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在宴斯年身边那么久,算的上是最了解他做事风格的人,这样的事情,断是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
可如今,他不止亲自把人放进去,而且还不做任何的行动,就那么让人离开。
他越来越看不懂宴斯年了,今天的总裁,和往日的有些不同。
宴斯年的眸子从手机屏幕上离开,转头看着外面的夜色,不一会儿公司的门口出现一抹身影,然后快速的钻进了停在门口的一辆黑色轿车里,一分钟后,车子从他们面前离开,消失在这夜色中。
助理心里一紧,走的那个人就是顾念无疑。
他猛然开口叫道,“宴总,她……”
回头,接触到的是宴斯年冰冷的双眸,在夜里特别的恐怖,助理一滞,瞬间没了声音,不敢再开口。
过了会,宴斯年才出声,语气里带着不容质疑的命令和警告,他说道,“刚刚的事情,你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也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宴懂事长,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而那个宴懂事长,说的便是宴斯年的父亲,宴江,是个冷漠又无情的男人,一切以利益为重,就算是亲儿子,也都可以拿来利用的那种。
助理低头,不敢和宴斯年对视,低低的应了声,“是。”
曲思嘉在楼下等顾念,她一上车,车子就开离了宴氏集团。
顾念确实拿到了投标的资料,但最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文件放了回去,然后拍了照片发给了祝融。
她给祝融发了信息,让他直接把资料发给接头人,面她就不去见了,免得宴斯年发现,最后计划失败。
祝融同意了顾念的做法,叮嘱她一定要小心。
和祝融发完微信,顾念转头望着窗外失神,情绪不佳。
曲思嘉看了看她,然后问道,“念念,你会后悔吗?”
后悔和祝融合作,后悔帮他对付宴氏集团。
顾念听到曲思嘉的话突然冷笑了下,没什么感情的说道,“我后悔没早点遇到祝融,早一点送宴斯年下地狱。”
她所受过的那些痛,宴斯年把命赔给她都不足以让她泄恨,她怎么可能会后悔。
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她母亲的鲜血,还有,她这一根断指,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自己,她和宴斯年之间,存在着多大的仇恨。
她最后悔的就是曾经爱上了这样一个薄情的人,让她输的这样彻底。
第二天,顾念不意外的在公司听到宴氏招标会出现意外,方案被泄露,让对手公司赢得了和宴氏集团相抗衡的机会。
公司里流言不断,顾念以为宴斯年会查到自己身上,找自己麻烦,而她也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可没有想到的是宴斯年承认是他自己的疏忽,是他泄露了资料,并向董事会保证把项目拿回来。
后来的一个星期宴斯年都没有在设计部出现过,听说他自己重新做方案。
顾念心慌,但她也没有办法靠近宴斯年,拿到最新的报告。
婚纱的设计需要材料,但工作人员拿来的面料不是太差就是不能用,顾念不满意,只得去仓库里面自己挑选。
只是没想到最后却被反锁在了仓库里面。
为了方便设计部的人,宴氏集团的仓库就在大楼的底下。但这里空气很少,也没有信号,顾念没办法求救,只是希望有人能够发现她不在,能够来这里找她。
几个小时后,就在顾念放弃的时候,外面突然有砸门的声音。
宴斯年在设计部找不到顾念,电话也打不通,在设计部发了通脾气。
通过这几次的事情,设计部的人这才明白,这个新来的设计师和宴总的关系匪浅。
小助理唯唯诺诺的说了顾念去仓库拿材料的事情,众人才恍然大悟,顾念应该是被锁在了里面。
仓库的门是电子自动锁,时好时坏,在里面根本就打不开。
宴斯年冷冷的看了眼小助理,让她自己去人事部拿工资走人。
宴斯年立马赶去了地下仓库,门确实锁上了,最重要的是从外面依然打不开。
拍着门叫了几声顾念的名字,里面却没有人应。
宴斯年怕顾念在里面出事,等不了开锁师傅过来,就直接开始撞门。
负责人看见宴斯年的动作被吓了一跳,惊慌的叫着,“宴总,这样你会受伤的,这,我怎么跟董事长交代啊。”
可是任由他怎么阻止,宴斯年都没有理会,一直撞击着那扇门。
宴斯年这时候心里是恐惧的,他害怕再一次失去顾念,想一想都觉得心里窒息的要命。
即使他还不确定里面的人是不是顾念,但这个认知他依然接受不了。
经过十几次的撞击,门终于被他撞开了一丝裂缝,最后他用力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顾念知道有人在外面喘门,可快缺氧的她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
这仓库居然是密闭的,抽风机也打不开。
几个小时,她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随着门砰的一声,模糊间顾念好像看到了宴斯年的脸。
他的眼睛猩红,脸上带着着急和不安,感觉他在害怕着什么。
顾念被抱到了外面,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才缓了过来,此时宴斯年的神情也恢复了正常,安静的看着顾念。
顾念失笑,刚刚她看到宴斯年在紧张自己,肯定是假的吧,这个人可是恨不得杀了自己给陆雨薇赔命呢。
负责人询问顾念有没有事情,顾念摇头说没事。
开锁师傅进来,负责人赶紧叫他把门给弄好,这样的事情再也不能发生第二次。
顾念要从地上起来,宴斯年见状立马去扶她。才抓住她的手,宴斯年感觉有些不对劲,刚想再捏一下,顾念就猛的把他给甩开了。
宴斯年皱眉,“你的手……”
顾念有点反应过激,立马说道,“我的手怎么了,宴总,男女授受不亲,避嫌你不懂吗?”
顾念把手往袖子里面收了一下。
宴斯年越来越感觉到不对劲,那触感明显不一样,不像是一个女人的手指,反而像钢筋一样,非常的硬。
只是他见顾念那么排斥自己,宴斯年也没有再去探究什么。
“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