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皇子府上到城门口不过几盏茶的时间,这短短的时间里,温汜实在是坐立难安,心里满是对温伶安危的担忧,脸上肉眼可见的忧色。
时瑾却是不急,慢悠悠的坐在马车里喝茶,还不忘随手拿本书研读起来,看温汜一副担心的不行的模样,开口道:“温公子不必担心,虽说是那粥厂暴动了,不过温伶姑娘身边应是有人保护的,倒不如先静下心来喝杯茶。”
“是臣多虑了,多谢大皇子提点。”大皇子这样一说,温汜心下安慰不少,可是难民是什么人,是为了一口吃的能不要命的人,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哪怕有人护着,温汜还是忍不住担心,只是不能表现出来。
看温汜那强忍担心的模样,时瑾讽刺的抬了抬嘴角,比起温溱,这个温汜果然还是太嫩,也是,一个庶子,又不是从小带在身边教育的,自然会差很多。
脸上不显,时瑾一派悠闲,继续品茗看书。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暴动的地方,地上跪着那些暴动的难民,一个一个安分的呆在远处,不远处还有几个难民躺在地上哀叫着,看样子应该是反抗官兵,被揍的人。
一个官兵看到几人走过来,连忙走到大皇子面前行礼:“拜见大皇子。”
其他人一听,也跟着跪下:“拜见大皇子。”
“起来吧,说一下,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难民暴动。”让人都站起来,时瑾环顾一周,看着地上穿着破烂衣物的难民皱眉。
“是粥厂,这些难民人数实在是太多,有很多人排了许久的队伍都未曾吃到稀粥,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都冲到前面来抢粥,造成了难民暴动。”
那个官兵指了指远处被绑着的几个难民:“那几个就是带头暴动的人。”
看人说完了,温汜忍不住开口:“敢问施粥之人在何处,可有受伤?”
那官兵看了看温汜,有看了看时瑾,这才开口:“那施粥的温小姐就在粥棚中,在带人阻止暴动的时候受了些伤。”
“大皇子,臣先先行去寻臣妹了,臣实在是担心她的安危。”温汜向时瑾行了一礼。
“我知道你担心,去吧。”挥挥手让人离开,时瑾看着温汜跑向粥棚。
跑进粥棚,温汜直奔温伶,跑到人的近前,这才停下,握住温伶的双手:“伶儿,怎么样?身上哪里受了伤?可有伤到筋骨?”
被那些难民打的浑身泛疼的温伶刚刚还紧要着牙忍耐,现在心上人来了,还如此关心自己,温伶再也忍不住泪水,呜呜的哭起来。
“伶儿,你别哭啊,快跟我说说,是哪里疼?温哥哥这就带你去看大夫。”握紧温伶柔弱的双手,温汜被温伶这一哭吓的不轻。
几个照顾温伶的家仆不敢多待,连忙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温哥哥,我,我没事的。”哭了好一会儿,温伶哽咽着说道。
“瞎说什么呢,你看你都疼哭了,还能走嘛?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大夫。”温汜拿袖子给温伶擦了擦哭花的脸,扶着人往外走。
“没事的,就是有点疼。”温伶抹抹眼泪,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算了,你都这样了,来,我背着你,你现在估计连马车都上不去。”
“谢谢温哥哥。”心上人要背自己,温伶哪儿能不愿意,直接往人背上趴。
背着人上了自家的马车,温汜思虑再三,还是把人带回了家。
现在温伶哭成这样,女孩子都是爱美的,怎么能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丑样呢。
找人来给温伶治疗的一番,因为有的地方已经有了淤青,温汜还想给温伶推开,却被温伶拒绝,说还是让侍女来就好,不能让温汜为自己为自己做这些。
温汜见人不愿,只能收回手。
现在粥厂是办不下去了,只能暂时关闭,不过反正都已经开了好几天了,他的名声已经越来越好,现在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大善人,目的已经达到,那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继续处理事物,温汜决定整理一下库里的宝物,不知用这些宝物能不能让大皇子网开一面,让他去见父亲一面。
在书上写写画画,正入神着呢,一个下人却是突然闯了进来。
“怎么回事?谁让你进来的?”心里不爽,温汜的语气也是十分不好。
“不好了公子,温小姐被官府的人带走了!”那个下人的话让温汜一惊,站起来就往温伶所在的院子赶。
“停一下,几位停一下,不知伶儿是犯了何事,几位为何要来带走温伶?”拦住几个要离开的官兵,温汜问道。
“这位相比就是温公子了吧,我们哥几个也是例行公事,你恐怕还不知道,那些被我们带回去处置的难民里发现了敌国的探子,大皇子说了,凡是涉及此事的人,一律带走!”
你也别想着拦我们了,我们是不可能放人的。”
“好,好。”一脸呆滞的看着几人带着温伶离开,温汜心里再度迷茫起来,明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会突然查出有敌国探子呢。
心里有气,可是温汜却是完全没有办法,敌国探子,但凡跟他们扯上一点关系都要全家抄斩的,更何况现在正在和敌国打仗,温伶的安危,实在是让人担心。
牢里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些混混,流氓,还有那些难民,就温伶一个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焦急的在屋子里徘徊,可温汜根本想不到办法。
温伶的父亲温伯一听到自家女儿被官府的人带走了,差点直接躺倒在地,现在温汜也是烦躁的很,他可不敢去触温汜的霉头,只好去找温汜的母亲,付姨娘。
“付姨娘,求求你了,想想办法吧,我家伶儿竟被官府的人带走,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受得住啊,更何况今天还在粥厂受了伤,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边哭诉自己,一边提醒自家女儿是为了帮温汜才被带走的,温伯期待着付姨娘能去找温汜想想办法。
“我自然知道伶儿遭的罪,那孩子平日里服侍我也是极好的,一直都尽心尽力,你放心吧温伯,我待会儿就去找汜儿,让他想尽一切办法救出伶儿。”
“那就多谢夫人了,我实在是担心伶儿会不会吃什么苦。”抹抹眼泪,温伯看上去好不可怜。
“行了,我待会儿便去找汜儿一起想办法。”
“多谢夫人。”
这边的温汜同样头疼的不行,为了能救出伶儿,他已经派人出去查探消息,据回来的那人说,这件事应该是由宴山大人审理,而这宴山大人乃是南临的门生。