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庭工作完,刚缓口气,看到张瑶端着羹汤走进来,眉头一皱,眉宇间闪过几分不悦。
“苏总,您忙完了吗?这是我亲手做的羹汤,怕您工作太累,给您补补身体……”
苏靖庭未看一眼,开口问:“她怎么样?”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张瑶脸上笑容一僵,露出一副愤愤然神色:“苏总,我真是替您不值,太太也太不知好歹了,仗着您对她的宠爱,肆无忌惮的挑战您的耐心,为了那个男人,她宁愿不说也要被您给关着,甚至啊都开始绝食来抗议了呢!估计就是想要您心疼……”
“你说什么!?”
苏靖庭猛的从椅子上起身,清俊的脸上冷意四起:“几顿没吃了?”
“三天了!”张瑶不敢隐瞒。
苏靖庭越过她,一言不发朝着阁楼而去,张瑶见此,迈步跟了上去,她可不想看到苏总对她心慈手软!
那她的豪门梦,岂不是泡汤了?
她绝不允许。
林向晚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台窗外的一轮明月,三天一粒食物未进,一口水没有喝,身体在挑战极限。
这三天,她想的最多的就是糖豆的情况。
他止血了吗?
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没有哭?
有没有想妈妈?
糖豆,妈妈真的好想你。
为了能离开这里,林向晚故意用绝食这招,让苏靖庭送她去医院,这样她就可以找机会去看糖豆了!
但似乎是她想的太天真了。
当阁楼的门被劲道猛的踹开,苏靖庭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用阴沉寒凉的眸带着几分嘲弄看着她。
“林向晚,你以为绝食抗争,我就会允许你出去看那个野种?”
他冷笑一声:“你做梦!从明天开始,我会让家庭医生入住枫林晚,你不愿吃,那就吊营养瓶,等那个杂种死了,我再送你去跟他团聚!”
林向晚瞳孔骤缩,她动了动无力的胳膊,支撑着从床上爬起:“苏靖庭,你不能这么做,我死了无所谓,但他是无辜的,你不能剥夺他治疗的机会和希望。”
“无辜?”苏靖庭扣住她后脖颈拉近,冷嘲更甚:“说起无辜,最无辜的应该是我吧?林向晚,自以为找到匹配的血液,他就能手术?”
“我要你,慢慢的看着他死,却又无能为力,我要让你痛苦一辈子!”
说完,他松开手,当着她的面打电话到医院:“1031的病人,明天就让他离开医院,我不希望在四九城有医院收他!”
“苏靖庭,不可以,糖豆那么小,不在医院你让他去哪里?”林向晚慌乱的下床,跌跌撞撞的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角:“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冲我来,求求你,不要让糖豆出院。”
苏靖庭居高临下看着她,看着她为了那个野种苦苦哀求,脸部线条紧紧的绷起。
“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态度!可不是靠嘴巴说说那么简单!”
冷冰冰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为了糖豆,一切都可以妥协,哪怕让她去死。
求对于她来说,再简单不过。
苏靖庭不过就是想要羞辱她而已。
那就遂了他的意。
林向晚微微屈膝,“扑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靖庭,我求你!”
“求你让医院不要赶他出院!”
“求你救救他,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给你磕头!”
说着,重重磕在地上。
“咣咣咣!”
没一会,血沾染上地面,那鲜红刺的苏靖庭双眼猩红,一把薅住她的黑发,低头咬牙切齿:“林向晚,为了那个野种,你真是什么都能做,你以前的骄傲呢?你竟然为了那个野种向我下跪,好,很好,非常好!”
“你既然什么都愿意做,那你可不能一心求死啊!不然怎么能看到他是死是活呢?”
看着大步流星离开的苏靖庭,林向晚伏在地面上,强忍哽咽,身体微微颤动。
……
医院里,糖豆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转头看着已经睡着的护工阿姨,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走出了病房。
好想要给妈妈打电话,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妈妈了!
出了医院,他看着马路对面的邮亭,攥紧口袋里的一枚硬币,朝着对面跑了过去。
“叔叔,我想打个电话!”
因为奔跑,小脸红扑扑,很是惹人喜爱。
邮亭大叔低头看向他,见他身上穿着病服,好心询问:“小朋友,就你一个人吗?你的家人呢?”
糖豆怯怯的看着他,误会了他意思,伸出手,将手里的硬币递过去:“叔叔,给你,我有钱!”
“行吧,你打!”邮亭大叔将座机话筒递过去:“电话多少,我帮你拨!”
麻溜的报出一串妈妈的号码,电话打过去,很快就接通了。
电话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的说:“妈妈,你在哪?糖豆好几天没有看到妈妈了,糖豆好想妈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