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宁安整整昏迷了两天,醒来时,听到黎仓霄很低沉的在和谁说话。
“……病人状况确实十分不好,各项数值证明,她的单侧肾已经出现了不可逆的衰竭状况,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合适的肾源,做移植手术。”
“谢谢您了。”
医生走后,隋宁安闭上了眼睛,没让黎仓霄看到她已经醒了。
坐在隋宁安身边,黎仓霄凝眉望着她,这个女人,真是让他没想到……
“江湖规矩,一命抵一命,在安养院时,你帮了我,但我救了你,所以我觉得,你本来应该是欠我的,得还。”黎仓霄说到这里,看着手中那份文件,里面一系列的调查报告,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叱咤风云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万万没想到,他最终竟欠了这女人太多,不计算他利用了她,玩弄过她的那些不尊重,光是一颗肾,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隋宁安,你他妈的到底是为什么被老天安排出现在我身边的……”黎仓霄明显烦躁,将那文件丢在床上,抽出一支烟,看了隋宁安一眼,出去了。
隋宁安望着床上那些文件,她将上面的字看了几十遍,却不明白其中意思。
什么叫肾配型?其实不用医生说,她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不太好了,但面对可能正在接近的死亡,她并不是很害怕,心都已经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盼头了,活着还是死了又又什么区别呢?可这文件上所说的配型并不像是为她做的,受体方的名字,是黎仓霄。
“你醒了?”黎仓霄烟抽了一半,不放心隋宁安一个人在屋里,就进来了。
被察觉后,隋宁安也没想继续装,只是低头不说话。
黎仓霄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身上还散着一股烟草的气息,知道她已经看到那些文件了,他突然把上衣脱了,虽然后背上满背都是狰狞的纹身,还是能看出来,暗色纹身遮盖之下,蜈蚣样的伤口在他腰侧,竟是一边一道。
之前她就算是和他有肌肤之亲,却从来都不敢看他的身体,这么直白的看到,隋宁安还是被吓坏了,下意识的一躲,被黎仓霄一把捞进怀里,紧紧抱住,声音有些暗哑的低声问她:“你就这么怕我?”
是了,她怕,如果说封云泽带给她的是无边的痛苦和委屈,那黎仓霄这个男人给她的就全都是恐惧。
黎仓霄硬是拉住隋宁安的手将它们按在他腰间,抚摸着那两道伤疤,低声说:“不知道是这个,还是这个,是你的肾。”
隋宁安惊了。
嘴唇突然被吻住,她浑身战栗的被黎仓霄扑倒在床上,像之前那般的侵略并没有再次出现,相反,他只是辗转留恋的吻着她,平和又温柔,就像爱人之间甜蜜的交流。
隋宁安很不适应,她从来都没有被一个男人这样温柔对待过,以前封云泽上她,是将她当成了隋可儿,之前黎仓霄上她,是因为把她当泄欲工具,这个吻包含的含义太复杂,她甚至忘记了该不该回应,只是僵直的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