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一道响亮的婴儿啼声划破了手术室的紧张气氛……
“哇……”又一道婴儿啼哭。
孩子的哭声中气十足,足以可见健康。
季温晨躺在手术台上动弹不得,眼角却泛着雾珠。
她终于生完了,不再被限制自由了,可是为什么她开心不起来?
“孩子抱去送给先生。”女医生的声音突然在季温晨的耳旁响起。
她的心一缩,他们要把孩子抱走了?
以后都不能再见面了吧!
想到这个事实,刚才不知明的情绪更不得了,仿佛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攥住她的心脏,很难受。
须臾间,护士已抱起孩子,不知怎的,她的身体里竟然涌起一股生死别离的惊慌感,手不由自主的抬起来,想抓住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抓到。
“让我看一眼孩子。”抓不到了,开口哀求。
“孩子生下来后,就和你没有关系了。”一旁的接生医生冷冷淡淡应。
言外之意,不要多此一举。
“让我看一眼,就一眼。”季温晨迫切的想让那惊慌感得到申慰。
“你说你这是干什么?你就当孩子是被你当初拿掉了,这样对谁都好。”医生不快了,语气顶顶的不耐烦。
她摇头,她没法当做什么都不存在,因为和孩子数十月的相伴,数十月的感情是真真确确存在的,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也是存在的。
当初她曾做出拿掉他们的举动,也是因为她太害怕了,怀了父不详的孩子,她以后的人生怎么办,她爱的人怎么办,她只能做那样的决定。
“就让我看一眼,就一眼,求求你了。”季温晨放氏姿态,哀求。
以后将不再相见,她怎么也得看一眼,留个念想啊!
“你说你怎么听不进去啊,拿了人家的钱,就不要再生贪念了。”
医生的语气跟看季温晨的眼神一样,尽是嫌恨,然后朝一旁抱孩子的护士使了个眼色,护士转身,抱着孩子就往手术室门口去了。
“不要,让我看一眼吧!”季温晨看着远离的身影,哀喊。
这时,男娃似乎有感应的哇哇的哭起来,紧接着女娃也跟哭,真应了母子连心。
季温晨听到孩子的哭声后,越发心慌,整颗心仿佛被捏碎了,再也顾不上其他从产台上挣扎下地,太过心急,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
“不要命了,你才刚生产完。”另一接生医生怒斥着。
季温晨充耳不闻, 挣扎起来去追抱着孩子走的那两个医生。
“让我看一眼,求求你们了。”
可纵使她怎么哀求,抱着孩子的人都没有停下来,最后消失在那扇后……
她悲痛的瘫倒在地上,“孩子,孩子……”
季温晨绝望的望着门口,泪水犹如止不住的洪水……
她再也见不到孩子了,那个男人逼迫她签的合约上写着,孩子出生后跟她不存在任何关系,她也不能再见孩子。
产房里的一位医生看不过去了,摇头叹息走过去,嘴里喃喃道:“心甘情愿签的合约,后悔也来不及了。”
刚搀起季温晨,看见她瘫倒处一大堆血团, “不好,产妇大出血了……”
随即产房一阵慌乱……
……
三年后
七月的华城,五光十色的夜色中夹杂闷热,空气中漂浮着骚动。
希尔顿大酒店前的喷泉直冲上天顶,五光十色的霓虹下,宛如一条穿透天际的彩缎,灿若星辰。
酒店内十七楼内,一场商业宴会中突然一阵异动。
一身高1米8几的男子伫立在人群中,紧绷的轮廓里,幽沉的眸子暗藏着暴风雨前的狂暴,高挺的鼻梁呼呼的发出冷气,紧闭的薄唇仿佛挂着一道格杀令。
“厉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大肚男人看着跟前散发杀气的男人,下意识的弯曲着双膝。
大肚男不小心把手杯中的酒水全数倒在男人的身上。
本来这种宴会,身上被沾上些酒渍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偏偏这男人是华城经济主宰者——厉寒夜。
厉寒夜有变态的洁癖,一点污渍都会引发他的狂暴脾性,轻者缺胳膊少腿,重者性命堪忧。
曾经因为有人触到他的底线,就被丢进了江河喂鱼。
“厉先生,我真的无心,请你原谅我。”
双膝已跪在地上的大肚腩男抬手就往自个脸上甩去。
啪,啪……
声音盖过了轻缓的音乐,他们周围的人听的心惊胆跳,不由的往后退几步,生怕祸会粘过来。
唯独一直站在大肚男身后的季温晨没有移步,饶有兴趣看着这戏剧场面,嘴角狡黠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好色之徒也有这下场,好过瘾啊!
突然,她感觉到一抹强烈的光芒将她包围住,十分不舒服。
抬头,对上一双幽沉又寒气四散的眸子。
厉寒夜在看她,不,应该说在盯着她,冷冽又放肆的目光扫射在她的脸上。
她感觉在做CT,仿佛小心思,小动作都会强制性的摆在台面上,一点都遮不住似的。
MD,她没间接惹他吧!
怎么这样看她,太不舒服,不自在。
她低下头,慢慢的汲了一口手中的果汁压惊,躲开扫视。
就在这时,赶过来的侍应生拿着毛巾准备要给厉寒夜做处理,手却却被一直沉默的厉寒夜止住,抬手指向季温晨。
“让她来。”
三个字,倨傲又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