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晚面无表情说：“我马上要开会，先挂了。”
“等等再挂。”
莫晚晚一阵头疼，伸出双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沈兰芳的口吻也不如之前浮夸讨好。
“晚晚呀，妈妈知道你是大忙人。整天除了忙工作，还要忙着相亲给汤圆找后爹。可是你再忙，家里的事情也得上心啊——”
莫晚晚再也压抑不住，音调陡然提高几个分贝：“沈兰芳女士，那你倒是说说，你还让我怎么上心，嗯？”
沈兰芳知道莫晚晚这是动气了。
她停顿几秒钟，讪笑着说：“你说说你都多久没回家了，再忙也不至于一个月都不回家吧？”
莫晚晚说：“有时间我会回去的。”
沈兰芳生怕莫晚晚主动挂电话，也不再废话，直接切入这通电话最重要的主题：“你的朋友田心田小姐确定会来参加安安的生日宴对吧？”
“嗯。”
莫晚晚冷笑。田心可是沈兰芳老早就在她耳边唠叨着无论如何都要请来的，她要是请不来，还不得被烦死。
沈兰芳又说：“田心不是参加了一档恋爱综艺节目嘛，和她搭档的那个叫周牧的，这几天不是正好在上映一部他主演的偶像剧，热度很高，安安正在追那部电视剧，特别喜欢周牧，你能不能跟田小姐说一声，让周牧也来——”
莫晚晚毫不客气打断：“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啊？”
莫晚晚冷声说：“人家又不是普通人，哪能说请就请的。田心都是推了工作才挤出时间的，她和周牧又不是真的谈恋爱，不过是节目搭档，别给田心添麻烦了成吗？”
“那田心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这么点小忙也不帮吗，安安真的特别喜欢周牧——”
莫晚晚果断挂断电话。
紧接着沈兰芳又拨过来。
莫晚晚直接将手机关机。
莫晚晚觉得一阵心烦气躁，她打开办公桌抽屉摸出一盒烟，取出一支点燃，仰靠到大班椅上，刚抽了一口，敲门声响起。
莫晚晚将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强打起精神：“进来。”
办公室门被推开，助理季泽手持一沓文件走进来。
刚打开房门，季泽常年X冷淡的面容有丝动容，他步履轻快走到办公桌前，定格在烟灰缸里的香烟上：“莫总，你不是答应我不再抽烟了吗？”
莫晚晚呵呵笑着说：“这不就抽了一口吗，就这一口让我猛然想起季助理的苦口婆心谆谆教诲，悔得我痛心疾首，吓得我立即就灭了。”
季泽自己不抽烟，也最讨厌别人抽烟，身为莫晚晚最得力的干将，在公司的话语权很大，定制出公司内禁烟这一条规章制度。
就连莫晚晚在公司想抽烟了，都得躲在办公室偷偷摸摸抽上几口。
可即便如此，还是没少被对烟味过分敏感的季泽数落。
就比如此刻。
季泽一张寡情淡欲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的说：“莫总，我跟您说过我父亲是资深烟民最后死于肺癌吧？”
莫晚晚无奈道：“季助这话你都在我耳边唠叨八百遍了。”
季泽说：“我这是为你好，莫总别嫌我烦。”
莫晚晚偷偷翻个白眼，吐槽：“我就是偶尔抽一抽。”
季泽定定瞅了莫晚晚几秒钟，缓缓开口说道：“汤圆今年快五岁了吧？”
一提起汤圆，再多的烦闷都烟消云散，莫晚晚白皙的脸庞忍不住堆满笑意：“马上就快过五周岁生日，到时候大家都来热闹一下。”
季泽唇角浮现一丝浅笑：“嗯，届时见到汤圆我不介意告诉他妈妈的爱好就是背着他抽烟，现在的孩子好奇心重，模仿力也强。莫总不希望给汤圆做坏表率吧？”
“靠！算你狠！”莫晚晚气结。
季泽说：“都是跟莫总学的。”
他说完，打开莫晚晚藏烟的抽屉，将才抽了一支的烟盒收缴到自己裤兜里。
莫晚晚又小声“靠”了一句。
季泽无奈的一笑：“多久了还是没个当老板的样子。”
莫晚晚奋起反击：“我要是有个当老板的样子，你早就被我解雇一百遍了！”
季泽挑眉，笑着说：“莫总不会的。”
是的啊，季泽工作能力出色，是她的左膀右臂，为她分担不少工作，她才不舍得解雇他。
季泽这人除了面瘫一点，嘴巴厉害一点，其他没什么不好。
季泽将手中文件放到莫晚晚面前：“这是首届模特培训班网络以及现场报名全部资料表。”
莫晚晚扫了一眼：“这么多。”
季泽说：“谁让咱们广告打得响，田心就是一块金字招牌。”
莫晚晚有些心虚的说：“可是首席老师还是咱们公司的模特，田心那么忙，露不了几次脸。到时学员会不会怒斥咱们这是虚假广告，要求退学费啊？”
季泽说：“这是你做老板的该担心的事情。”
莫晚晚说：“看样子你很期待？”
季泽说：“咱们公司实力有限，知名度小，创办得又只是初级班，真来报名的学员也都是新人菜鸟，咱们公司的模特教起来绰绰有余，真让国际超模来全程教学，那不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吗！”
莫晚晚一本正经：“季助理所言极是！”
季泽笑着说：“那什么时候莫总亲自初面这些学员资质？”
莫晚晚说：“你看着安排吧。”
季泽点头说：“好。”他又问：“那这些报名表莫总还过目吗？”
莫晚晚挥挥手说：“不看了，到时直接面真人吧。”
季泽说：“那莫总你忙，我先出去了。”
季泽拿起报名表准备离开，刚走一步又退回来，然后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施施然离开。
季泽离开后，莫晚晚又将私人手机拿起来，开机。从包里拿出记着霍霆渊手机号的便签纸，想了想，最终还是拨通。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听。
莫晚晚不禁有丝担心，那姓霍的不是在酒店被她缠得没办法急于脱身假意答应她的吧？
正担心着，手机终于被接听：“喂，你好。”
是一道陌生的男音。
莫晚晚说：“你是谁？”
电话彼端的男声问：“你又是谁？”
莫晚晚字正腔圆说：“我是这部手机主人的金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