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温汜皱眉,不解看着南烟,“我府中近疏远亲烟儿不是都知晓,哪来的一个妹妹?”
“没事。”
有些急切了。
南烟蜷了蜷绷紧的手指,昨晚宁儿一句无心的话终究影响了她。
轻轻吐出一口气,有些疲惫按了按眉心,这两日因为温汜的事让她心思都在紧绷着。
性命不定的爱人,贸然多出的一个不知名女子,让南烟有一种急于喧口的急迫感。
不过最终还是被她压下了。
“烟儿是又头疼了?”
一瞧见这样,温汜便知她老毛病犯了,拉着那细白脆弱的手腕往厢房走去。
一旁侍厮早有所准备,推开房门后在屏窗后面放了一蛊安神香,朦胧细烟缭绕而上,霎时整间屋子都弥漫着让人放松的清香。
“东西给我,你们先下去罢。”
关门声响起,南烟被扶在了软榻上半躺下,身旁是温汜那熟悉的身影,安心阖上双眼。
旋即一阵清润的膏状物被抹在左边颞部,让南烟的头疼缓解了不少。
其实没有这么严重,不过是情绪积化加幼时落水刺激导致,让南烟自那次为救温汜落水后便落下了这个头疼的毛病。
也因为那次,温汜几乎遍访名医为她寻来了这凝神膏,时不时替她涂抹,就盼望着早日能够彻底痊愈。
因此,她不愿就凭一句不知底的话就怀疑她的爱人。
“好点了吗?”
清磁好听的男声自上方传来,带着阵阵关怀和担忧,“是我的错,不该总拿这事来烦烟儿,让得烟儿又头疼了。”
全身都被舒适安抚的南烟阖着眼犹豫许久,“没关系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还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我会再去跟爹爹探探口风的。”
“那便就多谢烟儿了。”温汜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尾音都带了笑意。
有了她的帮助,总会比他一人病急乱投医强。
清浅笑声似给了南烟莫大的勇气,睁开秀丽杏眸,好看的眼睛静静凝视着他,“温汜,四月初七你我分开后,你去了哪里?”
措不及防被问住这事,温汜愣了愣手中动作却半分没停,随后慢慢回忆道,“当日你我分开后,温伯的女儿来寻我,说是我娘让她帮忙买些物件回去。”
“但有一些她拿不定主意便央求我帮她参考些许。”
“你也知我对娘亲的喜好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说到这儿温汜也有一些回味过来南烟的心思,半挑剑眉伏身凑近似笑非笑,“烟儿这是吃醋了?”
被闹了个大红脸的南烟脸颊迅速绯红,偏头躲过那个视线虚声,“才没有……”
“烟儿这就不乖了,不说实话。”
说着温汜就伸手朝那敏感的腰身伸手,还未待碰到就被看出企图的南烟软声制止,“别闹……”
自己喜欢的人儿声音甜软,面色绯红,本两人相处的时间都不多,这下温汜也有些忍不住心底的悸动,幽深的双眸就这样炽热看着软塌上半躺娇媚的南烟。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说的就是此刻的南烟。
南烟迎着这炽热的视线呼吸慌乱了一阵,不过随后就努力回视。
无声接受。
两唇相贴,整间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点点青烟弯弯绕绕,平添了一丝旁人所不能及的亲密。
温汜乃温家庶三子,娘家身份背景不高,按理来说不应当会居住在本家,且与南家嫡女自幼青梅竹马。
其中的原因当知事后的温汜去问付氏时一律被无声拒绝,只每次告诉他,勿要多想,抓好现有的一切才有机会翻盘。
也因此,当温汜一腔抱负刚准备施展,却得知世传顽疾时的那瞬间错愕和震怒。
震怒娘亲不告知他这件事,让他的一腔抱负差点功亏一篑。
也愤怒自己的身份不够得知温家密辛,不然也不会另求他法寻到南烟身上。
依靠女人,温汜从未有过这种想法。
“唔~”
唇边传来刺痛,南烟幽幽看了温汜一眼,后者松开那软糯的红唇轻咳出声,“烟儿,之前寻你办的那件事如何了?”
谈到正事南烟也不好儿女情长,镇定神色凝眉开口,“北街的商铺已经置办好,有老东家照看着,不会出任何问题。”
“不过,温汜,你为何突然想到置办商铺了?”
出于体面,温家家大业大也不是没有给温汜配备商铺让他自己管理,但,那终归不是自己的。
温汜笑了笑,眉间闪过一丝志在必得,“属于我自己的跟属于温家的,可不一样。”
南烟皱了皱眉,明显感到有一丝不对劲,但出于对温汜的信任也没有再说什么。
“现在何时了?”
“快申时了。”温汜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准确开口。
“那我得回府了。”
南烟说完并没有任何行动,目光眷念,细白指尖一遍遍临摹面前这人温润俊朗的眉眼。
“怎么,可是舍不得我?”
温汜打笑,捏住她的指尖吻了吻,“乖,以后还有机会的。”
“好。”
两人做了一个简单的告别,便随着门口候着的青柚一同往府邸走去。
刚过南街拐口,正在跟南烟细声细气备报小小姐需要的物件时,倏忽余光瞄到不远处那熟悉的身影。
温汜的身影跟随小姐见过多次她也早已记在了心里,当下顾不得正在与南烟说话就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小……小姐,您看,那是温公子吗?”
温汜一个人当然不可能让青柚如此惊讶,但他旁边多了一个女子,且举止亲密。
本来她为了给南宁买一些物件就中途朝市集走了去,与南府相反的方向,倒是跟温府路线相同,闻声就抬头看了过去,瞬间苍白了脸色。
入目那青衣女子时不时拿上一个物件凑近了温汜,红唇开开合合也不知说了什么逗得一向不喜怒于色的温汜都开怀大笑。
且两人的头凑得极近,远远瞧着就像一对璧人,那些过路的人也都露出艳羡的目光,深深刺痛了南烟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