来的,你想要几成咱就要几成,我们绝无二话。”
“夫君,这个配方是咱家的,所以卖配方所得的钱也是大家的。”刘璃严肃的反驳肖简。
苏烟云在这件事情上是感触最深的一个,自从昨天听到刘璃说要卖配方,她的心情就没好过。现在听到刘璃这样认真的说配方是大家的,她对刘璃所有的误解都烟消云散,她甚至对之前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
肖易和苏烟云也很快表态说不管怎样他们都听刘璃的。
至于李大柱,他觉得自己是最没发言权的一个。
刘慧还处于震惊中,她震惊的是刘璃的改变。
刘璃略想了一下,她说“这样吧,申掌柜的饭馆现在生意不好,咱们谈三成分成,要是今后生意好起来咱们就开始占五成,你们觉得行的话我和相公现在就去找申掌柜。”
全部人唯刘璃马首是瞻,哪有不同意的。
店小二见肖简和刘璃进来,不敢再怠慢,引着他们到上午的那个包间。申掌柜听说也赶了过来,双方一坐定,直接进入正题。
申掌柜:“肖夫人,你们可是考虑好了?”
刘璃:“是的,申掌柜。我们有两个方法,不知道你是否感兴趣?”
申掌柜:“洗耳恭听。”
刘璃把主导权交给肖简“夫君,不如你来说吧。”
肖简觉得自己终于有用武之地了,高兴应道“好。”然后转向申掌柜“申大哥,感谢你今天的帮助,大恩不言谢!承蒙你不嫌弃叫我一声弟弟,那我也就不客气的称呼你一声大哥了。”
申掌柜当时说肖简是他的义弟,想的是接下来能在购买配方的价格上能获得更大的优惠。现在肖简主动提起,他要是继续承认这义兄弟的关系,倒是不好占弟弟的便宜的。可要是不认了,那配方的事情是不是更没有谈下去的可能?思来想去申掌柜还是决定顺着肖简的话说:
“肖老弟,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肖简朝申掌柜端起面前的茶杯,说“申大哥,小弟今日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申掌柜也端起茶杯,两人一饮而尽,刘璃体贴的为两人把茶续上。
肖简喝完茶接着说“申大哥,实不相瞒,来之前我和家里大哥商量了,配方低于一千两不卖。要是申大哥实在拿不出银两,那由我们出配方,你出人力、物力,其中所得的全部利润我们按比例分成,你意下如何?”
申掌柜还是第一次听说可以这样做,感兴趣的问道“肖弟的意思我明白了,那这收成比例该如何分呢?”
肖简看到申掌柜没有反对,似乎更倾向于合作,他按照来之前刘璃说的“我们拿出配方后,要是生意不好,我们占三成;要是生意好,我们五五分,这个分成是终身有效的。”
申掌柜对这个分成相当满意,他还以为肖简夫妇会狮子大开口呢!丝毫不隐瞒此刻的欣喜,他连连点头同意,生怕迟了肖简就反悔。
肖简立刻朝兴奋的申掌柜泼了一盆冷水,“申大哥,莫急,小弟还有一个条件,请容小弟说完。”
申掌柜仿佛已经看到饭馆恢复往日情景,门庭若市。他飘飘然根本没把肖简要说的条件放在心上,似乎是在敷衍肖简“嗯,你说你说。”
肖简鼓起勇气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为了防止你得到配方后单方面撕毁合约,所以你得先支付我们五百两的保证金,待我们的收益分成满一千五百两之后你可从中把这五百两扣除。”
申掌柜听到自己还是得先给五百两,从喜悦中恢复理智,他沉思了一会儿,最终不得不同意了肖简的要求。
生意人的精明能快速计算出利弊,反正现在自己也拿的出五百两,等挣够了钱他自可以把五百两再拿回来,这相当于是免费得的配方,申掌柜如意算盘打的很美好。
至于今后配方所得的钱怎么分他都不会吃亏就是,而且要是刘璃再有好的配方那他可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
申掌柜想到这一连串的好处,笑得合不拢嘴。
既然要签订协议,那就需要到县衙立字据。此刻已是申时,要去县衙也来不及了,双方达成共识,明日一同去县衙!
正事谈妥,肖简全身放松下来,他可是一直都提争一口气呢,此刻放松不觉出了一身冷汗,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申掌柜才知道他们连午饭都没吃就赶过来与他谈配方的事,看他们对此事如此重视,叫来店小二,让他去通知厨间准备些饭菜上来,而后他向肖简道一声“失陪一下”,走了出去。
店小二照申掌柜吩咐通知准备饭菜后,自作主张去对面请了肖易等人。
只苏烟云偕同刘慧过来,肖易担心刘三儿和李大能并不是真心悔过,所以坚决留下来看着摊子,李大柱则是留下继续教育李大能。
待饭菜端上来,申掌柜从外面进来坐到肖简旁边,“来来来,肖老弟,咱们共饮一杯,庆祝合作顺利。”
肖简本想推辞,大哥还在饿着,他想快些吃完好打些饭菜过去给大哥。
申掌柜一仰头,杯中的酒已经一滴不剩,肖简只能作陪。
只看到苏烟云,没看到肖易和李大柱,申掌柜这才想起来问“肖家嫂子,这肖家大哥和另一位兄台何以不一同前来?”
苏烟云羞赧的说道“夫君他不太放心摊子,所以他们还在看摊呢。”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苏烟云此刻看到申掌柜,柔声细语,一改平常,她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大人物,拘谨得很。
申掌柜心里高兴,酒瘾上来,只肖简一个陪酒甚不尽兴,他叫店小二再去请肖易二人。
肖易得知是申掌柜亲自交代,叫上李大柱赶来。两人落座,肖易在申掌柜旁,李大柱自然坐到了肖易旁。
“来来来,大家都别客气,今日申某请客,吃吃吃。”申掌柜说完给后来的肖易夹了一大块被煮得白白的五花肉,“肖家大哥,快吃点垫补垫补,吃好咱们好好喝上一盅。”
隔着肖易不好为李大柱夹菜,申掌柜只和他示意让他多吃。
苏烟云心疼肖易也动手给他夹了很多肉,肖易快速扒了一碗饭,实在是饿坏了。
申掌柜见肖简等人都放下碗筷后,他从绣有缠枝纹的蜀锦衣襟里掏出一叠银票,轻轻放到肖简面前
“二郎,你数数,一张一百两,总共五百两。”
肖简看着眼前的银票,手都有些颤抖了,他拿起银票看了看面上那张,不禁感慨着“原来银票是长这样的”,然后把银票交给刘璃。
“娘子,这银票还是交由你保管吧。”
刘璃也不推辞,接过来用绢子包着塞进了窄袖里。
肖易见刘璃收下银子就懂得和申掌柜的合作是板上钉钉了,他不由高兴说道“来,申掌柜,咱们今天不醉不归!”说完拿起酒壶就为申掌柜续满酒。
申掌柜在他们吃饭前就已经酒精上脑,听到肖易邀醉哪会不从,他把眼前的酒杯直接换成了碗,还叫店小二搬来了四坛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