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醒来,眼前是一片的白,紧接着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动了一下,手上还打着点滴,适应了一下,思绪翻转过来才意识到这里是医院。
宴斯年呢?
顾念猛的坐了起来,把曲思嘉给惊醒了。
“念念,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曲思嘉上前抱了她一下,心才算稳定下来。
她接到电话的时候吓的手都是抖的,根本就不敢开车过来,好在她没什么大碍。
“我睡了多久?”
“两天了,你吓死我了。”
顾念没看到宴斯年的身影,她心里一慌,猛的按住曲思嘉的肩膀,问道,“那宴斯年呢,他怎么样了?”
她昏迷前,清楚的看到了他身上压着柱子。
“宴斯年,他,他……”曲思嘉不知道怎么向顾念解释,而且顾念看起来怎么那么紧张宴斯年,不应该是恨他的吗?
“说啊,他在那里,怎么样了?”
顾念见曲思嘉不说,决定自己出去找,她二话不说把手上的针给拔了,鲜血直冒。
可顾念管不了这些,她今天一定要见到宴斯年。
顾念下床,鞋都没穿就要走出去。
曲思嘉被她的动作吓到,哎了一声没拦住。
门口,闫宁推着宴斯年从外面进来,看到她的样子也是一愣。
顾念也停住了脚步,看见宴斯年没事的时候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尴尬。
曲思嘉走了过来,要把顾念扶回床上,在她耳边小声的念叨,“我刚刚想跟你说的,宴斯年他没事,闫宁推他去做检查了。”
顾念恨不得杀了曲思嘉的心都有,那她刚刚怎么不早点说。
回过神来,顾念才发现自己有点失态了,她刚刚是在担心宴斯年吗?
宴斯年看着顾念皱眉,特别是看到她手上的血的时候更甚,他转头让闫宁去叫医生。
闫宁看了一眼,转身出去。
好在那柱子是经过了加工的,一半是塑料做成,没有什么重力,宴斯年还能承受。
但展台却跟着一起倒塌,一根木棍从宴斯年的脚穿过,伤的还算严重。
庆幸的是宴斯年除了脚,其他的地方都不严重,听医生说只是需要坐两个月的轮椅而已。
不过他更庆幸的是他能够及时的把顾念给护住了,没让她受到什么伤害。
宴斯年看了下她的脚,地上凉,她没穿鞋。
他笑了笑,说道,“我现在不能抱你,不如你配合一点,自己乖乖的回到床上去。”
顾念低头看了下,一双脚趾头在地上动了动,她的脸上有些红,立马转头跑回了床上。
失策。
拉过被子盖好,顾念看着他,心里头千百种滋味,又酸又涩,有点恼怒,对自己。
宴斯年叹了口气,转动轮椅到床边,抽出纸巾帮她擦手上的血,顾念挣脱不开。
他轻笑了一声,倪她一眼,说道,“现在知道疼了,刚刚拔针的时候怎么那么勇敢,怎么,你是在紧张我吗?”
顾念冷哼一声,用力一挣,把手伸了回来,说道,“我是急着去看看你死了没有,我好让人放鞭炮,敲锣打鼓庆祝一下。”
宴斯年也不恼,脸上淡笑着,“那你现在看到我还好好的坐在这里,心里是不是很失望。”
“是啊,所以你离我远点,我不想看到你。”
顾念的态度忽冷忽热,宴斯年有些难以理解。
这时闫宁带着医生进来,给顾念重新上了药,打了点滴。
医生叹了口气,说他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任性,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说了几句,没人应他,帮顾念弄好后就离开了病房。
曲思嘉在一旁一言不发,一直在低头看手机发信息,直到宴斯年和闫宁离开,她才说道。
“你刚刚真的是在担心宴斯年的吧?”
曲思嘉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她,顾念张了张口才说道,“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得了,没否认。
“你放心,一报还一报,我不会忘记的,也不会心软。”只是太过突然,她吓的有些六神无主。
曲思嘉点了下头,说道了声,“行。”
宴斯年觉得顾念就是在担心自己,可她的态度却时好时坏,像是在纠结着什么。
回到隔壁的病房,他突然对闫宁说道,“你帮我去监狱里面查一下,顾念当年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两年他愧对顾念,不敢面对她,甚至不敢探听她的消息,所以强忍着没有去监狱里面看过她一次。
顾念恨他宴斯年是知道的,但看他的眼神又隐约有些不对,宴斯年总觉得顾念有故事。
“好,我有空帮你去看看。”
闫宁的身份是市长千金,深受闫家宠爱,这点事情难不倒她。
“谢谢。”
两人又在医院里面住了几天,顾念没什么事情,但宴斯年就是压着她不给出院,说是让她再休养几天。
顾念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出去长跑一千五百米都没问题。
倒是宴斯年自己的腿没好,医生不允许他出院,所以顾念有理由怀疑宴斯年就是故意的,把自己压在这里陪他。
宴斯年不让她出院,自己也整天往她这边病房里面跑,搞的曲思嘉有些幽怨,像个电灯泡一样。
抱怨是抱怨,但到底没离开,怕顾念出事。
闫宁利用自己的身份到监狱去追查两年前的事情,一开始监狱长不肯说,一口咬定顾念已经死了,被接走的就是她的尸体。
闫宁一眼就看出了他被人收买的事实,最后让自己的父亲出面,才让那个人说了实话。
顾念当年确实没有死,出狱后直接就让人给带走了。
而贿赂监狱长的那个人,他始终没有松口,闫宁没有再问下去,只要知道顾念没死,那就好。
去到医院,闫宁把查到的事情跟宴斯年反应,证明他的猜测没有错,凌悦或许真的有可能是顾念。
“所以,凌悦如果真的是顾念的话你准备怎么办,还是要把她给留在公司,留在你身边吗?斯年,你这是在引狼入室。”
当年的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闫宁也不想去纠结,但她现在很清楚,顾念恨他,她回来肯定是要报复宴斯年的。
宴斯年放在轮椅上的手紧了紧,他看着窗外,淡淡的说道,“那又怎么样。”
只要她是顾念,命都可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