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俩字的时候,语气并不冷漠,相反,还带了几分纵容,华光潋滟的双瞳平静地看着她,火光就映在他的脸颊上,镀上一层暖色,让他看上去比白日里要亲近多了。
若不是被他掳来,若不是他看上的是青珂,若不是佳烟受了欺负,若不是他杀了小彩儿,卿嫣会赞他有王者之风,还长得好看。
但,卿嫣从来都讨厌被强迫,越强迫,她越想反弹回去。
“出谜。”他手指插进她的黑发里,轻轻地往下滑去。
卿嫣扁扁嘴角,轻声道:“月出惊山鸟,打一字。”
他卷着她一缕发,轻轻拽了,淡淡地说:“倒酒。”
卿嫣暗忖,这谜实在简单,不过是想让他慢慢上勾罢了,谁知他居然直接要酒喝,他没这么蠢吧?
她倒了一碗酒,递到他的面前,他也不多言,仰头就喝。那辛辣的味道,别说喝,光这样闻闻,都让卿嫣觉得难受。
这一碗,怕是有半斤吧?若是让她喝个不停……她嘴角轻抽,膀胱都得胀破不可!
正在琢磨下一条谜语,一名喝得脸色通红的男子捧着酒碗过来,右手握拳,贴到心口上,大声说:“城主,此次与天烬骑兵交锋,三战大捷,活埋七千天烬国狗贼,真是痛快。”
“对啊,城主,我们蜇伏了整整二十年了,就等着这一天。城主,带着我们杀进天烬去吧!”又有一名男子过来,豪迈地说。
只一瞬间,山呼声击碎了歌声,直冲夜空,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响应的欢呼声——大元国重兴!’这是极为壮观的声音,仿佛只是这声音,倒能击碎世间的一切阻碍。
卿嫣心里更生惧意,她真怕自己走不出这座城,而卫长风正赶来救她,若不能及时会合,她怕卫长风也会被流沙埋掉。
全怪天烬国的兵没用,尤其是那君无殇,枉称“弑神”,派来的兵全被阎晟给埋了!
他又与那二人饮了一碗,转过头来看她,淡淡地说:“不玩了?”
卿嫣咬唇,突然觉得自己根本玩不过他!仔细想了想,才轻声说:“半辈子没了,猜一字。”
他直接拿起酒碗,又是一仰头。
卿嫣心里没底了,他酒量好像很大,而且是故意不猜!
见她缩着肩不动,他一指探来,挑起她的下颌,低低一字,“还玩不玩?嗯?”
卿嫣脱口而出,“什么东西没有底?”
他双瞳微敛,反问:“你说呢?”
卿嫣往后缩了一下,轻声说:“是你猜。”
他慢慢俯过身,唇贴到她的耳上,慢吞吞地说:“欲望,永远填不满。”
卿嫣知道糟糕了,他的眼睛很毒,堪比现代的x光机器,已经明白她的小把戏,她一声惊呼,跳起来就跑。但没几步,她纤细的身子就悬了空,被他往上一抛,直接扛在了肩上。
屋子里已经燃起了红色高烛,帐幔都换成了大红的,原来他已经安排好了!就是今晚,他原本就没打算放过她……
这里的男人想要一个女人,完全不需要理由。可能当她是战利品,可能是一时兴起,也有可能像他说的,对青珂有兴趣……
“月出惊山鸟,鹃。”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双眸平静。
卿嫣打了个冷战,往榻的角落里缩。这奸商,心沉似海,让人根本无法摸透他的心思!
“半辈子没了,韭。”他的头慢慢低下来,鼻尖触到她的鼻尖,轻轻地蹭动。
“阿九,跟着我才有一辈子,再想打小心思,就真的只有半辈子了。”他在她的鼻尖上咬了一下。
卿嫣呜咽了一声,随即被他封住了双唇……
不知道这一晚是怎么撑过来的,反反复复的过程,让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忆。
他就像豹子一般强壮矫健,看着她这只小兔子蹦哒开,再一脸悠闲地用利爪把她轻轻地拎回去,丢到柔软的锦被之上,看着她像小人鱼一样紧紧缩起,再用他的手段,令她不得不完全放弃抵抗。
她眼晴痛,仿佛有血珠要满胀出来,浑身也痛,如同娃娃被拆过了,再重装上一样。
“你有眼疾。”他看出她的不妥,覆着薄茧的手指摸过她的眼睛。
卿嫣只死死地看着他,若目光能杀人,他已被她戳成了马蜂窝。
“用这个试试。”他从柜中取了只小瓶,转身看时,她已经包成了一只厚厚的茧,长长的黑发露在锦被外,像一篷乱草。
“这是豹奶,对眼疾很有效。”他扳过她的肩,强行扒拉开她的眼皮子,把液体倒进了她的眼睛里。
冰凉的感觉立刻镇住了辣痛的痛苦,可她不愿意接受他的“恩赐”,使劲闭着眼睛,想把液体挤出去。
“犟。”他淡淡一字,又给她另一只眼睛滴进豹奶。
汁液淌得她满脸都是,脖子和头发里也有,黏乎乎的,让她难受。
他双指掐着她的小脸看了看,用手指给她在脸上抹开,淡淡地说:“对皮肤也好,大漠风大,你这样娇嫩的女子,很快就会被晒黑。”
卿嫣想推开他的力气也没有,只愤怒地尖叫:“我要瞎了,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我告诉你,我管你是盐商,还是米商,奸商,我一定会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