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十行的扫过傅靳然递过来的文件,杜晚风脸色有些难看。
“难为傅总为我量身定做一份卖身契了。”
“客气。”
见杜晚风抿唇不语,傅靳然倒也没催,看了眼时间,“我等会有个酒会,没工夫在这跟你耗,给你一下午时间考虑,过时不候。”
“下车。”
这逐客令下的真叫一个干脆利落。
杜晚风抓着文件下车,思绪翻滚,苦笑连连。
没想到,自己最后一点骄傲最后竟是被她的家人送到傅靳然脚底下。
冷风不要钱似的灌进衣服里,杜晚风的心也跟着凉了个透。
偏此时,许晴的电话好死不死的响起。
手指在挂断那块拂过却还是没狠下心来,按了接通。
“晚风,我,我刚跟靳然说了家里事。”
“嗯。”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许晴小心翼翼的道,“你别生气啊,妈只是怕你一个人不好解决,所以才跟靳然打声招呼,毕竟也是一家人,不好见死不救的。”
“你是怕我救不出你儿子吧。”
被戳中心思,她脸上笑容僵硬了几分,“晚风你这说的哪里的话。”
“放心,您儿子被人从警局捞出来了。”
“真的啊?这靳然果然厉害!”
许晴话里的惊喜不加掩饰,发觉还在和杜晚风通话才稍稍收敛,笑言道,“晚风啊,靳然对我们家的事都这么上心,对你一定更上心,你可得好好珍惜啊!”
“我还有事,先挂了。”
果然,自己的日子好不好过只有自己知道,旁人看到的全是假象。
回到傅家,杜晚风无视王新菊的冷嘲热讽直接上楼。
坐在化妆镜前翻了翻傅靳然给的合同。
合同款项分明,甲方在合同之间不得违背乙方任何指示,未经乙方允许不得与陌生男人独处超过俩小时诸如此类的霸王条款,根本就是卖身契。
不经意瞥到垃圾桶里被撕碎的离婚协议,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她拨通了贺奕凡的电话,“贺律师,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杜小姐有什么事需要咨询?”
“可以见面说吗?”
“当然。”
俩人约了地点,杜晚风匆匆离家。
咖啡厅里。
贺奕凡挑了个临窗的位置等候着杜晚风,看到她出现当即招手,“这儿!”
“麻烦贺律师跑一趟了。”
杜晚风含着歉意点了点头,直奔主题,“这次麻烦你过来一趟是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想让您看看有什么比较好的解决办法。”
“具体说说。”
她一五一十将情况告知,贺奕凡听得认真,点头道,“确实算讹诈了。”
“若是杜小姐放心,我可以出面同那家人协商。”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无妨,举手之劳。”
贺奕凡笑着摆手,默了又补充一句,“小敏的朋友就是我朋友,这点忙不算什么。”
杜晚风心领神会,“那我以后可得在小敏面前多念叨你几句。”
“那我就提前道谢了。”
俩人喝完咖啡告辞离开,杜晚风心里的大石头也总算落地。
只是她没想到,某人此时已经在家中等着她了。
她姗姗迟回,傅靳然脸上神色也没见的有多好看,冷着脸问,“去哪了。”
“跟朋友喝杯咖啡。”
“贺律师?”
“你派人跟踪我?”她心下哗然。
“有什么问题?”
傅靳然语调一贯的生冷,话锋陡转,“看来杜小姐是对我给的那份合同不满意,竟然还要找律师朋友过目一下,据我所知,这贺律师似乎是君时的吧?”
“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君时的律师似乎有些过满则溢了。”
杜晚风紧了紧拳头,“你除了威胁别人这套,就没有别的招数了吗?”
他饶有趣味的欣赏着她变化莫测的神色,“没有了。”
见她抿着唇不说话,傅靳然抬手敲了敲桌子,意在提醒,“合同考虑的如何了,我给的时间应该够多了吧?”
“傅总先前做的应该是人口拐卖的行当吧?”
“嗯?”他不解。
“不然怎么把能把合同弄得像卖身契一样。”
傅靳然掀了掀唇角,“那就麻烦杜小姐考虑好,好签了这份卖身契。”
她迟迟没有动作。
他起身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拧眉出声,“这君时的老板姓什么来着。”
杜晚风怎会不懂他的意思,只能拿起笔在右下角签下大名。
对傅靳然的不满全然被她倾注于笔尖,力道重的直接划破了纸张,又将合同甩到了傅靳然面前,“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